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简生有些不知所措。顾微谌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搬到她对门,又是送餐,又是关心。就算答谢她第一次收留顾乔的恩,这也太过了吧?
现在知道是谁,她是又松了口气又纠结。前者是不能白白受人恩惠,这情总是要还的,后者是这人是顾微谌啊,她要怎么还。
所以,鉴于她的能力和闲麻烦的性子,这事要停止。
简生决定装傻,假装自己没有看穿,写了张纸条贴门外:
非常感谢及时雨先生这几次的暖心外卖,但古人有云无功不受禄,还请先生就此作罢,恩情难还,能力有限,望先生体谅。见先生字迹苍劲而锋芒,想必也是个喜好文墨之人,借此,赠与先生一本诗集,以示感谢。
简生将诗集包好装进纸袋,放在门口的一侧,然后进屋收拾背包。
是的,她怂了。在公司起码碰不到,可在家里,邻里邻居的,万一来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匆匆拿了两件换洗衣物装进背包,简生出了门。
——
顾微谌看着手里的纸条,唇微微上扬,将它小心翼翼的与之前的纸条一起夹在一本书里。
他又将一侧纸袋里包好的书拆开,是一本最新版的木心文集。
他的手反复摸着封面,心里的狂热让他的眼眸微深。
他怕,他怕他忍不住而吓坏了她,他想让她知道他。她刚刚出门就已经证明了她的无措,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可她,是真的在逃避。
他思索了半天,在朋友圈发了消息。
[怎样才能让一个女孩接受你。]
不一会儿出现了一片评论:
顾乔:“哥,你被盗号了?”
云妙:“呵呵,被拒绝了?真有意思。”
林渊:“boss,这次的暖心战术难道失败了?”
张世枫:“哟,铁树开花啊!”
季颜白:“矫情。直接绑了。”
顾乔回复季颜白:“季颜白,你变态!”
季颜白回:“放心,我不会绑你。”
云妙回复季颜白:“嗷~霸气!我喜欢!”
“……”
——
简生拦车一路来到了安然家,在这个城市里,她除了这,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刚到门口,就听得屋内传来一阵乒哩乓啷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按门铃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里面传出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声音尖锐暴躁:“你说!这都是第几次了!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惹我生气!”
简生听出来,这是安然妈妈的声音,好像每次来都能见到她发火,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火气。
“我不想去相亲,也不想结婚。”这是安然的声音,尾音还透着倔强。
“不结婚你想干嘛!我告诉你,这事由不得你。以前你自由惯了,什么事都你自己做主,可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六年前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你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他?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是谁!”
安然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去查!你去啊!我现在在你眼里就那么碍眼吗?你放心,我明天就搬出去,不给你添堵了!”
过了半晌屋内没了声音,简生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身后有脚步声,简生回头,是安然的爸爸。“李老师好。”
李又民个子不高,戴着眼镜,一副学者的打扮,他是大学老师,简生曾去听过他的公开课。
见简生在门口,说到:“哦,是小简啊,怎么不进去?”
“嗯,刚来,正要按门铃呢。”她没有说实话,总要顾及到李老师的颜面,毕竟是家事。
李又民开门,又问:“吃饭了吗?等会儿一起吃吧。”
“好,谢谢李老师。”
进了门,看到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江铃坐在沙发上揉着头,显然是被气昏了头。
李又民似乎见怪不怪了,口气平淡:“这又闹什么呢,也不怕人家看笑话。”
“还不是你那个不听话的女儿,我早晚被她气死。”抬头间看见简生在门边站着,声音收敛了些,“哦,小简来了啊,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安然那丫头在自个儿屋里呢,你去帮阿姨好好劝劝她,我这是为她好。”
简生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李又民,去了安然的房间。
李又民打扫完地上的玻璃渣子,到了杯水给江铃,“行了,孩子都多大了,你就别逼她了,她有自己的想法。”
江铃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情绪算是好了许多,“我也不是逼她,可你看看,每次去相亲都把对方弄的脸面挂不住,我每次都要恬着脸的去跟人家道歉。她但凡要是能有小简一半懂事,我用的着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吗?自从六年前那件事后,她就跟变了人似的,我怕她长期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
李又民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哎,你俩这脾气都倔到一块了,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要让她自己想通才行,这事急不得。”
江铃白了他一眼,“就你行,这些年也没见你起什么作用。”
李又民投降,“好好,我不说了。做饭吧,家里来客人了,总不能让人饿肚子吧。”
“小简又不是外人,你直接说你饿了不就行了!哼!”
屋内
简生看到安然趴在床上,知道她正难受,于是直接一个侧躺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她,“安然,你会收留我的是不是……”
李安然被她这么一趟吓了一跳,又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生不起气来,反而有点乐了,简生可是很少有这样的情绪的,瞬间就抵消了不少她刚刚的坏情绪。
“怎么了,你家有鬼啊。”
简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家才有鬼呢,就是这两天不想在家呆着。”
李安然不信,坏笑道:“阿简,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不看我的吗?”
“……”
简生一阵无语,有时候认识久了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说吧,是什么事又让你烦心了?”
简生知道逃不过,就跟她说了外卖的事情,事无巨细。
李安然打着哈欠,“你是说,是顾微谌叫人送的外卖?”
简生点头,然后又坐起身,疑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和意外?”
经过上次的生病事件和林渊的洗脑成功,她有什么好惊讶和意外的?不过……
“不是你说的,你已经确定就是他了吗?你们还纸条传情,互赠情诗,就差坠入爱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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