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汾酒,喝着爽口,香味绵长,后劲儿却大。
早上醒来,唐萧觉得头痛欲裂,闷声哼哼了许久。
尧君素声音传来,“起来,洗洗脸!给你准备了醒酒汤……”
唐萧一个骨碌坐了起来,瞧了瞧自己,中衣整齐,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尧君素瞧着唐萧的样子,轻笑一声,“你自己跌在床上睡着了。”
“我可有胡说什么?”唐萧拍了拍头,使劲儿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没有。”尧君素道。
唐萧起身披了外衣,仔细端详尧君素,毫无破绽。
“嗯”唐萧接过尧君素递过来的醒酒汤,一股脑喝了下去,“我也觉得我是个定力十足的人,应该不会乱说。”
“确实。”尧君素笑了,清明的眼色戏谑十足。
“我去洗漱,一会儿吃早饭。”唐萧道。
“已经午时了。”尧君素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雪。”
“下雪了啊!”唐萧激动地直接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吹来,结结实实打了个哈欠。
尧君素起身,拉过她关上了窗户,“小心感冒。冷得狠。”
唐萧揉了揉鼻子,“确实冷。”
“你去洗漱,今天下午咱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尧君素道。
“什么硬仗?”唐萧边洗脸,边胡乱问着。
“洗脸不要说话。”尧君素道。
听到尧君素这样说,唐萧胡乱洗了一通,急急忙忙地穿好衣服,随意将发髻绾上,清清爽爽地站在他的面前。
“要不要出去走走,透透气。”尧君素问。
“正合我意。”唐萧起身,推门就要出去。
被尧君素一把拉回,“天冷……”将旁边的狐皮大氅批在了她的肩上。
“这件衣服可不是我的。”唐萧说道,“烟紫色,我喜欢。”。
“今日晨起,和易去街市新购的。”尧君素说着,将自己的大氅也披在身上。
尧君素看着唐萧,拉了拉她的大氅,将系带系的更紧了些。
从桌上拿起一顶雪帽,扣在唐萧头上,齐眉遮住。
“还有帽子?”唐萧道,抬头瞧着尧君素。
“龙城不比京城,冬日里干冷的厉害。”尧君素道。
“那你呢?”唐萧瞅了瞅,瞧见桌上还有一顶,抓起来,学着尧君素的样子,将帽子罩在他的头上。
站远了瞧一瞧,又觉着不妥,走进了,将帽子调整了一下,认真端详起来。
“你这人真生得一副好皮囊!”唐萧笑着说道。
“谢谢夸奖。”尧君素笑道。
唐萧“哈哈……”两声算是回应。
两人相伴着出门去。
驿馆出去,往东走不远处,就是汾河。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但阳光的温度却好像被冰雪冷却过似的,怎么也热不起来了。
唐萧哈了口气,白雾缭绕。
尧君素在前边走,唐萧跟在身后,懒得再踏雪,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踏在尧君素已经落下的脚印上。
冷风起,吹得枯树上的雪花簌簌飘落。
尧君素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唐萧。
她离自己已经有一段距离,正蹦蹦跳跳地踏着自己的脚印,往前赶。
一个不妨,直接撞在了尧君素的怀里,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被尧君素一把稳稳扶住。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唐萧道。
“我怕你跟不上。”尧君素道,随手扶正了唐萧被撞歪的帽子。
“我怎么会跟不上,我的轻功不是一般的好。”唐萧笑着回道。
尧君素没有说话,紧紧握住唐萧的手,拉着她往前去。
唐萧几番挣脱,都没有成功,索性随他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站在高台,往下眺望,汾河上下顿失滔滔,豪迈之情顿生。
白茫茫的世界里,唯剩下尧君素揽着唐萧立在高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