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课的时候,陈又终于回来了。
可没等叶稣和他说句话,他拿上课本又出去了。
叶稣急忙跟上,管弦鸣喊他一起走他也没理。
一直到宿舍楼下,叶稣才追上陈又,和他并肩行走。
陈又看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走自己的路。
叶稣觉得他似乎又瘦了,整个人看起来单薄的很,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想说点儿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和阿又走在一起。
到了教室,陈又照旧坐在角落里。
叶稣跟过去,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
出乎意料的是,阿又并没有驱逐他。
或许在阿又的眼里,他根本不存在吧。
但不管怎么样,能离阿又这么近,他是很开心的。
叶稣蓦地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作为一个曾经经常出入医院的心脏病患者,叶稣对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
“陈又,”叶稣关切地问:“你病了吗?”
陈又充耳不闻,也不搭理他。
“严重吗?”叶稣锲而不舍。
陈又显出不耐烦,拿上课本起身去了一个离叶稣很远的位置。
叶稣犹豫良久,还是厚着脸皮跟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开始有同学投来探究的视线,小声的交头接耳。
叶稣不想再惹阿又不高兴,乖乖闭嘴。
就算阿又讨厌他,他也想陪在阿又身边,让他不那么孤独。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管弦鸣发来的微信:“搞毛啊?你怎么和陈又坐到一起去了?”
又来一条:“要是季洛甫看到非得炸了不可!”
叶稣抬头,就看到管弦鸣正坐在前两排的位置对他挤眉弄眼。
叶稣低头回复:“我不能和陈又坐在一起吗?”
管弦鸣一连发了好几条信息过来。
“我屮艸芔茻!你该不会把陈又这朵天山雪莲给拿下了吧?”
“季洛甫去哪儿了?”
“该不会已经被你踹了吧?Sosad!”
“服!大写的服!论撩汉我只服你叶稣!”
叶稣觉得他似乎已经脑补一出狗血大戏,急忙制止:“这位朋友你脑洞太大了,快合一合。阿洛生病了,在家休息。”
管弦鸣:“你老公病了,你却在这里红杏出墙?人性呢?叶金莲!”
叶稣想了一会儿才弄懂“叶金莲”是什么梗,顿时满头黑线:“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和陈又交个朋友而已。”
管弦鸣:“陈又是绝对不可能和你交朋友的。”
叶稣:“为什么?”
管弦鸣:“大哥,你忘了你对人家都做过什么了吗?陈又没把你剁了都算他宽宏大量了,他怎么可能和你做朋友?”
叶稣偷偷看了陈又一眼。
他想象不出曾经的叶稣曾对陈又做过什么,但也不能问别人,实在头疼。
他突然有了一个疑惑,给管弦鸣发微信:“既然陈又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会搬到我们宿舍来?”
管弦鸣:“据说步云给了他一千块钱。”
管弦鸣:“陈又好像特别穷,听说他不上课的时候都在打工,刷盘子洗厕所什么都干。”
管弦鸣:“你当初不也用钱羞辱过他吗?他跪下给你磕一个响头你就给他一万块钱。”
叶稣心脏一抖。
他不敢问陈又磕没磕,他怕自己承受不了那个结果。
他突然想起来,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阿又给他们两个各买了一部手机,他问他哪儿来的钱,阿又只说是打工挣的,他也没有细问。那两部手机加起来得七千多,他打什么工一个月能挣那么多钱?
上课的时候,叶稣一直有些恍惚,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刚下课,季洛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宝贝儿,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我现在就过去。”
“要不要老公去接你?”
“你老实等着吧。”
“遵命!”
挂了电话,陈又早已不见踪影。
叶稣坐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才背起书包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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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稣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季洛甫大狗似的窜出来,不由分说抱住他,说:“我想死你了,我终于知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滋味了,真不好受。”
叶稣推他:“别闹,邻居该看见了。”
“看见怎么了?”季洛甫抱得更紧,“老公抱媳妇儿,天经地义。”
叶稣拿他没辙,只好被他抱着往里走。
进了门,叶稣无奈地说:“你这么抱着我我怎么做饭啊?”
“先不忙着做饭,”季洛甫把他抵在门上,笑着说:“先赏我一个吻吧。”
说着,他就低头吻下来。
季洛甫的嘴巴里还有牙膏的味道,显然刚刷过牙。
发着烧还时刻惦记着耍流氓,叶稣真是……无话可说。
等季洛甫耍完流氓,才意犹未尽地放过叶稣。
叶稣提起掉在地上的塑料袋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季洛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赶也赶不走,吵着要帮忙,却越帮越忙,还要偷空吃几口豆腐,让叶稣十分无语。
原本一个小时就能做好的饭菜,愣是花了一个半小时才做好。
午休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两点半还要上课。
叶稣快速吃饭,季洛甫在旁边细嚼慢咽,还一个劲儿地说:“宝贝儿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宝贝儿你喝口水……”
叶稣懒得理他,风卷残云地吃完饭,擦了擦嘴,说:“你负责洗碗,我去学校了。”
季洛甫立即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乖乖在家养病,别瞎折腾了。”叶稣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还有,我哥的未婚妻过生日,今天晚上要一起吃饭,我就不过来了,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门一开一关,叶稣已经消失不见了。
季洛甫地站在客厅中央,神情呆滞。
宝宝委屈,宝宝没人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