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阅《冰心诀》?秋长天心中暗自松一口气,与冰魄剑相比,这只是个小要求而已。『雅*文*言*情*首*发』
当下便笑道:“郡主欲求阅《冰心诀》本当遵从,只是师门有训,此诀非门内弟子不得观读,不得修习!”说道这里,他见吴翩翩眉头皱起来了,又捻着胡须继续道:“不知风小郎君可愿意拜入师昆仑门内?”
他方才细细打量了风墨竹一番,见这年轻人一表人才,目光清澈端正,这样的人进入昆仑门中,怎么算,都不会吃亏,虽然昆仑门收弟子的要求非常严格,但是看在冰魄剑的份上,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老家伙会提出反对意见,反而会乐见其成,只付出一个挂名弟子的代价,就拿回冰魄剑,简直太划算了!
吴翩翩眉头舒展开来,风墨竹并没有师门,在这方面并不存在任何障碍,于是便微笑着看向风墨竹。
风墨竹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眸,并无反应!
她不由地心往下一沉,看着样子,风墨竹并不愿意,想起风墨竹之前的身份,难道他和昆仑派有仇怨?
这时候,不仅是吴翩翩,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风墨竹并不愿意投入昆仑门下。
南宫景耀便开口了,主动承担了打圆场的任务,笑问道:“风郎君气宇不凡,不知师从哪一位高人?”
不愿意背离原本的师门,是值得尊重,值得原谅的理由。
风墨竹道:“我没有师门!”
这下子,大家便都惊讶了,没有师门,为何不愿意投入昆仑门下?须知昆仑门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多少人想进去而不得其门呢?
吴翩翩妙目一闪,对秋长天娇笑道:“秋爷爷,拜师可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风郎君自然是要好好考虑考虑的。还有,您若是想收他为徒,我可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后面一句已经带上撒娇的语气了。
秋长天呵呵一笑:“郡主放心,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教得了徒弟!”
此处的昆仑门人只有秋长天和秋枫雪,秋枫雪自是不可能收徒的,而秋长天若是收风墨竹为徒,则风墨竹会比吴翩翩高出辈分来,故此吴翩翩才会拿此作为话题,插科打诨,避开尴尬,那么“师父”便要慢慢选,她便可以有时间问清楚风墨竹不肯的原因。
秋长天放声笑道:“昆仑门下多俊彦,老朽可以为郡主推荐几位。郡主慢慢选好了!”
他们这厢谈笑风生,而风墨竹依然面无表情,漠然无语,在座的人这下都真的心中讶异起来了,有人觉得这人好不懂事。『雅*文*言*情*首*发』有人觉着这人究竟有何难言之隐呢?
而吴翩翩虽然一直将风墨竹的情绪看在眼中,但对求取《冰心诀》并不担心,冰魄剑已经送出,就算风墨竹不肯拜师,也不愁昆仑派不买账!
这时,有庄丁匆匆来报:门口有个江郎君,前来贺寿!
一听“江郎君”。吴翩翩心蓦然一跳,难道是外公么?外公终于肯出现了?
江鸿影已经很多年没有音讯传来,她派了人去打听却一无所获,心知有此结果必定是江鸿影故意避开了所有人,在某处隐居起来了。
“是哪位江郎君?”秋长天也有些激动,他也想到了江鸿影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但是庄丁的回答叫人很失望:“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小郎君。他说他姓江名飞,有庄主您期盼多年的礼物送上!”
江飞?秋长天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江鸿影的后人呢?便让人请进来。
而吴翩翩则惊讶了,难道是她手下的那个江飞么?之前江飞告假。她让衣缥派人去关注了一下,发现他在找一个叫莫美娘的女人,一个五十多岁的寡/妇。
来者是谁,并未叫人猜疑多久,很快,江飞便走了进来,翩若玉树临风,俊面含笑,手中捧着一个匣子,后面跟着两个孔武高壮的仆从,抬着一个箱子。
聂青青一见此人,便忍不住去瞧了一眼吴翩翩,吴翩翩端坐含笑,并无任何反应,又去瞧风墨竹,风墨竹还是那副死人脸的模样,但是她随即发现坐在她身边的楚莹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双眸灿亮,目光紧紧追随着江飞的身形而动。
聂青青心中惨嚎了一声!这妞完了!
在聂青青看来,秋枫雪是个极佳的丈夫人选,她昨天晚上还劝了她许久,要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胜过南宫灵,但是楚莹一直心不在蔫,老说自己配不上秋枫雪,把聂青青气得个倒仰!而今见了她这副神采,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飞走进来之后,看到吴翩翩,温文一笑,恭恭敬敬地向她揖手行了个礼:“不知道郡主也来为秋庄主贺寿!江某失礼了!”
吴翩翩很好奇江飞的来意,笑吟吟让他不必客气,今日他应该先向秋老庄主恭贺寿喜才对。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江飞瞥了秋长天一眼,并不行礼不说,还神态倨傲,招手示意那两个仆从将大箱子打开。
箱子一开,众人骇然一惊!
里面居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像楚莹这样稳不住情绪的人已经发出了惊呼声!
一个仆从伸手揪住那女人的头发将她拖了出来,扔到了地上,这女人衣衫凌乱,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楚莹又差点惊叫起来,在聂青青的示意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尖叫声压在自己喉咙中。
“把她的脸露出来!”江飞命令道。
于是那个仆从便又揪住那女人的头发,粗鲁地往后一扯,那女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脸被迫仰了起来,一张尖尖的瓜子脸,苍白消瘦,已有少许皱纹,大概四五十岁的摸样。
“美娘!”秋长天又惊又怒,倏然站起。怒瞪着江飞:“这是何意?你究竟是何人?”
江飞依旧笑得温文尔雅:“秋庄主似乎很心疼呢?”又朝那仆从示意道:“你可把人看好了,秋庄主要抢人的话,我们可都拦不住!”
那仆从便从腰中抽出横刀,搁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
秋长天一时气结。“你是谁?你与老夫有何仇怨?即便有仇怨,你抓一个无辜的弱女子算什么!”
江飞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又捧着手中的匣子,恭恭敬敬地奉到了秋长天面前,“我这里还有一样礼物,乞望秋庄主收下!”
秋长天冷冷地注视着他,也不去接那个匣子。
江飞收回了举着的手,笑道:“看来秋庄主不敢接?”
秋长天斥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江飞依旧不理会他。自顾说道:“既是庄主不敢接,我便帮你打开好了!”
说着抬手将秋长天案前的茶盏等物扫落,“哗啦”一声,地上杯盏碎屑加茶水飞溅,一片狼藉。
此人明摆着是故意来砸场子的。秋枫雪眉头一皱,便要上前,但是却被秋长天抬手拦了一下,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独自来挑战红叶山庄的尊严,是仗的什么势!
多少年来,根本无人敢来红叶山庄挑衅,一因实力。二因地位。
江飞将那个匣子端端正正摆在了案中,打开了匣子盖。
匣中之物露了出来,顿时所有人都悚然色变。
匣子中,是一件极其破烂的衣裳,准确地说更像是一叠碎片,却又叠得整齐。或者说放置这件衣裳入匣时,那经手之人尽量想把它还原成一件衣服的样子。
衣裳的颜色是一种干枯腐朽的黑色,细看又不是黑色,而是近似深褐色。
在座中有眼力的人立刻明白那衣服原本应该是一件鲜血染透的衣裳,年深月久之后。便变成了这样!
寻仇!
所有人都猜出了这个名为江飞的年轻人的意图!
“秋庄主可知道这件衣裳是谁的么?”
秋长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你直说吧,不必弄这些玄虚!”
“这是秋庄主的长子秋清岚的衣衫!”
秋清岚?这个名字消失了二十多年了,众人皆知,在二十多年前,秋清岚从昆仑山回江南时,秋家宿仇纠结了一帮西域悍匪,将其拦截,纵是秋清岚剑术超绝,但是无法抵御群匪围攻,力战而死。
这个江飞为何捧出这件衣裳说是秋清岚的?莫非秋清岚之死还有什么曲折?
秋长天霍然变色,趋前抓住了那个匣子,凝视了好一会,可是一叠碎片终究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件衣服曾经完全被血浸透,可以想象它曾经的穿着者,死得必然极其惨烈!
“他怎么死的?”秋长天紧紧抓着匣子的边缘,保养的极好的双手,青筋爆出如扭曲蜿蜒的蚯蚓,看向江飞的双目已带上了猩红之色,似乎只要江飞有一句话不妥,便会被斩毙当场!
江飞却丝毫不怯,鄙夷地看着秋长天:“拜你所赐,他被人捆在树上,然后被割了六十二刀,鲜血流尽而死!”说道最后两句,江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尤其“六十二刀”四个字,似乎将血淋淋的场景再现!
秋长天扑上去,揪住了江飞的衣领,“谁做的?”面色狰狞,早已不复从前的仙风道骨!
江飞垂眸看着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冷声骂道:“老东西,放手!”
人人敬仰的“剑圣”秋长天,活了六十八年,第一次被人骂做“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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