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鸣回到原来的客房时,房门还没关上,美女正坐在床沿,一件一件地从包里掏出女人的宝贝,口红、唇膏……。邓天鸣敲响门板时,她正好将一个黑色类丝边罩子掏出来。转头见是邓天鸣,她赶忙嗖地将罩子放回包里。
“怎么了?”美女有点紧张地问道,仿佛做贼被抓了个现行。
“呃,是这样的!”邓天鸣掂了掂自己的行李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酒店客房都满了!”说完这句话,邓天鸣赶紧把目光移开,不敢看美女,脸颊微微地发烫。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家酒店客房满了,可以去别家,附近的酒店多着呢。
“哦,是这样啊!”美女似乎没注意到邓天鸣的表情,或者注意到了不动声色,她微微地笑了笑,说:“那,咱俩就将就将就吧!”
邓天鸣轻轻地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另一张床前,将行李包放下,说:“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我怕坏人,但是不怕你!”
“哦,为什么?”
“第一,你是与会者。谁都知道,参加这次会议的都是公务员,当然我们记者除外。第二,从面相上看,你不像是坏人。”
“你会看面相?”
“不会!”美女摇摇头:“不过,心灵感应是这样!”
“算你感应对了,我还真不是坏人,至少目前不是!”邓天鸣扑通地上半身倒在床上,穿着皮鞋的双腿搁在外头,问:“你叫什么名?”
“段雨欣!”
“段雨欣?很好听的名字!”
“你呢?”
“邓天鸣!”
“你的名字也不错!听上去很顺口!”
“你真会说话!”邓天鸣眯着眼看了段雨欣一眼,见她把床头柜上的化妆品一一装回包里。她的手白嫩细长,好像一根打磨得无比光滑的玉柱。
从永安镇到江南市,一路风尘仆仆,邓天鸣急需洗去一身污垢,好好地休息休息。可是,和美女同住一屋,多少有些不方便。怎么办?他总不能不洗澡吧?多不舒服!
邓天鸣正想问问段雨欣,现在要不要洗澡?如果她不洗,他就先去洗。话还没出口,段雨欣便先问了他:“邓先生,你、你现在要洗澡吗?你要是不洗,那我去洗了?”
“你去洗吧!我待会儿再洗!”邓天鸣说,停了片刻,笑笑说:“以后你就直接喊我名字好了,叫我邓先生,我听着挺别扭的!”
段雨欣也笑笑,说:“好的!”从包里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洗手间。
随着洗手间传出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邓天鸣的记忆拉回到了大学时代。
大三的暑假,邓天鸣和前女友李乔莲去上海游玩。两人玩得很开心,谁料到,到头来,两人分道扬镳,天各一方?想起李乔莲,初恋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邓天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手机响铃打断了邓天鸣的思绪,铃声来自段雨欣的手机,是那首歌曲《父子情深》。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邓天鸣瞥了一眼手机屏幕,见上面有“老爸”两个字在晃动。毫无疑问,是段雨欣父亲打给她的。
里面传出了段雨欣的声音:“邓天鸣,能帮我把手机拿过来吗?”
“呃,好的!”邓天鸣说。
这家酒店客房的洗手间墙体是水泥做的,外面涂了涂料,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邓天鸣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门口,只见洗手间打开了一道小缝,段雨欣伸出了一只白嫩光滑的手接过了手机。她接完电话,再伸出手,让邓天鸣帮她把手机放回原位。接过手机的时候,邓天鸣心情抑制不住地激动了一下。
不多时,段雨欣开夹带着淡淡的肥皂香味出来了。
“我洗好了,该你了!”段雨欣说。
邓天鸣恍如梦里,飘飘然地拿了衣服,进入洗手间。反手把门关上,他脑海里闪现出前女友李乔莲的容貌,心情便猫爪般难受。他现在正值青春年少,多么需要一份来自异性的关爱啊!
邓天鸣洗完澡出来,见段雨欣已经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单,拿着一本杂志在翻看,乌黑的秀发飘散在枕头上。
“洗好了?”段雨欣问道,并没有放下杂志。
“嗯!”邓天鸣也翻身上了旁边的单人床。
“哎,邓天鸣,你说,主办方是不是吃错药了?男女都不分,竟然把咱俩给安排到一块儿了!”
“很有可能是主办方工作人员一时疏忽,这么多人参加会议,出现些错误是难免的。”
“应该是这样吧。哎,你有女朋友了没?”
“呃,还没有!……你呢,有男朋友了吗?”
“也还没有!”段雨欣说。
这个话题似乎有点敏感,两人刚提到突然就刹住了。短暂的沉默中,气氛有点尴尬。邓天鸣从来在女孩子面前就是善言的,他开玩笑似的,问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追求的人应该很多,是不是要求太高?”
“追求的人是不少,至于要求嘛,怎么说呢,女孩子找对象肯定有要求,至于高不高,那看对谁来说了。”
“什么要求,方便说说吗?”
“你想干吗?”段雨欣竟一点都不羞涩,相反有点调皮似的以狡黠的目光看着邓天鸣。
“没干吗!”邓天鸣一点都不拘束,开玩笑说:“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缘。你看,咱俩有共枕缘,是不是说明咱俩很有缘分?”
“看不出来啊,邓天鸣,你脸皮挺厚的!”段雨欣乜斜地看着邓天鸣,像个老朋友似的揶揄邓天鸣,然后说:“我只不过碰巧和你同住一个房间,哪里有共枕缘了?”
邓天鸣说:“咱俩是各睡一张床,但是,这两张床的距离那么窄,都不用挪,我伸手就能够得着你,这跟睡一张床有区别吗?我觉得,这完全算得上是共枕缘。”
“你还真臭美!”段雨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