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画卷和独孤的玉手相得益彰。
画卷纤雅,秀丽而又高贵,仙气飘飘,仿佛她本人一样,一出场,旁边的人便黯然失色。
独孤把画卷丢到越先手中,轻描淡写,眼中瞬间闪过的神色却郑重得绝不是交付一幅画那么简单。
“咦,一张白纸。”越先打开画卷,有些吃惊。
“白纸你还……”独孤恼了。
“不至于让我拿着一副空白的画卷和七煞对决吧!”越先很是不解。
“你竟然寻思拿着这么高贵的画卷和人打架?”独孤骂起来。“我就说你这人脑子不好使,还真不是一般的愚钝!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如果……应该不会毫无知觉吧!”
越先修炼的是“江山如画”,名头特超然,充满诗情画意,却似乎毫无用处——除了那个又脏又旧的茧子。“我的武器呢?”当时他问老骗子。老骗子告诉他,等他邂逅属于他的画轴,他心里那支画笔才会出现,他就能画出想要的武器——包括一切。“难不成连武器都要靠自己打拼?”越先很恼火。
没想到还真有一副画轴等着他。
独孤刚凝练出画轴,越先的心就狂跳不止,那种感觉好像孤瑟遇到仙琴,按捺不住,但是心跳意味着什么,如何把心跳变成它应该有的东西,木讷的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越先小心翼翼像捧着圣旨一样捧着画轴,除了心跳也只有心跳。
独孤羞……恼得不行,都看得出越先的胸口不停起伏,惹得人家的心都跟着跳起来。当着这么多人,她如何开口?“自己参悟!”独孤走到一边,把头埋起来。
“这怎么行?”冰灵儿着急了。“七煞的镰刀都割过来了,他才开始修炼,这……这……开什么玩笑?”
“娃儿们,严肃点行不?”七煞恼怒了。“你们面前的可是多厄岛臭名昭著的七煞啊,你们非但不认真与我战斗,还公然在我面前卿卿我我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邪魔?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啦?不行,我得认真教训教训你们,捍卫我魔道的尊严。”
七煞拔下镰刀就朝断墙袭来。
独孤只是埋着头,理都不理。
越先心里狂跳着呆呆盯着卷轴,看都没看见七煞。
没办法,冰灵儿寒冰指一点,何沐沐拔出纤细的宝剑,迎战上去。
很久很久,心跳得实在不行了,一支灵笔才从越先胸膛挣脱而出。越先兴冲冲捏着画笔,第一次作画,该画什么呢?画戒指、项链、玉簪,还是一束花……不行不行,现在是和七煞战斗,很不合时宜。画一把稀世宝剑,一把神弓,或者画干脆画一把和七煞一模一样的镰刀得了……
“越先,磨蹭什么,我们快支撑不住了。”冰灵儿愤怒的声音传来。
时间急促,只能画出什么算什么了。越先提着画笔朝卷轴上画去。
一个锤子从卷轴上浮现出来,悬浮在越先面前。“我居然画了一把锤子?这就叫……一锤子买卖?”越先捏着自己画出来的锤子,不明白为什么会画它,现在是战斗,不是盖自己的房子,锤子有用吗?
我个锤子!但只能提着锤子上了。
见越先奔来,冰灵儿连忙退下,何沐沐则被七煞的镰刀击中,整个人从半空坠落下来,刚好坠落到越先身前。
越先连忙接住,把何沐沐抱在怀中。何沐沐受了伤,白皙的嘴唇挂着一丝鲜血,反而更添可爱,柔声说道:“越……公子,你没事吧!”声音温柔婉转异常。
自己受了伤,还问别人没事吧,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表现。冰灵儿鄙夷地望着何沐沐,心想这家兄妹不愧是一对花痴宝贝,真是服了!
越先把何沐沐放下,腾空朝其中一个血影一锤子砸去。锤子穿过七煞的身体,轻飘飘没遇到任何阻拦,竟然是虚影。
“砰砰砰砰!”四道月牙从不同的角度朝越先斩来,被他薄如蝉翼的茧子挡住,但也震得浑身发痛。
“叮叮叮……”越先化为一缕清风,锤子不时和镰刀碰撞,天空火花四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越先的锤子使得毫无章法,被动迎敌,镰刀之光割来了,便挥着锤子迎上去,偶尔抽空朝血影身上捶去,却发现全部捶在空气里,好像血影能够瞬间变换身体,只要攻击到来,马上就化为虚影,如何打得中?
血影是虚无的,快得如一缕清风的越先也是虚的,虚对虚,虽然越先处于下风,锤子使得乱糟糟毫无美感可言,但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七煞越来越焦躁。这个世界除了什么问题?他一个成名多年的老怪,竟然连一个灵蒙境的小儿都奈何不了?这锤子有古怪!七煞发现了问题所在。越先手中的锤子非金非玉,似乎无形无质而又真真实实存在,还似乎具有灵性一般,镰刀割向越先,锤子就会主动拦住,似乎长了眼睛一般。
要杀了这小子,必须先把他的锤子毁了。七煞四把镰刀发出森然的亮光,同时朝锤子斩来。
“砰!”一声巨响,天空爆出一大团火花,越先感到右手一阵痛麻,虎口似乎都裂了,锤子脱手飞去。
“你竟然敢试图毁坏我的锤子!”越先非常愤怒,愤怒冲昏头脑。“我定要将你这老怪打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越先朝锤子抓去。一道森然的镰刀之光在背后亮起,已经来不及躲了……何沐沐和仁欣吓得闭上眼睛,独孤也抬起头来。
镰刀不偏不倚劈中越先后背,一身长袍被劈的尽数碎裂,但身体一点都没事。“奇怪!他是什么人?”七煞愣住了。“我阿修罗的血液,可不是吓唬人的!”独孤心里别提多得意。
镰刀携带的狂猛劲气闯入越先身体,蛮横地朝越先气海冲去,竟然把黏糊在一起的气窍打开一条道路。难道有一条气窍被打通了?越先感到自身的气息暴涨了一大截。七煞也发现异样,不敢置信地望着越先。
越先抓住锤子,隔着几十丈的距离朝七煞敲去。锤子迎风暴涨,把两个血影笼罩其中。越先心想,锥子在我手,我就是律法,我要判你死,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