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敢闯城主府,定叫你有来无回!”当最后的黑卫队的男人倒地不起之时,朱漆的大门一下子从里面弹开,跃出一个蓝衣男子,那蓝色,不似一般的蓝色,叫花千寻想起了那个同样喜爱穿着蓝色袍服的男子。
“你知道吗?我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穿蓝衣的男人。尤其是你身上这种蓝!”大风吹起,花千寻艳红色的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清淡的声音更显得几分沧桑。
那男子一愣,未曾想到,她会这么说。“你当你是谁?你不爱蓝色,我就不穿吗?”
“姓名。”如血的唇瓣吐出两个字。
跳脱的话语叫那蓝衣男子又一次一顿。
花千寻不耐烦了:“我说,报上名来。”
男子露出恍然大悟,原来是让他报上名字呀。“哼,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吗?好歹我也姓轩辕!”
他没有听到,花千寻无声地笑开,“姓轩辕……,那就够了。”足够她杀他的理由了。
“娘,且慢动手!”凭空飞出一个小人儿,小人儿一身玄衣,站在那处门口的石狮子上,自有一股飒爽风姿。
“哪来的的童子,大人的事情也敢插足?”
寞倾毁哈哈一笑,好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小爷最爱的事情就是杀人。就怕你轩辕一族的人不够小爷杀!”
“放肆!爷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说罢,突然出手。
寞叛金刚眼一冷,这男人真不配为男人,居然对个孩子还要偷袭!虽然他的小主子不是普通孩子。
但是这男人偷袭的行为就是让寞叛看不起。他悄悄转头,瞥向花千寻,却是一愣,这位大人居然还能够平静地看着,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虽说小主子玄宗七级,但是,这个男人可是玄宗九级!大人就不怕小主子受伤吗?
当寞叛还在纠结的时候,那一方,战斗已经结束……,寞叛再一次睁大眼睛,妈呀!原来越级挑战的事情这么简单?分分秒就秒杀了?
寞倾毁优雅地踱着小步走到花千寻面前,手中拎着的人头高高提起,在花千寻面前晃了晃,好似极为得意,“娘,快看阿毁做的好不好?”
“下次可以做的更干脆些。”
说罢,红衣女子已经走向前,向着大门走去。
当她跨入大门的那一瞬间,清淡的眼扫视着城主府,红眼的嘴唇挂起微笑:“原来,轩辕北旗的城主府……,是这般的好进。五大隐士家族的轩辕一族……是我高看了呀。”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城主府乃是轩辕北旗支脉?”外人并不知道城主府轩辕姓氏只不过是庞大轩辕一族的一支支脉,但是,这个女人却清楚地道出五大隐士家族之一的轩辕一族!
老者之身而来,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老者思忖,……看来,来者不善呀!
“我是何人,何不问一问你们轩辕一族的轩辕沫?”
“你认识我们主家的大小姐?”那人更加疑惑,一双眼惊异不定。
花千寻撇唇轻笑,“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不认识……,怎么会准备礼物送给她?”
一听花千寻是来送礼的,那人更加疑惑了,“即是来送礼的,怎么无端杀我轩辕北旗的三少爷和四少爷,还有那黑卫队?”
“呵呵,不杀他们,哪里来的礼物送给轩辕沫呢?”
老者一听,老眼暴突,怒气攻心,老脸涨的通红!
“好你个女娃!胃口真大!想要吃下我轩辕北旗一脉?做梦!有老夫在,老夫看你能如何!”
“无需我亲自出手,我儿可代我杀你。”一双漠视的眼无情地看着那老者,眼中跳跃的冷漠已然宣誓了这老者的死期。
“娘有命,儿敢不从乎?”寞倾毁笑笑一拜,小小人儿的样子倒有几分绅士模样,再转身之时,面色陡然一变,已然是一副小杀神的模样。
“你!你你你!”老者气地苍老手指一阵乱指,点着花千寻的手颤巍巍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敢叫稚龄童子来羞辱老夫,休怪老夫下手无情!呀呀呀呀呀!”
“老匹夫,凭你,还不配我娘出手,小爷愿意与你打上一打,算是看得起你了。”寞倾毁小脸一冷,敢看轻他寞倾毁,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那老者见寞倾毁下手狠辣,招招老练,他大吃一惊,不再像是一开始凭着怒气一阵乱打,而是更加认真,处处小心。
二人过招,这童子每一招都是拿捏的刚刚好,力道是多一份则过,少一分则无用!尺度也是把握地极好的,仿佛是在打斗中成长起来的。越打,老者越是吃惊,最后有些力不从心,他如何都想不通,他实力高这童子一大截,怎么就叫这童子占了上风。
终是在躲避不及之下,叫这童子一招打落,重重倒地:“你……,你不是天才,你是妖孽!”
突然老头的背后被人用力踹了一脚,头顶响起带着煞气的责问:“敢说我儿子是妖孽?技不如人,就怪别人比你厉害?”
岂止,这老者突然转身,躺在地上仰着身子,争着愤怒的老眼怒斥花千寻:“妖孽!不是妖孽怎么可能紧紧还是个稚龄童子就有玄宗七级的玄力?老夫一生修行,也不过是……!哼!天才老夫见的不少!可再怎么天才,怎么可能才三四岁的童子就有这般玄气等级?难道他在你肚子里就开始修行玄气?”
花千寻垂在腰侧的拳头紧了又紧:“呵呵呵呵呵……,我懂了,原来是你轩辕一族太过平庸,从没有出过天才!……你可别说,你们轩辕一族出了哪些少年天才,也不要给我举例这世间都有哪些号称天才的人。……那些,能称作天才吗?”
花千寻淡淡扫视地上的老者:“这世间,还有真正的天才吗?就凭那些垃圾?”
老者气恼,被花千寻的话堵得死死的。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姑娘说着世间没有真正的天才,难道姑娘就以为这世间的天才只有你的儿子吗?只有你的儿子可以称作天才吗?姑娘也太自大了。”
侧门缓缓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六旬的老者,老者花白的头发,却满面红光,皮肤细致滑腻,好似婴儿。
“总算出来了?”
为首的白发老者看着花千寻,挑起一边眉毛:“听姑娘的话,好似是早就知道老夫要出现一般。可老夫在姑娘身上,丝毫没有感受到玄力的波动。”没有玄力的波动,要么就是隐藏起来了,要么就是没有玄力。
老者这话,自然是想要套出花千寻的真心话,想要套出花千寻真正的实力。然而,那红衣白发的女子,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冰寒的眼眸却没有丝毫情绪,仿佛他之前所言,她全部不曾听到一般。
倒是花千寻不答反问:“按你之前那话的意思,难道你还要与我说一说,这世间还有能够匹敌我儿子的天才吗?”
话语中竟是不屑,她就是看不起那些所谓天才,又如何?
白发童颜的老者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听到花千寻的话,老者一笑,“纵然姑娘嘴里的天才都不是天才,老夫敢说,这世间有一少女,绝对可以与姑娘的儿子匹敌,若是姑娘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世间的天才的话,那么,老夫所知道的这位少女绝对可以与姑娘的儿子匹敌。”
“你说说看。”花千寻抱起胸,要杀的人终归要杀,杀死他们之前不妨听听他们想要说的话,……再以后,可就都没有了说话的机会。
“老夫知道一女,她曾是废体,却在一日被家族开除族谱,人们都以为她死了的时候,她却大摇大摆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认母亲,赎亲妹,考上卡罗帝国玄学院,最后入围玄学院内院。
内院考核条件却是狩猎,玄学院的学子们对于新生们的狩猎。你可知,这少女做了什么?她在玄学院万年不变得狩猎活动中,反狩猎!
带着一帮新生挑战玄学院内院的院规,成功地打败参加狩猎活动的玄学院学子们。……找少女单身前往噬魂还!为救母差点毁灭一族!她单身独往卡洛大沙漠!她……她的事迹很多,她不到十五岁,已经是玄圣的高手。玄圣呀,那就是个神话的存在呀!姑娘你家的儿子能比上她吗?”
当这个老者抬起头,用着近乎叱问的口气问着花千寻的时候,花千寻万分想笑。真没有想到,杀她的家族竟然这么崇拜她。
“她死了。”突然花千寻淡淡地说道。白发老者一愣,“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叫花千寻。”
老者身后包括老者一下子变色,看到他们的反应,花千寻知晓,她的事迹恐怕整个轩辕一族……不!应该是整个五大隐世家族的每个人都知晓。
原来,她一直活在这么大的阴谋下。
“胡说!你既然都说她死了!怎么会……?”白发老者的话被花千寻冷冷地讽刺打断:“她是死了……,活着的花千寻再也不会是那个傻子。所以,我得给造就今天的我的那个罪魁祸首之一——轩辕沫,送些礼物去。”
“你没死?花千寻没死?”老者似乎不信,但是,他心里却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红衣女子没有骗他,因为她的五官像极了那个“花千寻”。只是因为一开始,她的白发蓝眸,她妖艳的红唇,她一向喜欢白衣,今日却红衣似血,……一切的一切才没有让他认出她来。
经过她现在的一说,老者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你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老者深吸一口气,问出心中疑惑。
“礼物——当然是轩辕北旗一脉的人头,你不认为,这是件很好的礼物吗?”
“你……”老者原本想要斥责花千寻的自大,却看到那双冰蓝色的幽瞳里只有冷漠漠视。分明连一丝杀意都没有的眼中,却叫老者一阵胆寒……试问,谁能够脱离七情六欲?他轩辕一族与她之间是不死不灭的血海深仇,那是她的一条性命……,而她的眼中却没有怨恨以及杀意。
有的,只是对于生命的漠视。他们这一群人在她的眼中,说杀就杀,就如同鸡狗一般!
这样,才更加可怕。
老者到嘴的训斥一改,揪起眉头,“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过我轩辕北旗一脉族人?”
“……”花千寻听到老者的话之后,倒是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老者及其身后的人,随即,叹息地摇了摇头,“可惜了,你们在我眼里的价值,我没有看出比作为礼物送给轩辕沫更好的选择了。”
“我已经没了耐性,不过……,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我给你们十息的时间,逃吧。”花千寻扫了众人一眼,除了老者满脸的担忧和谨慎之外,其他人都显然并不是很担忧。
甚至,有些人有些跃跃欲试……,花千寻挑起眉毛,这是看不起她啦?还是他们以为她从无间地狱坠落“青冥大裂谷”之后,玄力丧失了?或者是他们以为她自己掌击百会穴,所以,散尽一身的玄力了?
蠢!
然而老者大喝一声:“逃!能逃多远逃多远!”众人都是淬不及防,没曾想,自家的旗主居然要他们逃……!各个都震惊地看着老者。
这个时候,……“一!”
老者目眦欲裂,冲着众人大吼:“快逃呀!老夫挡上她一挡!快逃去本家!”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旗主这么紧张,这花千寻恐怕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对付的了!是呀,她不是已经杀了三公子和四公子了吗?还有那大批的黑卫队!
只有逃到本家,才能够找来救援的人!
“二!”
花千寻不管不顾,她只是站在那里,用着平缓的声音数着数字,人们在这一个有一个的数字中逃跑。
“五!”
一半的时间过去了,有人逃出了城主府,脸上挂上了接近胜利的笑容。
寞倾毁坐在寞叛的肩膀上。寞叛突然瓮声问道:“小主子,就这么给他们逃了吗?”
坐在寞叛肩膀上的寞倾毁晃荡着小脚丫:“寞叛,娘说了,给他们十个数的时间逃命。小爷是她儿子,当然得听她的了。”
寞叛垂下眼,心道,这位小主子会这么乖巧听话?
果然,就见寞倾毁以童子纯真的脸孔天真地说道:“寞叛,小爷是她儿子,可你……不是哦。”
寞叛额头上冒出三根黑线,冷汗涔涔,“……可小的怕大人生气。”
寞倾毁挑了挑眉:“所以,你不怕小爷生气咯?”
寞叛头大了,“那……,那小的可就去了啊。小主子……,你可得为小的美言几句!不然小的这条命就搭上了。”
可怜的寞叛只得放下寞倾毁,去做寞倾毁想要他做的事情。他真是嘴贱,没事问小主子那话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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