甭说送尺头,就是将店铺里的布料全送她自己也没权力过问了!围观的群众和买过东西以及正在挑选的人都无话可说!
“有亲戚朋友是有钱人就是好!”那个质问乔小安的妇人脸上讪讪酸酸的说了这句话就挤出了人群。
“多谢了!”得了便宜自然要卖个好,顾依婷不免对这个年轻人多看了几眼。
他乡遇故知,噢,不对,是他乡遇旧主,乔书像是像讨了糖的小孩子兴奋极了。
“你不知道,六少爷和我家少爷关系可好了,同吃同睡!”这些都是乔小安过继之前的事儿,乔书也就是听爹说说而已,他都是后来到乔小安身边的当差的,但为了在顾依婷面前显摆,自然就要多说一些乔家的事儿了。
“你家少爷多大了?”那位吆喝摆摊的少爷有十六七岁了吧,同吃同睡,也就是说乔越泽的儿子也不小了:“你们六少爷都摆摊卖东西了,你家少爷也出去历练了?”
“我家少爷今年十二岁了!”想起乔小山乔书就觉得他是个笨蛋,好好的在家当自己的少爷多好,干嘛要出来找老爷,现在老爷没找到反而将自己给走丢了,真是不划算,想到这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家少爷现在在哪儿!”
“我说,你这个书童没读书也呆了是吧!”顾依婷不解斜眼看着乔书:“你家少爷自然在你家里,由你们太太照看着呢!”慈母多败儿,平日里都没怎么听乔越泽提起过妻儿,想必他们的关系未必有多好,又或者,因为那女人没有调教好儿子,所以乔越泽才懒得提起。
当顾依婷听说十二岁的乔小山走丢了,到目前为止没有音讯时更是吃惊不已,难怪乔越泽不提起呢,那是多么糟心的事儿啊!
“你们老爷只这么一个儿子,就由着他走丢?”顾依婷皱眉问道,想着这里面的原因可能并不简单,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都有走丢,不会是庶出的,正室容不下给谋害了吧!
“找啊,我家太太找,我们老爷也找,甚至托了衙门里的刘捕头和凌云山庄的云少挟帮忙找,可惜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消息!”乔书长吁短嘘:“我和老爷一走,家里就只剩下老太太
太太和小姐了,真是怪可怜的!”
衙门和凌云山庄,这些都是非等闲之辈,势力了得,居然都没有消息,一定是被谋害了!
“你真是想多了,少爷是我们太太亲生的,哪来什么嫡庶之说啊!”听顾依婷问少爷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姨娘时,乔书想着住大佛山那个岩洞的老爷真要讨什么妾室可就真好看了:“我们老爷只有太太这么一房正室,专情着呢,哪来的三妻四妾,我看你是看大户人家的内宅私密看多了,这么会补脑!”
大胆奴才,居然敢数落自己了!顾依婷心里有几分不悦,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其实通过和乔书闲聊,可以更多的了解乔越泽家里的情况。
中秋月圆人更圆,没有回乡的乔越泽丝毫感觉不到孤单。
酒有顾秀才陪着喝;菜有顾依婷做;茶有乔书斟,天南海北自然高谈阔论。
“婷儿,过来一下!”涂氏很快的吃完下桌,看着女儿托腮聚精会神的听乔越泽和儿子的聊天眉头皱了几下招呼道。
“娘!”回到自己的屋子,顾依婷不解问道:“娘,什么事儿?”
“婷儿啊,你这是要急死娘啊!”什么事儿,还能有什么事儿,这么个女儿的心早飞到姓乔的人身上去了,涂氏着急万分:“娘告诉你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你铁了心一门心思的要扎进去是吧?”
“娘!”被娘戳中心思,顾依婷满脸通红却无力辩解,因为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娘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他有家有室,你犯什么傻,你真是铁了心要去给他做小?”涂氏不明白,一向聪明的女儿怎么突然就这么傻了呢,妾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是男人的玩物,正室可以随意打骂的奴才而已!
“娘,就算我要愿意,他也未必会要!”顾依婷被亲娘念叨的次数多了忍不住顶嘴说道。
“你就这么恨嫁了?做小也要上赶着去做了?”涂氏怒不可迫,恨铁不成钢,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果然是这么个道理。
“怎么回事?娘,什么嫁?小妹要嫁人吗?”母女二人说得脸红耳赤之际,顾秀才走了进来,他听到了一言半句也不清楚说什么,就随口问问。
“嫁人,她嫁给谁?”因着女儿的态度让涂氏有几分恼火了,怒火延伸到了儿子头上:“我让你在书院给依婷找一个,你怎么现在还没有消息啊?”找到一个合适的嫁了,也省得她再去惦记姓乔的了!
“娘,这事儿难办了!”自己在书院也是寻摸了很多人,但凡家境好一些品行好一点的,他都一一密访了一遍:“娘,妹妹这年纪有些尴尬了,同窗中和她年岁相当的都早已为人父,余下的又太小不合适;要么就是丧偶的,选择那样的人妹妹就是填房,一进别人家就得当娘,娘,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可舍不得她往火坑里跳!”
“你舍不得她跳,娘又何尝舍得!”涂氏气得捶胸顿足:“偏偏她自个儿要犯傻,自个儿要往火坑里跳,拦也拦不住!”原指望儿子那边能有机会解决这事儿,却落了空,真是让她伤心啊!
“小妹,你干什么了?惹得娘这般生气?”不对啊,顾秀才觉得好生奇怪,一向乖巧的妹妹怎么会惹上娘呢?
顾依婷自然不敢开口,只是红着脸将头扭到了另一边。
“干什么,她能干什么,她看上了乔越泽,想要上赶着去给人做小!”既然女儿有这心思,遮羞布由自己来扯掉又何妨!涂氏气得语无伦次:“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妹妹,从小跟着你学诗书礼仪懂事明理的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