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承瑾睁开眼睛,看见合身伏在戎承瑾身侧,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纸,没有半点血色。
他的双手地向前探出,下意识的在中间停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她搀扶起来。
刘姝妍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眼前英姿焕发的少年,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如蚊蝇:“你痊愈了!”
“那就好!”她的声音里透着凄婉:“我全身的内力都已经枯竭,伤了元阳,丹田尽毁。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恳请你答应我!”
“你说。”
“从今以后我已是废人一个,再也不能保护我姐姐,她心地善良,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弱小的生命,我希望你能够代我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她近似乎乞求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你放心!”戎承瑾应声道。
“你放心!”这三个字他说出口时尽管声音很轻,很轻。但在她听了,这份承诺,重如山岳。她很久很久没有感觉这样踏实过。
刘姝妍终于放心了,放下了心里的重担。久违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她笑的是那么的纯洁灿烂。
“谢谢你!”她对他说:“我心愿已了,你想要为你母亲报仇的话,尽可来吧。”
戎承瑾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救我?”
“为了姐姐,为你们将来能够平安、幸福!”刘姝妍补充道:“我就姐姐这一个亲人。”
“还有一件事情。”刘姝妍鼓起勇气打破了宁静:“我真的没有杀害你的母亲!”
“我知道。”
刘姝妍惊讶,不解地望着他。
“是汪崇权,他都告诉我了,杀害我母亲的是陆阳那个狗贼!”戎承瑾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恨意:“就算天涯海角,我必将他碎尸万段!”
良久,刘姝妍开口催促道:“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戎公子,你快去救我姐姐吧!”
戎承瑾点点头:“好!”
说完俯低身子将她抱在怀里。
男子的气息充盈着刘姝妍的鼻腔,冲击的她心头如小鹿乱撞,令她有些意乱情迷。
“你带我一起去?”
“嗯!”戎承瑾没有过多的回复或解释为什么。但刘姝妍知道,这个字里已经诠释着戎承瑾对她的接纳和考量。
戎承瑾抱着刘姝妍展开轻功在山间飞快的奔驰着,两旁的山石树木几乎幻化成一道虚影。刘姝妍也无心欣赏周围的风景,蜷缩在他的怀中,她自私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此时的宸王府邸,甲胄鲜明,依仗罗列。
自从将刘姝娴送给武皇后,宸王便点兵升帐,打点好军队,只待武皇一死,便即举兵谋反。
连日里接连派出了十几队人马打探消息,不想却始终不见半点回音,无奈左等望眼欲穿,右等石沉大海。
宸王心里猜疑不定,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停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
一辆疾驰的马车引起了王府侍卫的注意,众人忙执戟挺枪列队阻拦,大呼:“停下!”
枪尖映着寒光刺向戎承瑾古井无波的眼睑中,被少年拔出的挥出的剑气拦腰折断。殷红如花绽放,绚丽而鲜艳。死亡的阴影如投入池塘里石子激荡的涟漪,迅速的向四周弥散。
惨叫哀嚎声一路伴随着马车直抵庭院深处。
示警的号角此起彼伏,众幕僚门客豁然惊醒,忙抽刀拥簇在宸王身前,将他层层护住。
宸王还未想好该如何呵斥众人发号施令,戎承瑾已冷冷地开了道:“老贼,你的死期到了!”
司马南站在宸王的身侧,望着曾经的少年终于成长为今日的梦魇,心里不免感慨万千。
“你太放肆了!”
挤过人墙的司马南站在少年身前说道。
“那又怎样?”少年似乎并不畏惧,迎着司马南反问道。
“很好!”司马南气笑了:“看来你已经学到了修罗寺的武功,成长的很快!”
“不错!”戎承瑾淡淡地说道:“义父临死之前还交代我一件事情。他让我一定杀了你,清理门户!”
司马南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伤我的那两掌。”戎承瑾说:“义父教给我了。”
司马南点了点头:“不错,中原还没有这样的掌法,是我大意了!”
“刘姝娴在哪?”
“怎么?她是你的心上人?”司马南玩味地笑着说道:“武皇为了她日夜侵欲无厌,想不到你也为她痴迷,真是红颜祸水啊!”
戎承瑾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都该死!”
“杀了他!”司马南侧过脸面向一个持刀的汉子吩咐道。
李甫见戎承瑾突然现身场中,机会难得,此刻挺身而出正好一洗前辱,忙跨步向前,大声说道:“大胆贼子,王府重地,岂能容你放肆!”言讫,挥刀向戎承瑾砍去。
眼看刀来,戎承瑾似乎并不打算拔剑相迎。少年冷哼一声,抬手一掌挥出,无形的罡风如飞来的大山,觌面撞向持刀的侍卫。
李甫只觉得身上突然一阵酸麻,激灵灵地一颤,便失去了知觉,随即便被戎承瑾掌风裹飞,摔落在地上,一声未哼,呕了一口鲜血,就此死去。
众幕僚门客与李甫相处日久,深知他武功精湛,放眼江湖,也算的上是一个一流高手,如今一上来一个照面便被戎承瑾打死,尽皆骇然。
司马南斜目瞥去了,见李甫面部肌肉痉挛,像是死于酷刑之下,不由得微微一怔,略加思索便已明了,惊骇道:“这......你果真练成了五雷心法?”
戎承瑾闭口不答。
一招之下,司马南也不敢就此结论,于是便又找了几个王府侍卫以身作则,刺探戎承瑾功力的深浅。他催促道:“李长河、陈刚、农立功、姚龙你们四人一起上!”
四个爪牙,虽然已见识了戎承瑾武功厉害非常,知道自己这一上手非死即伤,听了,心里又恨又怕,暗中早将司马南祖上十八代的女性慰问了个遍,无奈身份卑微,职责所在,受命于人,不敢不从。只得应承一声,提刀齐向戎承瑾扑去。
戎承瑾杀心以起,出手更不容情,一出手便使出了闪电霹雳掌迎着四人扑面拍出,瞬息便至,四人均感一阵风紧,呼吸不畅,暗觉身前压力滚滚而来。
陈刚、农立功两人在边沿,人又机灵,一见势头不对,便急忙开溜,闪身向两边跳开,李长河、姚龙两人待欲跟着躲避早已为时已晚,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惊呼,两人恰似断了线的风筝般身不由己地向后飞去。
孙彬素与姚龙关系友好,见他朝这厢飞来,不虞多想,忙提了口气,伸腿一蹬拔地而起,伸手一边一个接住两人,不料双手刚一触及两人的身体,霎时间便觉得有一股电流传来,禁不住浑身乱颤,如遭雷击。
两人身躯如炮弹般撞在王多涛身上,余势不衰,直撞在王多涛的胸前,顿时一阵剧痛弥漫王多涛的全身,忍不住惨叫一声,又和李长河二人一起向后飞出丈远,摔落在地上,气绝身亡。
众人见戎承瑾只一掌便将两人击飞,第三人出手相接,也祸及其身,劲力之强,实属罕见,委实可怖。不免都心生惧意。
司马南见戎承瑾一掌祭出,三人立毙,不禁骇然。转头对李士实说道:“李先生,大敌当前,你我务必摒弃前嫌,联手御敌!”
李士实闻言点了点头,吩咐汪振丰道:“你去帮助司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