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喉咙都干涸得火烧一样,缓缓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一张魂牵梦萦的俊颜,她仿佛刚刚还梦到他。
梦到他们初识的时候,她有多爱他,不厌其烦地追逐在他的身后,只为换取他清冷的回头看她一眼。
那时候天真的她不知道多爱慕这个男人,可是画面一转,他背叛了她,和苏微然开房打破了她对这段婚姻的希冀,让她陷入了无边的噩梦。
最终,她用了她父亲以及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安氏,换取了深刻痛楚的教训——
爱这个男人的代价,是如此的惨烈。
别人说他是这世上最薄凉的男人,起初她不信,等到她撞得浑身是血,才恍然大悟,他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不能肖想的男人,最后,她再也没有筹码绑住他了……
她也……再不想绑住他了!
安静茫然的眼神瞬间冷冽了下来,沙哑带着冰一样开口,“时暮,放开……我的手别碰我!”
“你刚刚醒,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你退烧了没有。”时暮不想惹得她激动影响身体,所以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葱白的长指。
正想起身离开的时候,瞥见一旁的陆瑾严,他蹙了下俊眉,显然不想让两人单独相处,冷得说,“你也出来。”
顺着他的视线,安静才看到了一旁坐在那儿的陆瑾严,她的清澄眸子就这么撞进他的深眸里。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没有移开视线。
陆瑾严还没说什么的时候,安静却嘶哑着出声了,仿佛为了故意气时暮,轻声说,“你留下,别走。”
话音刚落,时暮的脸瞬间铁青,他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白了,她知道她当着他的面在说什么吗?
竟然在主动邀请另一个男人留下?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意。
三人僵持间,所幸这里是医院,他们不能做什么,时暮因为担心她的发烧没退,只能强忍着怒意暂时离开了病房。
在他离开后,安静才收回了看着陆瑾严的目光,在被窝里的手心下意识拘谨交织在一起,她刚刚是疯了吗?
竟然对陆瑾严当着时暮的面,说那么暧昧的话?
如果仅仅是为了气时暮,那她该怎么面对无辜的陆瑾严,她……这是在利用他?不,她不是那样卑劣的人。
见她抿着唇一言不发,陆瑾严伸手,修长的指尖触抚过她额间的发丝,在她退缩之前收了回来,淡声说,“烧退了一点,这两天住院观察。”
似乎,不容拒绝的语气。
听罢,安静下意识蹙眉,低声说,“不,我已经好多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经过今天的事,你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能力能做什么事吗?”陆瑾严毫不留情地说中了她想隐藏的弱点,见她眼神不服输地瞪着自己,他嗓音微沉,“承认自己什么都不会很难,但只要不是什么也学不会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