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瞧见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袅袅婷婷的立在江夫人身侧,生得一脸绝色,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悉数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她不卑不亢,眉眼低垂,面上挂着浅笑,神色娴静。
又见她穿了一袭佯红色衣裙,腰间挂着上好的羊脂玉佩,手腕子上套着一对金镶玉手镯,穿戴虽简却奢。
施施然的立在那里,无论是颜色还是涵养,皆乃是上上乘,自成了一道绝佳风景。
屋子里静默了一阵,众人各自纳罕,心下无不赞叹。
江夫人视线落在众人面上,片刻后,面上含笑的对着春生道着:“来,春儿,快些过来见过诸位夫人吧···”
春生闻言,对着江夫人微微一笑,随即,双手置于腹间,朝着众人屈膝福了福身子,嘴里道着:“春生见过诸位夫人,诸位夫人万福金安···”
盈盈施礼,举止优雅,从容不迫。
当即,便立马有人将春生从头到脚的直直打量着,忍不住开口问着:“江夫人,这位乃是···”
众人皆知,这江家育有三子二孙,膝下未曾有女,而孙辈的年纪尚小,从未瞧见过府中有这般大小的小娘子,众人纷纷猜测许是乃是江夫人娘家亲戚那边的小辈。
却见江夫人笑着对着众人道着:“春儿乃是故人之后,曾乃幼时闺蜜之后,哎,只可惜故人去得早···”
江夫人说到这里语气似有遗憾,不过转眼却又忽而一笑,只拉着一旁春生的手拍着道着:“不过所幸咱们春儿聪颖伶俐,又蕙质兰心,我呢向来喜欢女儿孙女,可惜我这个肚子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臭小子,这不,便认作了春儿她母亲做义女,成全了我这个女儿梦,这认了义女便又得了个这个乖巧伶俐的孙女,可谓是全了多年的愿了···”
江夫人面上一直笑呵呵的,一口一个咱们“春儿”,显然对眼前这位“孙女”非常满意。
惹得众人纷纷附和道“江夫人好福分”“孙女好孝顺优秀”之类的。
此番前来拜宴的皆乃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大抵皆是与江老爷同级或者下级官僚的家眷,其中身份最为尊贵的要数侯夫人秦氏了。
这侯府袁家世袭爵位,自是尊贵无比,只是爵位承袭三代,到了现侯爷这一代,已是到了第三代了。
偏偏侯府世子平庸,次子纨绔,侯府后代堪忧。
如今,袁家瞧见现如今这江家颇受圣眷,又因着江老爷庶弟的次女配给了袁家世子做妾,因着这样一层关系,两家算是有些渊源。
如此,这一日,秦氏便“屈尊”来参宴了。
秦氏本有些兴致泱泱的,只垂着眼,手中端着茶杯默不作声的吃着茶,偶尔与一旁的傅夫人耳语几句,其余一些品级低的家眷,她并未曾放在眼底。
偶尔有人恭维,她也不过是随意敷衍一二,这里秦氏身份最高,自得端得一副居高位者的做派。
直到春生出来后,秦氏这才半眯着眼,只将春生从头到脚,又上上下下的仔细瞧了又瞧,这才终于咳了一声,直接看着春生问着:“我听着口音吴侬软语,还挺好听的,像是江南一带的,不过与江夫人的好似又有些不同,你是哪里人啊?”
春生抬眼,见这位开口说话的夫人坐在上首,定是身份尊贵,方才一直未曾开口说过话,可这会儿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目光中带着些审视。
春生心里生惑,面上却是落落大方的回着:“回夫人的话,春生乃是元陵人。”
话音将落,便见秦氏似有些诧异的看着春生,瞧了春生片刻,忽而开口问着:“你是元陵人?这元陵可是个好地方,元陵的沈家你可曾听说过?”
顿了顿,又似试探着问着春生:“今日这元陵沈家的沈五爷及苏太太一并来了,你可是识得他们夫妻二人?”
春生猛地听到有人问到沈毅堂及苏媚初,面上微微一愣,抬着眼,对上秦氏微眯着的目光,半晌,只捏着手中的帕子如实的点着头:“嗯。”又补充了一句:“识得。”
不过,却并未曾多言。
一旁的江夫人见状,看了春生一眼,却忽而笑着对着秦氏道着:“这个如何不识得,说起来这个世道还真小,说来说去都是一家人呢···”
江夫人说着抬眼瞧了春生一眼,神色和睦的道着:“春生的母亲出自扬州蒋家,其舅便是扬州太守蒋老爷,这要认真说起来,咱们春生可与那扬州蒋家、苏家,与元陵沈家皆是亲戚了···”
江夫人话音将落,便瞧见在场的人纷纷诧异。
要知道,无论是这元陵的沈家、江家,还是苏州的蒋家、苏家,皆是簪缨世家,本以为这小娘子只是江夫人故人之后,却不想,竟然有这样的来头。
且不说身份尊不尊贵,便是能够与这样一家世家攀上关系,那能耐便已是非比寻常了。
虽说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莫非王土,地方世家便是在如何显贵自是不可与京城同日而语,可是其中不乏有些像是沈家这样的天子近臣,要知道,这沈家如日中天,便是连满朝权贵皆不敢随意开罪了。
听江夫人这般说来,众人再次看向春生的目光已然变得有些不同了。
正在这时,在外头打点的姜氏与苏媚初相携进来了,姜氏一进来,便笑着对着江夫人道着:“母亲,前院的戏台子正在唱戏了,母亲要不要不去转一转···”
说着,便又对着众夫人道着:“这会儿外头唱的可热闹了,特意请的京城梨园里的名角儿,诸位夫人要不要移驾戏园,且去听上一出?”
众人纷纷起身移驾。
却刚好在院子外撞见了特地过来给江夫人行礼的沈毅堂及瞿三儿,江俞膺一行人。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回来较晚哦,小短更奉上,明日尽量2更!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