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邓文英,邓天鸣去找苏金燕。
苏金燕目光暧昧地看着邓天鸣,说:“弟弟,你缺钱花了,尽管开口,何必说借?”
邓天鸣说:“苏姐,我想要做个项目,需要的钱较多。”
“较多是多少?”苏金燕问。
“要好几百万!”邓天鸣说。
苏金燕怔住了,她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问道:“你做的什么项目?”
邓天鸣欲言又止,始终没开口。余青云叮嘱过他,在项目还没有实质性进展的时候,不要随便告诉别人。虽然余青云是苏金燕介绍给他认识的,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先保守秘密。
苏金燕见邓天鸣犹犹豫豫,老大不快,说:“弟弟,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难道怕我抢走你的项目不成?”
邓天鸣说:“不是的,苏姐!这个项目是跟人合作的,我们之间有协议,暂时保密。”
“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咱们虽然是朋友,但是我毕竟是个生意人,咱们在商言商。没错,我公司实力是很强,借你几百万是没问题。但是,我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这钱我是不能随便借给你的!”苏金燕说。
“哦,为什么呢?”邓天鸣问。
“很简单!公司的一切活动都是为了盈利,创造利润,而创造利润的根本就是资金,我把钱借给你,我能得到什么?”
“我可以付你利息啊!”
“利息?”苏金燕笑了笑,说:“利息能有多少钱?那么大一笔钱,我要是用来投资,利润比利息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既然这样,那我另想办法吧!”邓天鸣说,心里很失望。
“你先别着急!钱我虽然不能借给你,但是,咱们可以合作,我入股你的项目,利润拿三成,怎么样?”苏金燕微笑地看着邓天鸣。
邓天鸣觉得她的笑容很虚伪。原先,他以为苏金燕对他不错,应该同意借钱给他,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商人逐利的本质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回去考虑一下吧!”邓天鸣说,这个项目是跟余青云合作的,没经过余青云的同意,他不能擅自做主。不过,就他自己来说,他特别不愿意跟苏金燕合作。苏金燕只是投了钱,什么都不做就坐享其成,还要拿三成的利润,对他来说,这太不公平。
“行,我等待你的好消息!”苏金燕说。
事后,邓天鸣给余青云打电话。余青云告诉他,运作这个项目,灰色成本很高,因此,利润并不是很丰厚,让人参股失去运作的意义。
邓天鸣只好拒绝了苏金燕的要求。
苏金燕说:“那很抱歉,弟弟,我不能借钱给你!”
邓天鸣说:“没关系!以后有好的项目再合作!”
临挂电话前,苏金燕含蓄地说:“弟弟,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你变通一下思维,或许事情就解决了。我的要求可以很高,但也可以很低,你明白吗?”
邓天鸣当然明白!
邓天鸣说:“苏姐,我明白!”
“明白就好!”苏金燕咯咯一笑,挂了电话。
邓天鸣借遍了认识的朋友,还是没借到钱。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余青云不停地催促邓天鸣早点筹集到资金,把项目开工。再拖延下去,恐怕会生变。
邓天鸣无奈之下,决定找银行贷款。一般来说,银行贷款要提供抵押物,邓天鸣没有值钱的的东西抵押。他知道,从银行贷到款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他已经无路可走,他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试试。
唐静得知他要去银行申请贷款,主动提出陪他前去。
“我以你秘书的身份陪你去,可以抬高你的身价,让别人不敢轻视你,这样谈判更容易成功!”唐静说。
邓天鸣觉得她说的对,便同意了。
这天,唐静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和邓天鸣前去某商业银行。
一般来说,借款都是找银行的信贷员。邓天鸣深深知道,像他这种情况,找信贷员是借不到钱的,毕竟信贷员根本就没什么权利。
因此,到了银行之后,邓天鸣找了个借口骗过大堂经理,直接进入行长办公室。
行长名叫邝国祥,是名年近六旬的老头,中等身材,头发花白。由于保养较好的缘故,他脸色红润,精神焕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
邓天鸣做了自我介绍,邝国祥主动伸出手跟邓天鸣和唐静握手。邓天鸣注意到,邝国祥和唐静握手的时候,色眯眯地盯着唐静看了好一会儿。
邓天鸣心里很反感,要不是为了贷款,他真想甩他一巴掌。
问明邓天鸣的来意,邝国祥说:“我们热诚欢迎广大商家前来贷款,但是,贷款需要有抵押物,你的抵押物是什么呢?”
邓天鸣说:“我没有抵押物。”
“没有抵押物?”邝国祥脸色阴沉下来,说:“很抱歉,没有抵押物,办理不了贷款。”
唐静上前一步,说:“邝行长,我们虽然没有抵押物,但是,我们即将上马的项目非常有前途,风险又很小,可以说,是包赚不赔。正因如此,我们才大胆前来找行长您。”
“是吗?”邝国祥脸上马上挂上甜蜜的微笑,眯着眼,盯着唐静的脸蛋看。
“是的!”唐静从包里拿出项目计划书递给邝国祥。
邝国祥接过计划书的时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唐静白嫩的小手。
“我看看啊!”邝国祥说,戴着老花镜仔细看起来。
邓天鸣在一旁补充道:“邝行长,我公司的这个项目是几个国家单位批准的,可信度非常高,利润有保障,您把钱贷给我们可以说没什么风险!”
邝国祥看了好一会儿,才摘下老花镜,慢条斯理地说:“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们不愁钱贷不出去!有抵押物的客户很多,像你这种没有抵押物情况,我要是往最坏处想,那你就是想空手套白狼的骗子!”
“邝行长,我们不是骗子......”唐静毕竟年轻,听邝国祥这么说,按捺不住想解释。
邝国祥打断她,脸上堆起色眯眯的笑容说:“唐小姐,你先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我阅人无数,你们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我向来敬佩敢闯敢拼的年轻人,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的想法很好,这个项目,我也很看好。”
“是这样啊,谢谢邝行长慧眼识珠,那邝行长,贷款的事儿......”唐静睁着大眼睛盯着邝国祥。
邝国祥眼里有亮光闪过,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说:“唐小姐,你太心急了!俗话说,好事多磨,咱们慢慢来!”
“邝行长,是这样的,我们的项目时间很紧迫,对资金的需求很急切,您能不能从我们的角度为我们着想,早点给我们发放贷款?”邓天鸣说。
邝国祥清了清嗓子,说:“小邓啊,我刚才只是说看好你们的项目,我还没答应贷款给你们。”
“你不都已经看好我们的项目了吗?既然都看好了,为什么不发放贷款?”唐静问道。
“我是看好你们的项目,但你们必须使我放心,使我确信,我把钱贷给你们能收回本息。”邝国祥说。
“项目计划书,您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您要怎么样才放心?”唐静问。
“这个嘛,项目计划书是一回事,但是你们的为人,我还不大了解。咱们必须得多多接触接触啊!”邝国祥笑眯眯地说,眼光始终没离开唐静胸脯。
“既然这样,那我们回去考虑考虑啊!”邓天鸣说,拽着唐静便走。
从银行出来,唐静抱怨道:“邓大哥,刚才不是很邝行长谈得好好的吗?干吗心急火燎就出来了?”
邓天鸣说:“你没看到啊?那死老头想打你的主意,目光老往你身上瞄!”
唐静说:“他看就让他看呗,反正又不掉几块肉,咱们的目的是贷款。”
“我一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就来气,真想甩他几巴掌!”邓天鸣气呼呼地说。
“你真的不希望我被他欺负,真的很在乎我?”唐静盯着邓天鸣的眼睛看,眼神有点复杂。
“我......”邓天鸣想说什么,刹那间突然明白唐静的心思,不觉微微怔了一下,说:“你是我的朋友兼合伙人,我当然不希望你被他欺负。”
“仅此而已?”唐静问道,目光直逼着邓天鸣。
邓天鸣移开了目光,转移了话题,叹息说:“钱借不到,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静没再追问,说:“回头再想办法吧!”
后来,邓天鸣想了别的办法,比如找地下钱庄高息贷款等等,但都行不通。他还厚着脸皮去找过段雨欣。段雨欣一口就回绝了他。段雨欣告诉他,她现在不相信任何男人,包括他。她现在觉得,任何男人都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她的房子和存款。她的后半生全都指望房子和存款,谁都别想打她房子和存款的主意。
邓天鸣处处碰壁,不禁心灰意冷,萌生了放弃那个项目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