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月,想到这个名字,陌桑心里就像
再次睁开眼时,她看到第一个人就是拾月。
只是这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
费了不少时间,终于登上一处绝顶,站在护栏前,张开双臂迎接山风,并体会着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突然一双手从后背用力地一推,跌下山崖的一瞬间,她看到清楚那个人模样。
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三年前难得休一回长假,她选择当背包客,独自出门旅游,不是旅游的季节,景区的旅客寥寥无几。
从心底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陌桑脑子里不由一阵恍惚,脑子里忽然出现三年前。
“你真的失去自己吗?”
天天浸淫在这些记忆里,让她渐渐失去了自己。
原来的世界,除那些知识外,很多事情都在慢慢退色,那个世界的亲人、朋友、同事、恋人,正从她脑海里一点点挤走,留下的全是原主的记忆。
醒来后分清到底是自己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在梦在变成他。
怎么有点像庄生梦蝶?
原来那个世界的经历,仿佛只是她的一场梦,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陌桑,只是在生死关头,灵魂在梦里又多活一世。
陌桑有一丝恐慌,她越来越失去自己,对原主了解得越多,她越想代原主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完成,最后却迷失了自己。
为什么会完全失控,她并不是那个陌桑,可是她却完完全全代入她的人生,她的情感。
自己是怎么了?
看着面前一块块冰冷的灵牌,尤其是看到父母、兄长们的灵牌时,再回想起大殿上的一幕幕画面,陌桑有些恍惚。
撕裂的痛让陌桑几乎窒息,深深吸一口气,疼痛感才稍稍缓和一些,也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
虽然是一个极小的动作,却牵动背后的伤口。
小家伙的个头虽然不小,却只有六个月大,比不得父母强壮耐寒。
陌桑的身体终于恢复知觉,两只手也终于能动,扯一下身上的被子,把小宝也包起来。
三个大家伙就像是三个大暖炉,寒冷被一点点地驱走。
当熟悉的鼻鼾声在耳边响起时,陌桑莫名的安心感动。
大宝、二宝替她裹好被子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跑过去把门合上,再静静趴在陌桑身边,用它们的体温来温暖陌桑。
陆叔他们一定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才想到让大宝、二宝、小宝过来陪着自己。
陌桑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眼角上不觉流出一滴眼泪。
原来大宝、二宝咬着一床貂绒被,熟练地盖在她身上。
陌桑正疑惑时,就感觉到身上多一层暖暖的东西。
片刻后,大宝的脚步声响起,不过似乎拖着什么东西,二宝突然走向大宝。
突然脖子上一暖,另一个硕大的脑袋轻轻抵着她,这个高度应该是二宝。
想推开它手却不能动,浑身的血液仿佛已经凝结,背后更像是背着一块厚沉的冰,又冷又硬。
陌桑生怕自己会冻着小宝,想开口让它离开口,却一个字也不出。
就看到小宝扭动着胖得圆滚滚的身体,撒欢似的跑到她脚边,伸出舌头舔舔她冷得没有知觉手,热乎乎的身体就钻到陌桑怀里。
陌桑除了脑子还在转动,全身都已经失去知觉,突然耳边响起一种动物的声音,微微睁开眼睛。
祠堂内,寒风从洞开的大门,吹刮在陌桑身上。
炮竹声一阵阵响起,陌府里却冷冷清清,没有丝毫过年该有的气氛。
夜幕降临,帝都却并没有安静。
三人是说走就走。
看到二人的神情,萧遥就知道有戏,马上站起来道:“走,我们去找上官尺素,论易容术,谁比得上他。”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的话,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颜惑和若初听到后,不由相视一眼。
萧遥皱着眉头,无奈道:“要是爷爷在这里就好,爷爷不会怕三爷,可惜他老人家还远在密城,不然……我有办法,能不能找个人假扮成我爷爷,把人救出来再说。”
想到种种可能,颜惑十分冷静道:“咱们先别管这个,先想想到底还有什么人能冲入陌府,还能震得住三爷。”
或许是事情太过重大,陛下给所有人下了封口令,所以宫悯才不会对他说明其中原由。
宫悯不肯说,自然是有他不能说的道理。
颜惑心里当然清楚,宫悯不可能不知道。
萧遥一脸惊讶,看着颜惑道:“我出门前到过玉阁,晓雪说桑儿跟三爷入宫,宫悯也一早入宫参加朝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知道。怎么可能。”
颜惑语气有一丝犹豫,其实宫悯是说的就不知道,心里暗忖:“他不知道才怪呢。”
“他……没有说,可能是不知道吧。”
“宫悯有说是因为什么事情吗?”萧遥好奇地问。
颜惑抬手,拍一下他的头道:“他要是方便出面,哪有我一公什么事。大过年的,本公子不在家里吃喝热闹,跑到这里跟若初躲清静不成。”
提起宫悯,萧遥马上兴奋地道:“宫悯,对了,他是桑儿的未来夫君,他可以向三爷求情,三爷看在他面上一定会饶过桑儿。”
宫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