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日,就在我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一天晚上,得到了程刚的消息,因为这件事极为隐秘,不可大肆宣扬,我也打算告诉姜丽,便趁着夜‘色’,一个人出‘门’了。-www.79xs.com-
他是用公共电话打过来,说是让我到老城巷口的工厂附近等他,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面有专‘门’街头的人。
我急忙赶了过去,这一带车辆行人都很少,乃是城中的工业园区,我不曾来过,对此地也并不了解,偏偏里面大得跟个‘迷’宫似的,我转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的那个小巷子。
这座厂房的规模很大,随处可见大型的机械设备,不过大都已经生锈,烂成废铁,天篷上粗大的钢管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辉,充斥着后现代钢铁般的沉重感,空‘荡’的房间之内,独留我一人,四周静得出奇,脚步声回音阵阵。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猛然一道手电照‘射’了过来,强光瞬间夺去了我的视线,等我恢复过来时,却见到暗处一个影子在朝我挥手,我深吸了口气,追着影子的方向而去,七弯八拐,终于是来到一个极为隐秘的巷子深处。
巷口处有两个人,都是黑衣黑帽,带着墨镜一副特工作风的样子,让我心头不由咯噔一下。
其中一个人摘下帽子和墨镜,我才稍微松了口气,正是程刚,他打着手电看了看手表,严肃道:“你迟到了。”
“我早就到了,天知道你说的巷子是哪一个。”我没心情跟他扯这些无聊的话题,当即看到他手中提着一个皮箱子,不用猜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程刚没有理会我,转头对另外一个人低声说了什么,由于巷口风声太大,吹的呜呜直响,我没能听清。
那人点头以示明白,程刚这才对我说:“黑火,一共五千!弹‘药’充足。”
黑火是走‘私’军火才用得到的流通之语,不管什么武器,一律用黑字代替型号,火则有另指,可意味普通的枪支弹‘药’,也可表明是重型装备,不过我们需求没那么可怕,这里的黑火指的就是步枪。
据我所知,在不少西欧国家,公民持枪合法化一般只限于防身用的小口径手枪,便是左轮枪都有明确规定,普通的民众是不允许‘私’自购买制式步枪,甚至大口径机枪等重火力武器的,像我们这种能搞来两把步枪就已经属于胆大包天的了。
不过,一口要价就是五千,怎么看都比正常造价贵了好几倍,但这是非常渠道,风险之大在场人人皆知,要价高一点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几天从刘大志,古同等人手里借来的钱,刚好只剩下六千不到,在来之前,我就已经把所有的现金带在了身上,在‘交’货之时,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特意朝程刚看了两眼,他微微点头,表示此人可以信任,这才把钱给他。
‘交’易完成之后,程刚把箱子给我,我俩一道行出了工厂,他望着漫天星空道:“这次我担的风险不小,不过好在那人可以信任,手脚也干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听到此话,我捏着箱子,突然感到有些沉重。
其实,让程刚去办这件事无非是想看他可否信任,事已至此,我也没理由继续怀疑他了,我说:“今天已经晚了,我给你个地址,你明天过来之后,一起商量出行的计划吧。”
我作势转身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神情肃穆,“周涛,百里‘迷’窟到底有什么?”
他这一问,不由让我联想起姜丽告诉我的一切,她说过瞎子占卦算出百里‘迷’窟乃是主谋者的藏身之地,也许那个主谋者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觉了他的存在,又也许已经知道甚至转移了地点,现在所有都是未知数,我看着他急切的眼神,一时不知该不该把这事告诉他。
踌躇了一会儿,我拍拍他壮硕的肩膀,“你明天来了,我就告诉你。”
他同意之后,我俩便兵分两路,先后离开了工厂。
第二日,早上九点,程刚便照我给他的地址,独自一人敲响了我家的‘门’,我打开房‘门’什么话也没说,便让他进了屋。
因为此事我不想把老张牵和其他人牵连进去,便在三天之前连夜搬回了自己那个出租屋,屋子很小,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否则姜丽也肯定不会跟来了,她虽然不像其他小‘女’儿那般穷讲究,但好歹是个‘女’孩子,我自不可能把她赶出去,所以这几天,我都是蜗居在那小小的沙发上,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她。
我倒了杯热水放到程刚面前,姜丽则与他面对面正坐着,两人互相对视好大一阵,场面颇为尴尬,姜丽忽然对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
“是,我叫程刚,请多指教。”程刚倒不拘束,当先介绍了一句,本来前面一句话没什么,可他先是看了看我,又瞧了瞧姜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你们是男‘女’朋友?”
我手里拿着热水壶正想给自己倒点水喝,料想不到他语出惊人,一不注意开水居然洒到了我手上,我烫得直叫唤,杯子都差点落地上摔碎了,姜丽却没管我死活,俏脸一红,站起来叉腰道:“你最好搞清楚,我跟他关系清白,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话说的不错,可我心里怎么有点小失落呢?我自认自己魅力不如电视上的明星那么耀眼,但气质也算独树一帜啊,而且姜丽你跟我出生入死好多回,数都数不过来,恐怕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关系这一层面了吧。
应该说是生死之‘交’?好像还是不大对。
我心里正在计较着,程刚不羞不臊的盯着姜丽,把人家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个遍,却一本正经的道:“周涛,你眼光不错,虽然很不愿承认,但你这‘女’朋友确实比我妹妹还要漂亮。”
姜丽气得面红耳赤,却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木头解释,解释不清楚就不解释了,我拿来抹布擦干洒在地上的水渍,又听程刚问道:“周涛,昨晚的事情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的手一下僵在半空,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