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太过震憾,白花花的一片,我第一反应是惊愣,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我忙耳根发热的撇过脸去。
虽然我的思想不保守,可也没有开放到如此地步,可以面对如此多的……呃,而面不改色。
虽然撇过了脸去,我还是分出了一部分的精力关注着在场的动静。
发现了我这个外人,正被训得不亦乐乎的“白条鸡”们,顿时,表情精彩纷呈,他们哗的一声似乎是羞耻心作祟,惊恐地想要四散而逃,只不过,碍于心中最深的恐惧,他们硬是颤抖着挺了下来。
气氛很尴尬。
我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这样的场面并没僵持多久,就听一声悦耳的轻笑,悠悠然的响起。
那道声音响起的同时,私底下窃窃的私语声顿止。
看来他们的恐怖之源便是这道声音的主人。
“呵呵,瞧,你这爱好可不好,会把人吓坏的。”
我目不斜视的向那道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至于,那些白花花的人体,我只当是一堆堆被剥光的死肉。
“咦——”
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上,眉毛纠结在一起,很是不解地望向身旁并肩而立的人。那人——正是渊亭。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他又恢复成了往日的玉树临风,衣冠楚楚。
我的眉皱起,很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渊亭来到我的面前,平静道:“他便是那只懒惰的毕方鸟。”
“喂喂喂,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怎么可以挤兑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想想是谁为你治好了伤,又是谁帮你解决了这些酒囊饭袋?”
那张漂亮的脸蛋不满的嘟起,一溜烟地挤到我的面前,冲着我挤眉弄眼道:“他啊,哼,就是嘴巴太臭,”他眼睛眨了眨,好奇道,“你就是苏莫曦吧,哼哼,那些年天天见他……喔……”
他正在说的话,被渊亭一只大手适时的封住了嘴巴。
毕方可不愿意了,一手巴拉着渊亭的大掌,嘴巴里还在哼哼唧唧地想要一吐为快。
“信不信我掏了你的鸟窝!”
渊亭威胁意味十足。
毕方立时气势委顿,眨巴着可怜巴巴的眼睛,也不手舞足蹈了。
渊亭满意的收回手,向我解释道:“他除了懒点,聒噪点,其他还好。”
“喂——”毕方不服气地撇起嘴巴,渊亭一个眼神立刻让他悻悻地收了回去,“无趣,你们自己亲亲我我吧,我去睡觉了。”说着,毕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眼角上挂着两颗晶莹泪珠,只是还没走两步,又在渊亭看不到的地方,冲我做了个挤眉弄眼的动作,还很不服气地撇着嘴巴冲着渊亭的后背指了指,这才不紧不慢的往远处去了。
世界重新安静,气氛也莫名其妙的沉寂下来。
渊亭抿了抿唇,没话找话,“他们应该偃旗息鼓了,你要离开的话,现在可以走了。”
“……所以,你这是在赶我走?”
“他是怕连累你!”忽然从远处传来毕方的喊话声,震得四野静了一静。
渊亭脸色白了白,他随手一挥,一道冰箭激射而出,直指声音传来的方向,接着就听毕方哇哇大叫,呼天抢地声响彻整座山谷,“好个渊亭,你赔我的鸟窝,赔我的鸟窝!”他的声音由远及近,到了最后一个音落下,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渊亭身后。
渊亭也不废话,返身迎上,两道身影就缠斗在了一处。
虽然两人颜值很高,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就连打起来也是秀色可餐,可圈可点,可是……我好像被忽视了吧?!我郁闷的想。
两道身影分分合合,斗得不分上下,直过了半刻钟,渊亭突然卖了个破绽,毕方久攻不下,也是气得糊涂了,想也不想地趁虚而上,岂料,这本是渊亭的陷阱,顿时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
“啊……”毕方飞出老远,又在地上滚了几滚,他也不爬起来,直接坐地上鼓着腮邦子就开始干嚎:“呜呜,我不活啦,我不活啦,几万年的朋友就这样被出卖了,我不活啦,不活啦,呜呜……”
他嚎得聒噪,又句句直戳渊亭的脊梁骨,就算明明知道他只是耍赖,渊亭还是没奈何地举双手投降,他没好气地走到毕方身旁,伸脚踢了踢捂脸痛哭状的毕方道:“好啦好啦,只要你管好你那张破嘴,我待会给你搭着更好看的鸟窝。”
毕方的干嚎立刻止住,两只眼珠子从捂着脸的手指逢中露了出来,骨碌碌的转了转,道:“你不骗人?”
渊亭点头。
毕方还是不肯轻易就范,手也不捂脸了,眼珠子又骨碌碌转了两圈,“可是,刚刚你打得好用力,”他不满地撇嘴,“我这痛,这痛,这也痛,还有这里,这里……”他边说边双手乱挥,飞快得将全身指了个遍。
“你怎么不说全身痛?”渊亭没好气地道。
毕方也不含糊,把脖子一梗,“我就全身痛,你赔我。”
渊亭抚额,半晌,他终于妥协,“你想怎样?”
毕方眨了眨眼,目光悄悄地往我身上打量来,“我要她……”他伸手指来。渊亭老大不乐意,准确地说正在酝酿碰上一场狂风暴雨,毕方很识趣地缩了缩脖子,哼道,“紧张什么,我又不要她怎样,只是要她给我抹药而已,这也很难吗?”
渊亭脸上的狂风暴雨很快收敛成阵雨转阴,“若我没记错,刚才你应该说的是全身痛。”
“呃……其实也不是全身啦……”毕方忙陪上笑脸。
渊亭不再废话,瞬间气势迫人,威胁道:“如果你不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的话,别说鸟窝啦,就连扎鸟窝的那棵梧桐树,我不保证它还能生长在那里。”
毕方立刻两眼含泪,可怜兮兮地咬着手指,道:“你威胁我。”
渊亭只是挑了挑眉。
“呜……上药我可以自己解决,可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鸟窝!”毕方一副是士可杀不可辱地模样,慢慢从地上爬起,又怨念地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一抹泪的再次去了。
“你们感情真好。”我抱胸凉凉地道。
渊亭身子一僵,他默默地转过头来,嘴巴抿了几次,才道:“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你们经常这样玩吗?”我道。
渊亭迟疑着点了点头。
不早说,害得我白操心一场!我暗暗的磨牙,最初的羞赧和别扭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转而忍不住讽刺两句,“看起来你们玩得挺开心的,你说得没错,我在这里可能打扰到你们了,我还是离开吧。”说着,我转身就走。
“等等!”
毕方又冒了出来。
他手里抱着一个箱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冲来。
我疑惑的眨眼,难道是礼物?这鸟而爱闹归爱闹,还是挺懂礼数的嘛。可是,无功不受禄,更何况他又与渊亭“青梅竹马”的,搞不好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我是收还是不收呢?我纠结着。
渊亭显然不懂我的心思,他只是在第一眼看到那个箱子时,狐疑地皱起了眉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毕方选择迂回路线,远远地绕开渊亭,跑到我的面前,气喘吁吁地一把将箱子塞到我的手中,我下意识的接到手里,不算太沉。
“这是……”
“别问了,你不是要走吗,快走吧,记住选个安全没有劫匪的地方再打开啊。”说着,他冲我挤了挤眼睛,这才转过身,一拍屁股,从沉思着的渊亭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站住!”
渊亭叫停他。
毕方不买帐,直接无视掉,继续大摇大摆地消失掉。
我扫了眼渊亭,不再停留,抱着箱子冲上悬崖。悬崖之上空荡荡,果然不见追兵,可是我不认为那些追兵就如此轻易地放过渊亭,我小心的往密林中蹿去,果然发现有跟踪的影子,我七绕八绕,好不容易甩掉尾巴,天色也再次暗了下来。
找了个山洞钻进去,我在手心中燃起一团火苗。
箱子在火光中闪烁着晦暗的轮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打开。
箱子上了一把古老阵旧的锁,我念了法咒,突然喊出一个字:“开!——”随着一声咔嚓脆响,锁应声落地。
我伸出手去,将箱子打了开来。
箱子里没有珠光宝气,我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下。
转而,我收拾好心情,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拿出,有小木马,有小木剑,有小石头,还有几张卷起来保存的很仔细的纸。我一件件的把玩,这些应该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可是毕方煞有介事的交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小木剑放在掌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我终于在剑柄处发现一个歪歪扭扭的字:“亭”
嗯,依我聪明的脑袋已经可以确定,这些个玩意,应该是渊亭儿时的宝贝收藏。
我无声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小孩子。”
“……那些本是儿时所做。”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我一下子跳起,手上的火苗早已熄灭,背靠着洞壁,警戒地望向杵在洞口的暗影,“谁?!”
那人往里走来,同时,手指尖上同样燃起一小簇小火苗。
摇摇曳曳的火光中,映着一张深邃的脸。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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