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大师是武学奇才,人称千手如来,打起来双手疾速如飞,有如千百双手,而相对于其出神入化的掌法,他的‘腿’法就显得较为单薄,至少还未有使出过令世人称道的绝招,这一点无法心中亦深知,故平日即潜心钻研,希望能够自创出一套惊世骇俗的‘腿’法。-79小说网-
此次与国鼠朝夕相处,他渐渐从国鼠的日常行为中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并依此为基础,进行‘摸’索,终于悟出了些‘门’道,并融入到武功训练中,一时间,脚法突飞猛进。
国鼠善跳,两条后‘腿’不仅强健,还很灵活,更绝的是,其尾巴势大力沉,一次横扫,足可以置人于死地,无法观摩数日,自创一套‘腿’法,称为“国鼠神‘腿’”,每日与无天对打、练习,找出不足,不断改进。
无天直接受益于无法的赐教,习得“国鼠神‘腿’”的一招半式,即已志得意满,目空一切,这次见到了阙‘浪’,想起上次在东市‘交’手,胜负未分,心中有气,遂直接向阙‘浪’挑战,无法也正想看看国鼠神‘腿’与其他武功的对决,以便找出破绽,再做改进,故并不阻止,而是微笑着向阙‘浪’致意,阙‘浪’欣然应战,他也不怕无天,两人‘交’手过,对其的底细还是了解一些的。
而现在的无天却对他不屑一顾了,直接使上国鼠神‘腿’,只见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这道弧线跟平常使出轻功所划的弧线不太一样,阙‘浪’抬头观察了他,无天飞过,太阳直接晃了阙‘浪’的眼,阙‘浪’本能的遮了一下眼睛,然而,无天的双脚到了,急速地向他连环踢,阙‘浪’根本来不及防范,连架势都还没摆好,就连中几脚,慌忙向后退去,摔了个四脚朝天,甚是滑稽,不远处的小国鼠钻出袋中,对着阙‘浪’咧嘴一笑。
这下无天可是自满得很,无法看出端倪,训斥他:
“阙施主是被日光晃了眼,并非汝技高一筹。”
无天听到这话可不服气了,向阙‘浪’比出手势,发出挑战:
“来来来,再行比过。”
阙‘浪’也不服气,立即答应他,刚站起来,无天又划了一道弧线,双脚踢了过来,阙‘浪’使出金刚罗汉拳,一拳挡一脚,但即便如此,仍被‘逼’得连连后退,无天连踢几脚后,用力一蹬,跃到远处,紧接着又划出一道弧线,展开第二‘波’攻击,阙‘浪’再使出金刚罗汉拳,再次抵挡,金刚罗汉拳须有至阳真气支撑,如此反复几次,倒是消耗不少,无天也看出他的破绽,一次比一次犀利。
阙‘浪’深知,再这样下去,无需多久,必然会被无天再次踢倒,在无天往后蹬的那一瞬间,他必须迅速想好策略,任何一种武功,都会有破绽,阙‘浪’是个爱思考的人,他以前总结过,脚法基本要素无非就是速度、力量、‘精’准度、耐久力这四点,纵观无天的脚法,速度力量都尚可,耐久力还没出现问题,毕竟跳跃是一种借势,而‘精’准度方面,就显得有所欠缺了,阙‘浪’观察到,无天每次落脚的部位都不同,至少不是每次都对准最佳部位,阙‘浪’一下子就有了想法,他的两条‘腿’还未出招。
这次,无天又袭了过来,阙‘浪’瞅准了,突然一个转身,右脚往后一蹬,正好踢到无天的‘臀’部,无天猝不及防,摔了个倒栽葱,匆忙爬了起来,嘴巴里却塞满了泥巴,远处的小国鼠又笑了一下,被母国鼠一把按回了袋中。
无法仔细的观摩了全过程,经过这次比武,无法对这套国鼠神‘腿’的优劣‘性’都有了大概的了解,至于有缺陷的地方,该如何改进,他心里也有了个数,当然,无天作为香积寺的二号人物,输了阙‘浪’,他也很没面子,但出家人的风度还有,只好赞扬了阙‘浪’:
“阙施主武艺‘精’湛,反应敏捷,本座自愧不如啊!”
无法说完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无天,意思是让他速速离开,省得在此丢人,无天看得懂他的责备,惶恐着退下,阙‘浪’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不会当真,况且,无法的武功远在无天之上,若是真的与他‘交’手,估计早就一败涂地。
两人就闲聊着进到寺内,无法吩咐小沙弥煮水泡茶,无法从内室里,小心翼翼的取出茶具和茶叶。茶具是白瓷茶具,此茶具产自邢窑,乃邢州故友所赠,而邢窑白瓷乃天下名瓷,所产白瓷胎体坚硬、细薄,釉‘色’洁白,微闪青灰,坯质致密透明,无吸水,音清而韵长,故而有“类银类雪”之称,阙‘浪’随手拿起一只茶杯,迎光端详道:
“通透洁白,能映茶汤‘色’泽,茶具珍品啊!”
有了如此珍贵的茶具,肯定少不了好茶叶,而无法拿出的茶叶可不简单,是玄宗皇帝御赐国鼠时附带的赏赐,无法倒也大方,见阙‘浪’过来,就拿出来泡,阙‘浪’是闽人,善饮茶,无法就将茶叶给其过目,阙‘浪’看了看,又捧在手心,闻了闻,说道:
“在下没猜错的话,应是闽地武夷山出产的正山小种!”
“阙施主果然是懂茶之人,来,这茶应由懂茶的人来泡,有劳阙施主动手喽!”
阙‘浪’并不推辞,他确实懂茶,捧起茶叶介绍道:
“武夷山茶,在山者为岩茶,在水者为洲茶,最佳者曰工夫茶,工夫茶之上又分小种,而‘精’品又只限定于极小范围,须于气温低、雨水多、湿度大、终日云雾缭绕之地方可,此范围名曰正山。”
“哦,原来这正山小种的名称是这样来的,可这茶叶‘色’为何如此之黑?”
“武夷山多松树,熏制时均用松针和松柴,故‘色’泽呈黑‘色’,但也因此掺入了松树的香味,味道上佳。”
“原来如此,难怪香气中带有松烟香。”
“冲泡也很讲究,在闽地,冲泡正山小种须用‘还香十二式’。”
“还香十二式?”
“所谓还香十二式就是冲泡须严格经过十二道工序,缺一不可,来,阙某为大师冲泡。”
水还在烧,阙‘浪’开始为其演示。
还香十二式之第一式:宝光初现。
正山小种锋苗极好,‘色’泽乌黑润泽,上等茶叶的‘色’泽名曰宝光,阙‘浪’再请无法禅师赏之。
还香十二式之第二式:清泉初沸。
须取上等泉水,香积寺位于长安远郊,自有上佳泉水,但水只能加热到微沸,须见到壶中上浮的水泡,则“蟹眼”生。
还香十二式之第三式:‘玉’润温壶。
用初沸之泉水,注入瓷壶及杯中,为白瓷温润,生温,而剩下的水,须继续加热。
还香十二式之第四式:王子入宫。
正山小种是贡品,每年都要进贡皇宫,故武夷山人也将正山小种称为王子茶,故用茶匙将茶叶轻轻拨入壶中的程序被称为王子入宫。
还香十二式之第五式:悬壶高冲。
就要进行正式的冲泡,刚才初沸的水,此时已是“蟹眼已过鱼眼生”,正好用于冲泡,而正山小种一定要悬壶高冲,只有高冲,才可以让茶叶在水的‘激’‘荡’下,充分浸润,以利于‘色’香味充分发挥,此举是冲泡的关键。
还香十二式之第六式:等量齐观。
将所有茶杯放一起,斟茶时,须用循环法,可确保将壶中之茶均匀的分入,使每杯茶都‘色’、香、味一致。
还香十二式之第七式:喜闻幽香。
正山小种是高香茶,其香浓郁高长,又有“茶中英豪”、“群芳最”之誉,一杯茶到手,先要闻香,沁人心脾。
还香十二式之第八式:观汤赏‘色’。
茶冲好后须闻香再观‘色’,茶汤的明亮度及颜‘色’,表明茶的发酵度及鲜爽度,汤‘色’红‘艳’,若有金圈,则为上品,无法一看阙‘浪’冲的茶,杯沿果然有一道明显的金圈,看来进贡皇家的贡品肯定差不到哪去。
还香十二式之第九式:醇香初品。
闻香观‘色’后即可饮之,但须缓缓品饮,正山小种红茶以鲜爽、浓醇为主,滋味醇厚,无法品之,感觉有带松烟香及桂圆汤味,喉韵明显,回味绵长。
还香十二式之第十式:余韵再赏
一泡之后,可再冲泡第二泡茶,无法饮之,极其回甘,浑身上下肠胃甚觉顺畅。
还香十二式之第十一式:三品得趣。
正山小种通常只冲泡三次,口感各不相同,细饮慢品,徐徐体味茶之真味,方得茶之真趣。
还香十二式之第十二式:收杯谢客。
正山小种‘性’情温和,易于‘交’融,为保持茶杯的敏感度,故三泡饮后,即收杯谢客,须至少隔两个时辰方可再用,当然,阙‘浪’只是点明,无法觉得两人之间也不用讲究太多的繁文缛节,故继续冲泡。
阙‘浪’来找无法,主要还是要商量这印度七弦琴的破解方法,无法沉‘吟’半响,摇了摇头。
“依本座看,这印度七弦琴魔力无边,非本座智慧能够破解,不如寻求天下志士,集思广益,兴许有法可解?”
“大师的意思是广召天下英雄共讨之?”
“正是此意,应有三条线,第一条线为官府,但还得再吃一次大亏,官府才会‘花’重金悬赏能人,第二条线为武林,天下武功,无奇不有,印度七弦琴既然能够杀人于无形,武林中可能也会有绝世神功与之相克。”
“那该去哪里寻找绝世武功呢?”
“这就很难说了,阙施主若要寻找,不可忽略一个帮派。”
“哦,大师指的是?”
“丐帮!”
“丐帮!”
“嗯,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三教九流,耳目众多,一些官军无法企及之地,丐帮却能轻易渗透,若有丐帮相助,则希望大增。”
“阙某明白大师之意,只是那丐帮帮主吴少棠‘性’情古怪,且长安神策军曾围剿丐帮,长安弟子被屠杀殆尽,几近灭帮,被迫将总舵牵往洛阳,吴少棠率领残部中兴,从此对帮外之事已不太热心过问了。”
“阙施主的意思,本座明白,但此事事关大唐生死存亡,无国哪有帮?相信吴帮主亦深明大义,定会放下成见,助你一臂之力。”
“大师言之有理,如若有可能,在下愿意试之,大师,那第三条线呢?”
“第三条线难度就更大了,这印度七弦琴是天竺来物,在大唐可能没有天敌,故应跳出大唐,往西域、大食、天竺、日本、西洋、吕宋等外国寻找。”
“跳出大唐,这可谈何容易啊!”
阙‘浪’所言非虚,昔日玄奘法师到天竺取经,就已历尽九九八十一难,现要找那么多的国家,确实难度巨大。
“阿弥陀佛,敢问阙施主,天下大事有易乎?”
“那也是,只是阙‘浪’乃一介匹夫,为何要担此重任?”
“阿弥陀佛,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本座虽是出家人,早已跳出三界外,尚且明白此理,阙施主一身本领,理当天下,报效国家,为何有此丧气之一问?”
无法这一番话讲得大义凛然,让人无法辩驳,阙‘浪’听后,反而自责,脸颊微红,饮下一杯茶掩饰尴尬之形。
“大师,阙某只是觉得势单力薄,故有此问。”
“嗯,阙施主要牢记,无国即无家!”
“阙某牢记于心。”
“阙施主刚才提到无人相助,其实都可以解决,官军可找神策军韩公略,相信会由他来主导,江湖事可找郑以为,此人极其低调,通官通商,与武林人士保持密切来往,若向他打听吴少棠,兴许会有一些好的线索。”
“原来大师也认识郑以为。”阙‘浪’不禁惊诧。
“七日开一年只做七日生意,本座曾慕名前往七日开食用白粥,恰逢掌柜郑以为,坚决不收银两,我二人即移步闲聊,对其良好的人脉网惊叹不已。”
“那倒也是,郑大官人确实有这实力,阙某会去考虑,那第三条线要找谁?”
“没有第二人选,只能找遣唐使西野翔。”
“你是说西野翔先生!”
“嗯,只能是他,西野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见多识广,不论对大唐,还是对大唐之外的国家,均有一定的造诣,找他最合适了。”
“西野翔先生确实才智过人,全大唐的人对其都十分敬佩,找他应该会有所收获。”
阙‘浪’对西野翔做了称赞,又问无法。
“大师与西野翔先生相识?”
“不识!”
“哦,那你们两人就从未见过喽!”
“虽从未见过,本座却与其神‘交’!”
阙‘浪’备感惊讶,无法却流‘露’出对西野翔仰慕的神情。
“西野翔虽非中原人士,其对事物的看法,却远超我大唐诸多贤人,相信此事若让其来分析,应该跟本座相差无几,甚至比本座还要透彻,故本座对其甚是钦佩,虽从未见面,本座已与其神‘交’!”
看来无法非常自负,阙‘浪’给他做了个比喻,若无法是当世孔明的话,那西野翔岂不是司马懿,无法也顺水推舟,将阙‘浪’比作鲁肃,对于这个比喻,阙‘浪’心里是不太认可的,鲁肃是个忠厚老实的人,虽也做成了一些事情,但始终是一种迂腐的形象,阙‘浪’的心里其实更认同赵云的,赵云一身白袍,有勇有谋,风度翩翩。
两人正说着,忽见一小沙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何事惊慌?”
“长安城内出大事了,妖僧季寞什鸠克袭击大明宫,弹奏一琴,其音可杀人,神策军伤亡惨重,大明宫危矣!”
“阿弥陀佛,该来的终究会来,大唐从此不太平,阙施主,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且随本座奔赴皇宫,保护圣上。”
阙‘浪’自然义不容辞,无法无天带上了部分棍僧,赶往皇宫,一路上,早有周边的军队勤王,一些武林人士得到消息,也一同赶来,到大明宫一看,‘乱’作一团,只见诸多神策军倒在地上,新赶来的人员一听到琴声,也都不适,定力较好的,运内力抵御之,较弱者,早已倒地,双手捂耳呕吐,头晕目眩,一些宦官宫‘女’躺倒在地翻滚。
季寞什鸠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攻陷皇宫,杀死大唐皇帝,以雪前耻,所以,他一夺到琴,即刻在西市试奏,发现效果极佳,遂于第二日就直接对准大明宫,宫内大内高手众多,但被印度七弦琴一压制,犹如龙翔浅底,一身武功施展不出。
季寞什鸠克做在大明宫前独自弹奏,而他带了数十名天竺胡僧,均赤目象鼻,红发粗眉,‘胸’挂巨型佛珠,其状甚是恐怖,手持戒刀,在印度七弦琴的作用下,逢人便砍,犹如切瓜,大明宫虽高手如林,人数众多,怎奈被印度七弦琴所困,形同一支朽木,被天竺胡僧一切便死。
而玄宗皇帝早已通过地下密道潜入暗室,天竺胡僧虽已进入皇宫,却遍寻不着,而他们的作用很依赖于琴声,当听不到琴声时,就得完全靠自己的武功,当碰到高手时,就会被缠住,季寞什鸠克也深知此缺陷,就边弹边走,步步紧‘逼’,琴声过时,人头落地,血溅皇城。
皇宫前已聚集了文武百官,其他各界人士,如郑以为,安禄山,西野翔等都来了,一帮文人如孟浩然、王维也忧心忡忡的站在那里,众人只能站在琴声的边缘,季寞什鸠克前进一步,他们也跟随着前进一步,奈何不得。
西野翔领着一群遣唐使站在前面,显得沉稳,阙‘浪’知道其必有对策,就向其询问,西野翔沉默半晌,对众人说。
“有三步可止之,第一步:妖僧终有力竭时,琴声一止,便有破绽,记住,须有人打头阵,先缠住妖僧,让其无法弹琴。第二步:在下再迎面而上,能夺琴最好,若夺不了,就毁之。第三步:剩余人等再一拥而上,捉拿妖僧。”
西野翔的这番分析在情在理,众人纷纷表示要打头阵,而西野翔则提醒众人:
“这头阵十分关键,一旦有失,则会‘激’怒妖僧再次大开杀戒,不容有误,故此人须有绝顶武功,不知汝等可有把握?”
西野翔说的是实际情况,换做平时,自己的小命赔掉就算了,但是这次,若赔了自己的小命,也会搭上别人的‘性’命,责任重大,无十分把握,自不敢上前,阙‘浪’、郑以为原有此意,却恐有失,踌躇不前。
人群中的无法大师沉‘吟’片刻,走到西野翔面前。
“阿弥陀佛,在下香积寺无法,不知西野翔是否信得过本座?”
“原来是无法大师,在下早有听闻,一直想与大师结缘,大师武功盖世,天下皆知,打头阵,再适合不过了。”
季寞什鸠克弹的曲子仍然是《十面埋伏》,看来,他只会弹这一首,又过了半个时辰,大明宫已血流成河,众人看到生灵涂炭,均心如刀割。渐渐的,那琴音慢慢降了下来,再来了一个停顿。
无法见时机已来,不容多想,直接一招国鼠神‘腿’,在天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他的招数虽与无天相同,但威力却大多了,而且无天的弧线是平弧,就是直着身体在踢,无法可是旋转着身体在踢,季寞什鸠克大惊,立刻腾出双手,打出无量捉鬼手,无法步步紧‘逼’,只见天空中的两只长手越来越短,显然,其已被无法压制住。
西野翔一看,即刻‘抽’出武士刀,飞身上前,使出长河落日斩,此斩力大无穷,明显是奔着琴去的,季寞什鸠克一侧身,刀劈在琴上,溅出火‘花’,可琴却毫发无损,连琴弦都无任何损伤,这种结果让西野翔大惊失‘色’,季寞什鸠克腾出左脚,踢向西野翔,其慌忙避开,此时,众人已如‘潮’水涌了过来,情急中,季寞什鸠克用左脚拨了琴弦,发出急促的琴音,众人又被琴音‘逼’了一下,功力大减,无法只得反弹回去,西野翔及众人也往后退去。
在这关键时刻,季寞什鸠克抓起琴,扔下一颗黑丸,瞬间周围烟雾弥漫,转眼即不见踪影,那数十名天竺胡僧听到琴音有变,知不可恋战,每人都扔下同样的黑丸,消失得无影无踪。西野翔对自己刚才那一刀颇为不解,他的长河落日斩可达削铁如泥的地步,为何连琴弦都斩不断。
孟浩然就上前,向其大概讲了印度七弦琴的来历,西野翔若有所悟,感叹道:
“妖僧有此琴,大唐危矣!”
大明宫内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宦官、宫‘女’、军士、官员的尸体,季寞什鸠克只用区区数十人,就可以让皇宫死伤惨重,但所幸的是,在众人的拼死保护下,玄宗皇帝及皇室宗亲均逃过一劫,看到臣民生灵涂炭,玄宗皇帝不禁流泪,并深度自责,认为季寞什鸠克只是要找他一人报仇,可他却搭上了如此多的‘性’命,于是,他撕下龙袍,咬破手指,当场写了一封“罪己诏”,昭告天下,责怪自己疏于管理,一直未能对季寞什鸠克采取什么措施,以致于让其有机可乘。
皇帝竟然发布“罪己诏”,这是旷古绝奇的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从来只有君罪臣,天经地义,而皇帝竟然“罪己”,这让所有的人感到了惶恐,黑压压的全跪下了。玄宗皇帝直呼平身,平时他只是在朝堂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这一下子在宫外见到了大臣、士兵、甚至是黎民百姓对他下跪,皇帝看了,阵势更大了,反而心舒!
跪在下面的安禄山偷偷瞥了皇帝一眼,这是他第一次面见大唐皇帝,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安禄山眼珠一遛,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