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番波折后,叶凡尘开始跟随老酒鬼学习铸剑之术,老酒鬼将一堆材料摆在他的面前,要他炼制出一柄飞剑,虽然只是炼制最低级的法宝,由于叶凡尘过去从未有过相关的经验,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这第一步要如何开始?”叶凡尘的脸上浮现出迟疑不定之色。
“之前还夸你悟性惊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进行不下去了,现在你总该知道铸剑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吧!”老酒鬼一边说,一边微笑,仿佛极为乐于见到叶凡尘束手无策的模样。
叶凡尘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跟人家学习,就必须要拿出一个谦虚谨慎的态度,尽管老酒鬼此刻的模样极为欠揍,叶凡尘还是忍住了。
虽然私底下,他们是忘年交,一起喝过酒,一起吹过牛,一个偷东西,一个在旁边把风,可如今,老酒鬼是师,他是徒,按照江湖规矩,想要学艺,先要从给师傅端茶倒水,洗脚擦尿盆开始,若是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了,如何能学得惊人的绝艺?
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晚辈愚钝,还请前辈明示。”叶凡尘想来想去,始终没有答案,只好恭恭敬敬地对老酒鬼拱了拱手,等待对方为他解惑。
“你真的想不出,是真的真的想不出,是真的真的真的想不出?”老酒鬼啰啰嗦嗦了半天,忽然走到叶凡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来你这悟性也不怎么样嘛,想当年,我老人家可是一下子就回答上了……这第一步嘛,当然是要从选材开始!”
老酒鬼指着地上的一堆材料,一脸得意,叶凡尘拍了拍脑袋,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自己居然一时没能想到,也难怪要被对方讥笑了。
“每一种材料都具有各自的特性,我们铸剑师所使用的材料,大多是金属,最坚固的是钢,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沉海玄钢,最耐磨的是铁,其中最著名的是五英神铁,最容易传导真元力的是金银,只是大多比较柔软,兼容性最好的是铜,相对比较中庸,还有一些奇石奇木,同样具有金属的特性,也可以用来铸剑……”
老酒鬼不愧是曾经的天铸师,对各种材料如数家珍,极为详细地讲给叶凡尘听,差不多讲了几个时辰,最后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我刚才说的这些你可记住了?”
叶凡尘摇了摇头,由于老酒鬼说得过于庞杂,他大概也就记住了五六成。
“你这记性也太差了点吧,想当年我老人家可是一下子就记住了。”老酒鬼说罢,鄙夷地看了叶凡尘一眼,那目光仿佛是在说,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叶凡尘也不禁有点脸红,他却不知道老酒鬼说得基本上都是鬼话,当年老酒鬼一开始只是一个烧炉子的童子,负责给铸剑师们打下手,足足花费了二十年的时间,一点点掌握了各种金属的特性,经过一番考验后,才被允许尝试着铸剑,哪像叶凡尘运气这么好,一开始就有一名天铸师指点。
加上之前老酒鬼跟叶凡尘研讨剑道时,被对方狠狠打击了一通,故而来了一个秋后算账,也算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致掌握了种种金属的特性后,叶凡尘选择以铜铸剑,这种铜自然不是寻常的铜,而是一种叫紫幽铜的特殊材料,就在他将要那块紫幽铜投入铸剑炉內时,老酒鬼却阻止了他。
“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个人啊,还真是笨得可以,就这样将材料丢进去,最多只能铸出一柄寻常之剑,还需要对紫幽铜加以提炼,才能把品质提升到极限。”
老酒鬼所说的提炼,已经不是刚入门的铸剑师能够掌握的技巧,可他蓄意打击叶凡尘,故而无论叶凡尘怎么做,他都会跳出来大叫不对。
他是天铸师,在炼制法宝上经验丰富,而叶凡尘只是一个门外汉,也不知道老酒鬼说得是真是假,很轻易的就被忽悠了。
“所谓提炼,就是用火元力将材料中的杂质除去,需要极强的控火能力,具体的做法是将手掌放在材料上,用神识观察其内部的构造……”老酒鬼口沫横飞,正说得兴起,忽然耳畔响起叶凡尘的声音。
“是不是这样。”
老酒鬼微微一愣,皱起眉头,教徒弟最忌讳的就是徒弟不求甚解,故而一开始当师傅的人要先给徒弟一个下马威,让对方信服自己,严格遵照自己的指示来操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凡尘就已经开始动手了,这让老酒鬼非常不悦。
正待要斥责两句,一看之下,叶凡尘掌下的紫幽铜正冒着丝丝热气,里面的杂质居然都被除得干干净净。
老酒鬼不觉一愣。
“哼,勉强算是做对了吧,只不过,这种提炼方式,只是最基础的一种,想当年我老人家也能像你这样轻易做到,谁让你不把话听完的,只用这种手法,依然是对材料的一种浪费,如果能使用真元力激荡其内,以特殊的波动,改变材料的性质,那么材料就能更大限度的……”
“是不是这样?”
这一次老酒鬼的话依然没能说完,叶凡尘的声音就再度响起,老酒鬼偷窥了一眼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不自然。
“除了改变性质外,还能将材料压缩,使其凝聚……”
“是不是这样?”
叶凡尘说罢,将缩小了一圈的紫幽铜放在手里上下掂量,它的体积虽然缩小了,可是重量却丝毫没有减少,只是密度大大加强,经过这样一番处理,再进行炼制,确实会极大的提升法宝的品质。
“前辈不愧是天铸师,懂的可真多,仅仅是提炼就有这么多学问,令晚辈大开眼界,不知还有什么更好的提炼方法?”
老酒鬼沉默片刻,脸上的肌肉一阵颤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本线装书册,丢给叶凡尘,随后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
“前辈,您这是要去哪?”叶凡尘不解地问。
“回家。”老酒鬼言简意赅地答道,声音听起来极为疲惫。
“可是前辈不是要亲手教我铸剑?”
“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你小子还是看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