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些头盔上的监视系统已经被我们破解了。”年轻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老人的面前。
“好,知道了。”老人伸出满是斑点的瘦骨嶙峋的手,颤颤巍巍地努力将头盔戴在了自己头上:“那以后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是,先生,您放心吧,我会负责好一切的。”年轻人低着头回答道。
老人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又慢条斯理地道:“记得把查尔斯他们的监视系统也破解了。”
“是,先生。”年轻人看着老人的头盔上闪过一道光芒,似乎大大地松了口气……
乱了,全乱了。
李耳和尹喜从欧洲回来后却发现整个姬朝都开始乱了。原本和睦相处,只偶尔有些小摩擦的诸侯们突然不再尊奉姬王室的号令,互相之间展开了攻伐。强国侵占弱国、大国吞并小国的事情屡屡发生。
李耳又改了个名字,原来的名字又太出名了,再也叫不得了,只得自称徐福,尹喜便也改作王翦了。
两个人天天坐在市井中,愁眉苦脸的,耳朵里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新鲜事。
若只是国与国之间打打杀杀的倒也罢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人类的厮杀了。
可是极不可思议的,有一天市井中突然传闻,有人造出了木马车。传闻中那车上有一个木制的御者,可以根据机关,将人或货物送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徐福和王翦顿时大惊,在他们心里,这样的科技、这样的运输工具绝不该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产物。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以讹传讹,人们的想象而已,两人相互宽慰着。
可是十几年后,又有新的传闻,说有人造出了一只木鸟,可在天上盘旋三日不落。
徐福和王翦心里直打鼓,不敢相信这个时代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几个月后,传闻变了,说有人骑上了木鸟,在木鸟身上敲了几下,木鸟便载着人飞去了遥远的他乡。
两个人开始坐不住了,犹豫着要不要去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各地游历着、寻访着。
几年、十几年,两人去了许多地方,却始终没有见到过那两件奇物。似乎整个姬朝,人人都听过这两个传说,可就没人见过这两样东西。只是各式各样的战争工具层出不穷,不过那工艺、那技术也还在两个人能够承受的范围里。
徐福和王翦终于松了口气,看来那真的只是谣传而已。呵呵,为了两个谣言,竟折腾了两个人十几年的时间,还真是可笑。两个人互相看着,摇着头,苦笑着,放弃寻访了。
直到有一天,已记不清是多少年后了,在一群工匠的手里,王翦见到了一件在地球的博物馆里见到过的老式工具,一个游标卡尺,只是却是用青铜打造的。
虽然是在博物馆里见到的,可王翦清楚地记得那也是在十七世纪才出现的工具,怎么竟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时期?
事态似乎确实有些严重了……
“这几位师傅,在下冒昧打扰。”王翦立刻走到工匠们面前,深深一揖道:“你们手中的这个物件儿倒是奇特,在下从未见过,敢问却是何物?从何处而来?”
“哦,原来竟是位先生。”工匠们见王翦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也不敢怠慢,立刻站了起来,也恭敬道:“回先生话,这物件儿名唤‘卡尺’,好象是从齐国传入,不过具体来历我们也说不清楚。”
齐国?山东那里……
王翦点了点头,向工匠们谢了,回到徐福身边:“徐福,看来我们真得去齐国一趟了。”
空中,两人却始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这次去齐国会找到什么?这片天地如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何竟有了这样的东西?难道和那位‘生命地球’最后的那个仿真人有关?可教授并没有召回他们,并没有说监控到那个仿真人出世啊。
远远的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看着却是一只大鸟。徐福、王翦也不在意,继续往前飞去。
大鸟渐渐飞近,王翦眼尖,脱口而出:“木鸟……”
徐福也是一愣,忙定睛看去,只见木鸟突然一歪,鸟上一人惊叫一声:“妖怪……”便从木鸟上跌落了下来。
王翦一个俯冲,总算在那人落到地面前,将那人捞在手里,可那木鸟却摔得粉碎,再恢复不了原样了。
“大王饶命啊……仙长饶命啊……小人刚生了病,肉可不好吃啊……”那人两脚一踏上实地,便立刻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却也聪明,再不把‘妖怪’二字挂在嘴边,只想着别的法子胡乱称呼着。
“好了,好了,别再嚎了。”徐福听得实在好笑,连忙道:“可没人要吃你。”
“大王您真的不吃我?”那人立刻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吃你作甚?”王翦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是妖怪。”
“大王不是妖怪?可是你们的翅膀……”那人一脸不信地脱口而出,看着徐福阴沉的脸色,赶紧改口道:“是,是,大王是仙长,是仙长,不是妖怪,不吃人,不吃人……”
“你起来吧。”看着那人一副打死不信,又无比精明的样子,徐福也不知该怎样解释,只能无奈道:“我们有些事要问你。”
“大王乃是仙长,尊崇无比,大王面前哪里却有小人站的地方?”那人谄媚着依旧跪着,小心翼翼地道:“大王若有什么想知道的,小人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叫你起来你就起来,哪里那么多废话?”王翦见这人还当自己是妖怪,不住口地‘大王’的叫着,没好气地道。
“是,是,大王恩典,小人愧领了。”那人哆哆嗦嗦站了起来,强自对二人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骑了这木鸟却是要去哪里?”徐福上下打量着这人,这人身材并不高大,长相也不出众,可两只眼睛却透着无比的精明。
“小人名唤费有才,乃是濮阳人士,因着这几日禝下学宫招收学子,故此骑了木鸟赶去。”那人连忙答道。
“禝下学宫……”徐福一愣,却是听到过,当今天下最有名的求学圣地,坐落于齐国都城临淄,乃是齐国官办,出了许多才华横溢的名士。
“那你这木鸟从何而来?”王翦在旁问道。
“禝下学宫在各地设了招学馆,对来投学的学子进行考核,考核录取的学子按资质分为合格、优秀和骄子三个等级。对合格的发给腰牌一枚和基本路费;优秀的除腰牌外,配良马一匹,路费翻倍;骄子么,呵呵,可使用木鸟飞去禝下学宫。”费有才得意洋洋地道:“我便是用了这木鸟。”
王翦看着费有才,极好奇道:“你是骄子?”
费有才抬头挺胸刚想夸耀什么,又想起对面这两位在天上的样子,顿时一泄气道:“我经过考核是被录取了,可只是合格。本来倒也没什么,可是只因来之前与人买卖古董,我以为是捡漏,却其实是假货,我因怒去找那个卖货的人,却将人打伤,被人报官,吃了一个多月的官司。等我出来了,却也误了行程。没奈何,我只得重金贿赂了招学馆的馆主,借了木鸟飞过来了。”
“你打伤别人?”王翦惊叫道。
“我也是受害者。”费有才满腹的辛酸,一脸的委屈:“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只坐了一个多月的牢?”
“招学馆怎么会有这木鸟?”徐福却记着正事,忙问道。
费有才一愕,似乎没想到徐福会问了这么个问题:“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这木鸟是个姓公输的造出来的,许是他送给禝下学宫的,也许是禝下学宫向他买的也不一定。”
王翦忙问道:“费有才,你可知道这个姓公输的现在何处?”
“我听说这姓公输的早已经过世了。”费有才苦笑了一下,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个姓公输的好象听说也是曾在禝下学宫求过学的。”
徐福和王翦立刻交换了下眼色,齐国……禝下学宫……果然有些蹊跷。
“我们也想去禝下学宫,你既是那里的学子,我看你也颇有些路数,可有什么办法?”王翦笑眯眯地问道。
费有才苦着脸道:“两位大王,这禝下学宫是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去学本事、长见识的地方。两位都是仙长,又何苦去遭那份罪?”
“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们忙?”王翦故意舔了舔嘴唇,装作不怀好意地看着费有才。
“不、不、不,大王误会了。”费有才吓得一激灵,忙道:“小人如何敢不帮大人的忙。只是不知两位大王想去禝下学宫做什么?当先生?还是做学子?”
王翦耸了耸肩道:“随便,我二人只是对这学宫好奇,想进去住上一段时间,至于是先生还是学子,我等倒无所谓。”
“两位大王不知,无论是做先生还是学子,禝下学宫都有一套考核的办法。”费有才解释着:“当然想做先生的考核是极难的,除了本身的能力,还要看名望、出身之类,非出类拔萃的不可能入了学宫做先生。不过一旦做了先生,那便会被授予‘禝下之士’的称号,立时便能名满天下,甚至若真是才华过人的,还有可能被齐国封为上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