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走出了病房,门外夜墨颇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或者换个医生,或者给我父亲换一个不排斥的肾脏,你们必须治好他。”
众人都知道夜家太子爷又开始无理取闹了,一如二十年前他母亲死的时候一个样子,一样的歇斯底里,一样的失去理智,小白缓缓走到他身边,拉住了他的手,别人在太子爷盛怒之下的时候压根都不敢靠近,如今能近他身的也就只剩一个小白了。
小白紧紧拉住他的手,轻轻地,细细地摩挲着他的手指,她缓缓将他身子掰过来,让他面对着她,她眼里全是担心,她皱着眉说:“夜墨,你冷静一些,你冷静一些好吗?”
他眼底全是红血丝,胡须也冒出头来,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很让人心疼,小白的心口一阵一阵地抽搐着,她的手抚摸在他脸上:“夜墨,你这样让我很难过。”
医生们都松了口气,也只有在这位少夫人安慰之下太子爷才会稍微平静下来。
小白拉着夜墨到窗边缓缓坐下,夜墨眼神无光,有气无力地陷进了沙发里,小白半蹲在他身前,双手抓住他的手,仰视着他,真诚地说:“夜墨,这些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生,他们也当然是很想要治好爸爸的,可人生最无奈的就是生老病死啊,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在医院都要哭晕过去了,可他还是离开了我,生老病死这样的事,世人都接受不了,可却不得不接受啊,爸爸说他想要平平静静地走,他还说他该享受的都享受到了,他活了别人的几辈子,他说他知足了,他让你不要太难过。”
夜墨终于抬起眼帘看她:“他竟和你说了这么多?”
小白用双手包住他的手,点头道:“嗯,他还说了,他说对于你母亲的死,他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他说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希望你能原谅他,他还说,他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以后你发现了,请不要怪他,他做的很多事,都是情非得已。”
夜墨的心猛地一沉,他父亲说他做过很多错事,那这其中有没有包含小白他父亲去世那一件,他反手握住小白的手,突然有些颤抖,小白只当他是沉浸在将要失去父亲的哀恸之中了,并没有当一回事。
夜墨只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抱着,心烦意乱到头开始隐隐作痛着,头疼症,终究还是犯了。
病房里,夜恒和苏伶静静坐在床边,夜恒只一门心思地悲哀着,虽然眼前这个父亲一直以来,打他记事以来就一直对他很严厉,但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他一面惧怕着他,却又一面爱着他,他知道他的严厉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磨练他的意志,是他自己过于软弱,不堪重望。
说起来,还是因为他记事的时候正是他们夜家大少爷暴戾期,他又刚被接进夜家,着实受到了惊吓,至此对他哥一直都有心理阴影,觉得他哥是暴君,不顺他意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孩童时代留下的阴影影响最大,你看,夜恒长到这么大了,还一直很怕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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