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伤害你弟弟的人已经被我杀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人一马吧,我保证以后一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您的眼前。”柳武纪讨好地匍匐在凤华的身下,脸上满是献媚。
他之所以杀了自己的大儿子,就是想用他的命来换取自己的一条命。
是柳俊威先不仁,那么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直到现在,柳武纪还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呵……我的弟弟现在还生死未卜,柳武纪,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凤华冷笑一声,面对委曲求全的柳武纪,她只感觉到无尽的恶心。
就算柳俊威才是她真正的敌人,但是在面对柳俊威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讨厌过。
柳武纪心一急,眼珠子不住地转悠转悠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突然……
对了,方才凤华说过,她愿意放了柳清月和柳峰。
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她会放过他们柳家的其中两个人。
而他想要成为其中之一,就必须……
想通了,柳武纪阴森森的目光便朝着杵在尚书府大门外已经被吓傻了的柳清月和柳峰两人。
不住地在二人之间扫视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该对谁动手。
打量了片刻,回过头来就对着凤华道:“凤姑娘,您方才答应过我死去的犬子,愿意放了柳清月和柳峰,如果我杀了他们其中之一,您是不是就会留我一条贱命?对,就是这样的吧。”
自问自答。
还没有得到凤华的回答,柳武纪就一把拔出插在柳俊威胸口上的大刀,本着柳清月将兄妹杀去。
双眼无情,只有杀戮,看那样子他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哪里还有一点父子之情。
只是一转眼的时间,柳武纪就已经冲到了尚书府大门处,凤华想阻止都来不及。
她只是想报仇,但是让仇人自相残杀这么残忍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柳清月和柳峰两兄妹还在愣神中,就看见自己亲爱的父亲扛着一把大刀,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奔来。
而且直觉告诉他们,来者不善。
想转身逃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带着柳俊威为干涸的血迹的大刀直直地插入了柳峰的胸口。
“啊……爹……爹你……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怎么能杀了哥哥,他们都是你的儿子。”柳清月瞪大了眼睛,双手抱在头上,止不住地摇头。
奔溃的神经正在酝酿。
一个晚上一下子失去了三个至亲之人,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
看柳清月这个样子,估计她紧绷的那根神经就要断掉了。
“清月……清月,你听爹说,只有杀了柳峰,我们两个才能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我们才有希望。
你长的那么美,风波过后为父就把你嫁入一个好的世家,到时候为父的尚书之位就可以保住。
届时我的荣华依旧,也可以再娶,你没有了哥哥,为父就为你造一个弟弟出来,不,给你造很多的弟弟妹妹。
这样不是很好吗?”柳武纪拔出插在柳峰胸口的大刀,喷涌而出的心头血喷射了柳武纪一身。
一把将刀扔在地上,柳武纪用满是至亲之血的双手紧紧地抱住柳清月。
在他的一双儿女中间,他最终还是决定选择柳清月。
柳峰是个风流公子这是谁都清楚地事实,就算他活下来了,到时候哪家的千金还愿意嫁给他。
但是柳清月就不一样。
她的样貌生得极好,在整个西楚王朝当中算是少有。
而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
只要柳清月活下去,耍耍手段就能嫁入高官之家,为他所用。
到时候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柳清月万万没想到这就是她的父亲杀了她的哥哥而独独留下她的原因。
一时间失望、心痛、绝望的复杂情绪注满她的心口:“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了。娘亲没有了,两个哥哥也没有了,现在清月要去陪他们了。”
柳清月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浑身是血的父亲,拔下头上的金步摇,当着柳武纪的面插入自己的心口。
“爹爹……收……收手吧,我们柳家做错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柳清月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徒留柳武纪孤身一人在尚书府的牌匾下。
“不……不……你不能死,你死了谁助我东山再起?”柳武纪用力摇晃着柳清月未寒的尸骨。
满脑子都是柳清月不能死,但是并不是因为情深,还是因为柳清月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嫁入高官之家,助他东山再起。
今夜的风格外的凉,凉到能浸入人骨。
凤华抚着金子柔软的皮毛,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翻身爬上金子的后背,转身离开,而围在尚书府周边的野兽群也随着凤华的离开而随之其后。
现在的柳武纪已经不值得她在动手,一无所有算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没有人同情柳武纪的家破人亡,也在有人在议论凤华的狠厉。
有的只是对柳武纪的鄙视唾弃和对凤华的敬佩。
今日一事后,让他们都清楚地看到凤华的厉害之处,能以野兽为兵的女人不是好惹的。
回去之后定要告诉亲戚们,日后惹了谁也莫要惹了凤华这个妖孽。
…………
凤华来到夜王府时天已经大亮,霍芸儿也早已经被夜洛“请”到王府中为凤承德查看伤势。
“回来了?”凤华一进门,夜洛便递上一杯热茶。
今夜所发生的事情他都清楚,他的小女人确实辛苦了。
不过能号令野兽这事着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来凤华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等着他去挖掘。
“嗯,承德怎么样了?”接过夜洛手中的热茶,凤华轻啜了一口便放下。
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身受重伤的凤承德。
虽然报了仇,但是报仇对于承德的伤一点用处都没有,只不过是出了口心中的恶气罢了。
“有霍芸儿在,会有办法的。”夜洛摇了摇头,示意凤华别担心。
凤承德身上的伤非同一般,每一处伤都是一种酷刑,这对于一个人来说就是一种地狱般的折磨。
凤承德能挺过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带我过去,我想亲眼看看。”听了夜洛的话,凤华的心还是颤了颤。
连夜洛都不能保证,看来她弟弟的伤只怕是难好了。
“好。”
牵住凤华的手,夜洛带着她往凤承德所在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