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凤华从落日森林里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前凤彩浑身是血地被送回丞相府由御医抢救了三天三夜才逃过死亡。醒来之后也是在伤心欲绝中度过,难得安分了一段时日。
夜华因为涉嫌杀害丞相府两位小姐且证据确凿应该被关进了平乐府,却因为最后冒出了个苍穹尊者搅局。
皇上顾及皇室的面子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苍穹尊者的头上,只罚太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命令纵然是不能服众却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身份在摆在那个地方。
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平静,平静到令人感觉到死气沉沉的地步。
而这平静又好似是山雨欲来的提示。
已是入夜,空中挂着斑驳的星辰,月儿不知何时隐入了云层内。
东苑的闺阁之内,凤华正准备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休息。突然,犀利的目光直射窗外:“谁,出来。”
此时已是半夜三惊,婉儿也该睡下了,窗外突然间的响动定然不是婉儿那个小丫头。
气氛开始紧张,这诺大的府邸之内不会招来贼人了吧。毕竟丞相府家大业大,被一些不忌惮官府的亡命之徒盯上也不是不可能。
扫视了内室一周,发现可以充当武器的棍棒什么的都没有。无奈之下,凤华只得从头上拔下一支银镀金嵌宝蝴蝶簪。
放轻了脚步来到门边缓缓地打开了紧闭着的房门,手中的发簪被高举。
凤华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一高大挺拔的身影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倒下来。一时间两人双双摔落在地,那黑影在上而凤华在下。
正想破口大骂时才发现来人并不是什么盗贼,而是堂堂的西楚王爷夜洛。
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凤华站起来冷着脸朝地上躺着的人道:“没想到堂堂西楚王朝的夜王爷也有夜探她人闺阁的癖好。”
时间似乎在这一秒钟静止,凤华一直等不到夜洛的回答,甚至是轻微的响动都没有。
这才意料到事情的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地上竟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她敢确定自己的房里先前并没有血迹,既然如此这斑斑血迹定然是夜洛的。
难道他又受伤了?
看着昏迷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凤华的心陷入了沉思。一个狂妄自大且不尊重他人的人,到底该不该救。
最终还是伸手用尽力气将夜洛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就连凤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他。
方才没注意观察,现下借助烛火的微光才看清楚夜洛本光滑的下巴不知何时开始长出了点点胡渣。紧闭的眼下两道黑眼圈分明地印在上面,一副饱经风霜的态势。
凤华有些好奇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让这么一个嫡仙男子都变成了这番模样。
不再多想,救人要紧。
只是取来棉帕和水盆之后凤华纠结了。
夜洛的伤口是在小腹偏左,在如此尴尬的地方若是想止血救人就必须把他的裤子稍稍往下褪些。这就免不了可能会看到不该看的,碰到不该碰的。
而若是不立即止血的话,按照现在的血流速度,他绝活不过明天。
“真没出息,在二十一世纪又不是没见过,老街的那些鸭子不是整晚都露着身体在大街上接*客嘛,慌什么。”盯着毫无血色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凤华抓着棉帕的手已经开始冒汗:“啊啊啊,不管了。反正只会看到一点点而已,慌啥子慌。”
一把将手中的棉帕丢进盆里,微微颤抖的手伸向了夜洛的衣襟处。
或许是有些紧张,两只正在同衣服做斗争的爪子略显得不协调。待衣服完全被剥光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古铜色的皮肤配上完美到爆的八块腹肌。一米八加的身高,简直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范,性感到一种让人血脉喷张的地步。
一条白色的里裤半退,再需一分便可以让充满男性特征的某处露出真面貌。
十厘米左右的伤口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一般,在夜洛的小腹上吮吸着他体内的血液。
“怎么每一次相遇,你总是这么狼狈。”不知不觉间,凤华伸手抚上了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眼中满满的心疼:“伤口这么深,一定很疼吧。”
或许是因为无意间的触碰弄疼了夜洛,纵然床上之人是在昏迷中也不由得轻哼了声。
微小的动静惊醒了失神的凤华,快速掩下内心异样的感觉。
自夜洛的腰间抽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在烛火下仔细烧灼,利用高温消毒。
暗淡的光芒下,一倾城女子趴在一嫡仙男子的身上,专心致志地将伤口上已经腐烂了的肉质切除。
一切事宜处理完毕后只要撒上金疮药止血,再缠上纱布防止伤口遇水便OK了。
本是毫无意识的夜洛在谁能之中仿佛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的身体。终于打败了昏昏沉沉的睡神,睁开眼想一探究竟。
紧闭的双目悄然睁开,夺去眼球的第一缕色彩便是一名女子正趴在他身上。两只手在不停地动作,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当长时间的黑暗开始适应光明时,夜洛才看清楚身上的人儿竟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只是她怎么会在他的房里:“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在于给伤口缠上纱布的凤华动作一顿,转过头只见一双黝黑内敛的瞳孔正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时间停止。
男子脱得只剩下一条里裤,而且还是半退的里裤。女子毫不矜持地趴在男子的身上,这样的之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周围的温度骤然升高,热得凤华额上的冷汗直流呼吸急促。
TNND早不醒晚不醒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醒,真让人怀疑夜洛这人是不是故意想看她笑话的。
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就像是黄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凤华赶紧加快手中的动作,最终在纱布的结尾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一个借力便站了起来,微微一笑很倾城:“我说大哥,第一,我刚才是在给你包扎伤口,你没感觉到吗?第二,这是我的卧室,你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不觉得很可笑吗?”
沾满血迹的双手在盛满水的铁盆中清洗干净,“哗啦啦”的流水声将夜洛的思路彻底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