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欲’刺裴旻,两人已在曲江打斗多时,只是裴将军顾虑重重,一直没有还击,而公孙大娘也伤他不得,被点‘穴’的阙‘浪’定在远处仔细的看着,终于,时辰过得较久了,阙‘浪’的‘穴’道也随之解开,但并没有走开,而是静静地观察着二位。-www.79xs.com-
这么耗下去,终究没有结果,裴旻一想,即刻转到一棵柳树后面,公孙大娘的剑也劈到了,由于用力过猛,紧紧地钉在树上,裴旻连忙说:
“娘子,你我夫妻一场,为何下此重手?”
“你负我在先,何需对你仁慈?”
“是你财‘迷’心窍,偷我军饷,惹得兵马哗变,按军法当斩,我念夫妻之情,网开一面,休你而已,已是宽宏大量了。”
“我宁愿当初你杀了我,省得天下人耻笑!”
“你是我娘子,我怎舍得杀你!”
“既是你娘子,为何还要休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裴旻也是有苦衷的。
“一派胡言,事发后我拉你一起走,你偏不走,反而休我。”
“突厥十万雄兵蓄势待发,虎视眈眈,我若一走,边疆必‘乱’,无以报皇恩。”
“呸,是你权力熏心,无法自拔,亏我当时只认你。”
“娘子,我心里清楚,你当时只认我,现在也仍然只认我。”
“我现在不会认你,今后更不会认你!”
“娘子,我深知,你并非贪财之人,却壮志凌云,偷军饷只是想自创西冷剑派。”
“你既知我,却不帮我。”
公孙大娘此时已将剑拔出,再次刺向裴旻,裴旻只顾说话,一时措手不及,衣服被她刺破,但仍然伤他不得,公孙大娘甚是恼怒,使出了剑气,‘逼’向裴旻,剑气一出,顿时柳叶片片落下,跟刚才她与阙‘浪’比剑时的剑气,明显盛了很多,看来公孙大娘是要出杀招,阙‘浪’不禁为裴旻捏了把汗。
这下裴旻可不得不还击了,只见他大喝一声:“公孙大娘,不要‘逼’我!”
他也使出了剑气,瞬间,两股强大的剑气碰撞在一起,顿时,平静的曲江水变得躁动不已,一时狂风大作,曲江里的鱼也纷纷浮出水面透气,而剑气到之处,地上的积雪即化为水。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斗了将近一个时辰,双方不分胜负。然公孙大娘毕竟是‘女’流之辈,“苍穹‘玉’‘女’剑”后劲乏力,渐渐的,两人的形势起了微妙的变化。两人的剑气看似都密不透风,但也并非全无破绽,即剑气对土地的影响,剑气所到之处,泥土的硬度都随之变软,裴将军的功力较深厚,侵入地下的剑气深一些,而公孙大娘的浅一些。
即便如此,裴将军仍然难以在短时间内将其制服,所差别的是,裴将军处攻势,公孙大娘处守势,这场斗剑不管谁胜谁负,最大的赢家不是别人,正是阙‘浪’,他站在一边坐山观虎斗,仔细观察两人的剑法,‘精’妙之处、默记于‘胸’。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时近黄昏,公孙大娘渐渐支撑不住,疲于招架,裴将军瞅准机会,大喝一声:“满堂势!”
“裴将军满堂势”世人皆知,这几乎是大唐剑术的最好境界,公孙大娘哪里抵挡得住,瞬间,剑气从地下而起,将她托起,掀翻在地,公孙大娘落败,而裴旻见她摔倒在地,于心不忍,弃剑上前‘欲’扶她。
“娘子、娘子”
公孙大娘气愤不过,见裴旻奔来,顺手一剑刺向裴旻,而裴旻护妻心切,无暇躲避,竟被她一剑刺入‘胸’口。裴旻随即倒下,公孙大娘一看闯了大祸,也吓了一跳,连忙摇他,旁边的阙‘浪’一看,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跑了过来,在伤口处点了‘穴’。
他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立即让裴旻服下,说:
“此乃漳州片仔癀,可救命急用,现须速找郎中医治。”
公孙大娘显得慌‘乱’,她刺伤裴旻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绝非她本人的真实想法,阙‘浪’心里很清楚时间的重要‘性’,他一运功,将剑折断,只留剑头在他‘胸’口,抱起裴旻,向城区奔去,公孙大娘紧随其后。长安城的‘药’局很多,却因近年关,且是夜晚,无人开店,走了多处,均大‘门’紧闭,两人都快要绝望了。
阙‘浪’思量,此时‘欲’寻郎中,在城里是寻不到的,不如找一熟人问之,也许会有好的办法,于是,他也不计较太多,直接带着裴旻来到了“七日开”。
晚膳时间,“七日开”的生意非常火爆,喝粥的人很多,郑以为正在接待,而阙‘浪’抱着一名伤者进来,吓到了不少宾客,郑以为一看,知事关重大,也不询问,直接引到后院,至房内放于‘床’上。
郑以为看着裴旻,心生疑‘惑’,问阙‘浪’:“这位可是威震河朔的裴将军?”
阙‘浪’答道:“正是裴旻裴将军。”
“裴将军的剑法天下无敌,能刺伤裴将军的人,剑法必定更高一筹了。”
“不一定”
阙‘浪’仅说了这三个字,其余的,他是想让公孙大娘来说。
公孙大娘低头不语,郑以为也看出了端倪,不再追问,即刻修书一封,‘交’付予一下人,耳语几句,那下人接过,随即快马加鞭。阙‘浪’就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让公孙大娘与郑以为相识,郑以为也让下人备了些热粥予两人喝下,而对裴旻,则命人在房间里另加了一些火炉,增加温度,使其不至于过冷而发生意外。但公孙大娘一直忧心忡忡,阙‘浪’安慰她:
“公孙掌‘门’无需担忧,裴将军已服下片仔癀,一时‘性’命无忧。”
郑以为也随即说道:“郑某已命人快马恭请大内御医,片刻即到。”
公孙大娘闻之大喜,问道:“御医?你请得到御医。”
“这等时间,也只能请御医了。”
“郑大官人,小‘女’也曾在皇宫呆过几日,虽人微言轻,请不动御医,但对也御医略知一二,不知您请的是哪一位?”
“当世‘药’王‘春’申毒!”
“‘春’申毒!可是小‘女’子听说,‘春’申毒‘精’通的是‘妇’科,对此剑伤,可有甚妙方?”
公孙大娘跟‘春’申毒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春’申毒更多的是为后宫嫔妃医治‘妇’科,公孙大娘有一‘妇’科顽疾,曾‘私’下里找他,‘春’申毒给她开了一个‘药’方,很快就痊愈了,但后宫嫔妃数目庞大,‘春’申毒终日忙于治疗,公孙大娘再也找不到机会道谢,故两人的‘交’情甚浅,更别提去请他了,由于她在皇宫内见识过此人,了解也较片面,故会有这等疑虑。
“哈哈哈,公孙大娘,你的崩漏带下,应该不再复发了吧。”
只见‘春’申毒背着‘药’箱,疾歩走入,显然,他对公孙大娘刚才的疑问非常不悦,把公孙大娘找他看过‘妇’科的往事说了出来,公孙大娘的脸立刻红了。
‘春’申毒也不多说,即刻查看裴旻的伤情,再观察一下面‘色’,问道:
“是否有服用漳州片仔癀?”
“是的。”
“嗯,多亏有服之,但此剑刺得太深,若冒然拔之,恐‘性’命有忧!”
“那如何是好?”公孙大娘再度忧心起来。
“容我想想。”‘春’申毒皱起眉头,来回踱步,看来裴旻的伤非常棘手,众人见他在思索,也不敢扰他。
约莫半个时辰,‘春’申毒终于开口了。
“我先施予‘药’王梅‘花’针,控住经脉,将局势稳定之,然此剑已伤及心,且裴将军遇刺时,情绪较为舒缓,一反往日警惕防备之意,再者,他面对的是日思夜想的娇妻,喜悦与怜惜的情绪较多,如若能够回复当时的情绪,缓和裴将军的经脉,将剑拔之,速敷由我特制的金创‘药’,或许有救。”
“那该如何回复之,请‘药’王明示!”郑以为向‘春’申毒讨教。
“须有柔和音乐,乐器当推胡乐三宝:胡琴琵琶与羌笛。”
“胡琴琵琶与羌笛,小弟设法取之。”
阙‘浪’在一旁听着,想起了下午胡姬酒肆的安禄山,遂建议去请安禄山,郑以为接连称是,并再问‘春’申毒:
“‘药’王,还有其他器物需取之否?”
‘春’申毒皱了皱眉头,说道:
“唉,此物非物,不易取之。”
“喔,‘药’王请讲,裴将军是当世英雄,我等必尽力为之。”
“须请一长袖善舞的美姬,和乐声而舞,以缓和气氛。”
“公孙掌‘门’即可舞之啊。”阙‘浪’建议道。
“不可,公孙大娘伤其心太深,若再舞之,恐怕适得其反。”‘春’申毒极力反对。
“那胡姬酒肆里美姬甚多,请一名来即可。”阙‘浪’再次建议。
“不可,胡姬过于妖‘艳’,下‘药’过猛,亦是适得其反,依老夫看,最好能从宫内请到一名嫔妃,效果最好。”
‘春’申毒等于出了个难题,后宫的嫔妃,岂是想请就请,本身他今晚‘私’自外出会诊就已经触犯皇宫戒律,更何况还要再请一个嫔妃?
但这根本难不倒郑以为,他心目中已有一个最理想的人选,那就是身居冷院的‘花’想容。郑以为说出了他的想法,‘春’申毒表示赞同,他也清楚,但冷院有大内密探监视着,如何绕过这些密探将‘花’想容接出来,倒是个大难题,但郑以为却‘胸’有成竹,这也难怪,“七日开”声名远播,郑以为广‘交’天下豪杰,要说大内密探,终究是有几个跟他较肝胆的,但解决了大内密探,并不代表一定能请到‘花’想容,那‘花’想容心高气傲,即便是郑以为,也无十分把握,所以,这个难题就义无返顾的落到了昨晚与‘花’想容促膝长谈的阙‘浪’身上。
于是,郑以为带上诸多银两,叫上两辆马车,郑以为同阙‘浪’坐同一辆马车。阙‘浪’对郑以为带钱的行为颇为不解,问他:
“郑大官人,这裴将军重伤,于情于理,都应公孙大娘出钱医治,怎会由你出钱?”
“哈哈,阙兄,谁出的钱,并不重要,关键的是要让裴将军的伤好起来。”
“说的也对,但阙某有一事不明,对于裴将军,那公孙大娘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裴将军是一世英雄,世间喜欢他的‘女’子无数,他怎会倾心于公孙大娘,甚至连‘性’命都可以舍弃?”
“阙兄,男‘女’****之事很难解释的,估计这种事,连辩机和尚都说不清楚。”
“辩机和尚身为得道高僧,却死在这个情字,令人惋惜啊!”
郑以为引用被后人称为情僧的辩机和尚来举例,是想说明裴将军对公孙大娘情深意切,无论公孙大娘对他做了什么,哪怕要夺他‘性’命,亦在所不惜。
辩机是玄奘法师最为看重的弟子,生得仪表堂堂,才华横溢,年少有为,久负盛名,名列《大唐西域记》缀文九大大德法师之列,时年方二十六岁,《大唐西域记》开篇序言,即辩机所著,字字珠玑,竟引得高阳公主垂青。
然辩机是出家人,高阳是有夫之‘妇’的公主,就注定了相爱的悲剧,如若当年辩机没有动心,他将毕生修行,超凡入圣,最终成佛。但最终无法躲过这个劫数,一番极乐后,东窗事发,辨机被腰斩,用生命祭奠了大唐公主的尊严和未来。
郑以为感叹道,一个过分完美的佛陀,就像高居于庙堂之上,供世人膜拜的泥塑,世人只会敬仰,却不会爱上,正因为辩机如此大逆不道,反显得有血有‘肉’,纵使背负罪名,纵使他被世人斥为情僧,也无法遮挡他的光芒,无法抹灭他的神圣。
这倒让阙‘浪’挂念起他与‘花’想容的未来,虽然仅见过一面,但已深印脑海,他也说不清楚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即便‘花’想容选择了与他相爱,或许,这也将成为一段无果的感情。
想起这些,阙‘浪’总觉得无端,他与‘花’想容也就见了一面,哪来那么多的愁绪,还是先管管裴将军夫‘妇’吧。
郑以为见他颇为恍惚,以为他在想着裴将军的事,就开导他。
“阙兄无须多想,裴将军如此喜欢公孙大娘,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也是,只是裴将军重伤,公孙大娘连钱都不出,令人费解!”
“哈哈,阙兄,从道义上来讲,至亲之人受伤,眷属出钱天经地义,但公孙大娘爱财、如同她的剑法一样天下闻名,这种情况下竟然都不提钱,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就是‘性’格使然,舍不得就是舍不得,而且旁边还有人可以出钱,就不站出来了;第二种就是很想出钱医治,但身上确实没钱,但这种可能‘性’较小,我下午还听一客人说公孙大娘在西市舞剑,所得银两必然不少;第三种就是伤心过度,以至于什么都顾不得了。”
阙‘浪’听完感叹道:“人‘性’本恶啊,但愿她是第三种。”
“喔,阙兄对人‘性’也有研究?”
“人如沧海一粟,茫茫宇宙之尘埃,千百年后,谁又记得谁?”
“阙兄无需感慨,郑某以为,过好每一日,做好每一件事情,就是平生最大的慰藉。”
“也是,我几度挑衅于你,郑大官人却不以为意,甚是大度,在下好生崇敬。”
“哈哈,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立于信,义于诚,区区小事,只要不伤原则,在下能过则过。”
“郑大官人果然是做大事之人,眼光深远,视野开阔。”
“阙兄,在下以为,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而时间却无谁多谁少之别,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一样,若太拘泥于小事,就相应没有时间去做大事了。”
“郑大官人有大智慧,古人常云,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郑大官人应该入仕啊。”
“入仕,自古官场如酱缸,只怕郑某一旦入仕,难保出淤泥而不染。”
“郑大官人多虑了,如今是开元盛世,朝纲清明,入仕正当时啊。”
“阙兄,你有所不知,我煌煌大唐,看起来虽四海升平,实则病入膏肓。”
“郑大官人,在下只是一介武夫,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
“哈哈,阙兄言重了,你我虽接触不多,但你气度非凡,思维敏捷,武艺高强,定能成为一世枭雄。”
“枭雄,郑大官人太看得起阙某了,对我来说,枭雄不枭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活一世,每日逍遥自在即可。”
“阙兄,志存高远啊!”
两人谈得投机,阙‘浪’心头一热,将怀中的《快雪时晴》掏出,递给郑以为,郑以为却百般推辞,对他来说,他并非不喜欢这《快雪时晴》,而是他与阙‘浪’早有约,若比剑胜出,则取此帖,他又是极好面子之人,怎会接受之?
“阙兄,郑某若凭实力赢你,再取不迟。”
“郑大官人,阙某只是真心与你结‘交’,你若坚持比剑,阙某奉陪,但也不必将《快雪时晴》作为赌注,我们可每次比剑之后再开怀畅饮,不伤和气,不夺人所爱,岂不更好!”
“这……,阙兄一片盛情,只是,你这大礼也太重了。”
“阙某不懂欣赏,留着亦无用,你拿去便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以为甚是感‘激’,就把《快雪时晴》接过。
两人相视一笑,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那种英雄识英雄的情谊,在两人的血液里流淌。
其实郑以为也怕,从这两日与阙‘浪’的斗剑中来分析,自己的胜算并不大,顶多打个平手,早上赢他完全是偶然因素,对他这种极好面子之人自然是不能算的,虽然《快雪时晴》是个重注,但对阙‘浪’来讲,《快雪时晴》并无太大作用,失去也就失去而已。
而自己若再捐银一百万两,势必将对七日开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甚至会招来灭顶之灾,而且,他已捐二十万两让少林同光方丈代为统筹,已得罪了不少大员,若再捐予同光,恐会惹怒各级官员,但阙‘浪’已明确把《快雪时晴》赠送给他了,那他必然要有所表示,于是,他想了个颇为曲折的主意,即将一百万两银捐给为人正直的裴将军,让裴将军分批的将银两用于豫中修筑堤坝。
裴将军本身并不管辖豫中,故其必须转‘交’予当地的官员,但天下人对裴将军无不景仰,即使是贪,也不敢贪其太多,当然,这些全部是以裴将军的名义,郑以为做了好事,却要绝对保密的。
阙‘浪’虽然不太理解为何要如此繁杂,但郑以为再捐了钱,终归是好事,于是见好就收,他只是提醒需注意一下公孙大娘,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治好裴将军。
想到原本定于明日的比剑,他问阙‘浪’:“阙兄,那明日的比剑继续否?”
阙‘浪’思索了一下,应他:“若裴将军伤势好转,那比剑继续,输的人就罚酒一坛吧。”
阙‘浪’的这个建议非常善解人意,郑以为点头称是。
两人一路这么说着,已到了胡姬酒肆,酒肆里高朋满座,气氛十分热闹,安禄山在众宾客之间穿梭,两人说明了来意,那安禄山倒也爽快,虽然乐师都在弹奏,但他与客人协商,并倒贴了一些银两,进行清场,当然,这些银两由郑以为来付,客人都还好说,于是,安禄山带上胡琴琵琶与羌笛,还有两名乐师,坐上郑以为带来的一辆马车,直奔七日开。
请到了安禄山,就剩下‘花’想容,两人直奔“冷院”而去,郑以为倒也厉害,三下两下就摆平了鸨母及大内密探,当然,这价格不菲。剩下的,就是阙‘浪’的事了。
阙‘浪’点了‘花’想容,在她房里,说明了来意,‘花’想容却犹豫了,她在皇宫里被斗怕了,总觉得这次也是个‘阴’谋,而她与阙‘浪’也仅仅有一面之缘,不敢太相信他。阙‘浪’急了,这时间可拖不得,于是不管了,直接抱起‘花’想容,并捂住她的嘴巴,朝‘门’口跑去,那大内密探及鸨母已被郑以为买通,当做没看见,而其他姑娘都在各自房内,更是没有看见。
出来时,又下起了大雪,天气更冷了,马车疾驰,不时寒风吹进来,那‘花’想容穿得单薄,冷得发抖,反而仅仅抱住阙‘浪’,边抱还边看着他。
对‘花’想容来说,阙‘浪’与孟浩然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孟浩然是一书生,才华横溢,放‘荡’不羁,却喜欢拈‘花’惹草,对你好的时候百般‘侍’候,却会在对你很好的时候突然失踪去眷顾另一个‘女’人,毫无安全感可言,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观之好看,握之有刺。而阙‘浪’就不一样了,他为人正直,一身正气,也饱读诗书,对琴棋书画也都有研究,虽不及孟浩然,但亦有深刻的造诣,可是人又显得过于木讷,不是太解风情,‘花’想容阅人颇多,虽只见过阙‘浪’一面,但已对其做了很透彻的分析了,她反而希望阙‘浪’能更坏一点,即使她心里还惦记着孟浩然,但孟浩然在哪里啊?阙‘浪’的怀里又怎么那么温暖呢。
很快到了七日开,三人迅速跑进房间,安禄山三人早已恭候,‘春’申毒见‘花’想容过来,大喜过望,而房间里有较多的火炉,气温较高,‘花’想容也不觉得冷了。
‘春’申毒开始对每个人都作‘交’代,医治过程主要有两大核心,第一就是‘春’申毒自身的‘药’王梅‘花’针,此为前奏;第二就是‘花’想容所唱的乐曲,她的乐曲将直接决定安禄山三人的伴奏的基调,‘花’想容由于刚才与阙‘浪’相拥,情感上有了微妙的变化,于是,她提议演奏《望江南》,在提出这个建议时,还故意望了一下阙‘浪’,阙‘浪’被她这么一看,再加上昨夜的《望江南》又被提起,不禁微微一颤。
‘春’申毒一听要演奏《望江南》,自是十分乐意,此曲音调柔和、婉转、使人情绪放松,对缓和裴旻的伤势,有着绝妙的搭配作用,再加上屋内火炉较多,气温较暖,弹奏此曲,再合适不过了,而安禄山等三人对《望江南》也较熟悉,弹起来得心应手。
自此,一场对裴将军的拯救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