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光夫侧目看了她几眼，“不舒服？”他一边注视路况一边回头问道。
“嗯，刚才米饭吃多了点有些不舒服。”左一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听点音乐或者广播舒缓一下。”项光夫摁下按钮，播放一曲轻音乐。
“困了就睡一会，到了叫你。”他伸手把音量调试一番，眉宇间温情四溢。
左一听了他的话就试着闭上眼睛养神，她内心其实是有这些激动和紧张的。
生命中第一次带男人回家，这个男人还是成了自己丈夫的人。她心里即有兴奋又紧张，几种不一的情绪不停地奔袭而来让她很难做到放空身心闭目养神。
“项光夫，你从未对我和锋之间的事情好奇过吗？”左一目视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观，轻声问道。
项光夫不接腔，车厢里的气氛顿时起了变化即便有着轻缓低柔的音乐流淌依然没有缓解两人之间的稍稍压抑的气氛。
他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抽出一根香烟点上。
他连续吞吐了几口，食指和中指之间斜捻着金黄色的烟头，动作和模样都很酷。
“过去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不要沉溺。”
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他听她喊欧阳锋的单名，心里就不舒服。
话虽如此，谁都知道该放下的还是学着放下的好，但做起也没那么容易。左一再次面对欧阳锋的时候，心里的悸动还是在的。
项光夫的话让她沉默，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和他聊叶欣的事情。
她听着车厢里流淌的音乐声，悠悠地开口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和哪位叶小姐的故事吧！”
她用了莫不经意间的语调和轻快的语气说着，仿佛自己只是有些无聊想听听故事而已。
项光夫吸了几口烟从后视镜里又瞄了她几眼似在打量她的神色又似在探究她的用意。
“一个大院里长大，一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个初中甚至一个高中都同在一所学校里读，大人撮合就走到了一起，谈了几年。彼此兴趣爱好，性格都合不来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那你们从确认关系后在一起多久？”左一又问了一句。
她总觉得他把事情描述得过于简单，想知道点具体的东西。
“将近五六年，我去了军校就逐渐地结束了这段关系。”
“她算是你的初恋？”
“算是。”
什么叫算是，她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她略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将来要结婚生子？”
“没想那么遥远的事情。”
“为什么，什么理由？”
“对她没有哪方面的感觉也没哪方面的想法。”
沉默，左一听了他的话，想起两人昨晚的翻云覆雨。
难道男人天性里就是以这种原始的方式来考虑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成为自己的老婆、妻子吗？是不是欧阳锋也会以这样的方式来结束两人之间的关系呢，毕竟自己和他从没有过肌肤之亲。左一如此想着。
“你对她就没有做过男女之间的举动？”她低声地问，自己都对这个问题感到羞涩同时也对他的抱有怀疑。
项光夫有没有和叶欣接过吻或者和她发生过关系，她很好奇也还抱有怀疑的心态。虽然哪晚两人第一次有肌肤之亲时他曾和她说过，但她对他说的事情还是保留疑问。
男人天性里对男女之事同样谙熟此道，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忽悠过自己。她突然对这一点在意起来。
说话间，项光夫已经掐灭了烟头，摁下车玻璃让冷风瞬间吹散了车厢里的烟味。
他对两人这样的平淡无味的谈话方式感到别捏。她只要说到欧阳锋或者想到欧阳锋，人就开始不正常变得陌生和生冷。
“我跟她没有发生任何肌肤相亲的事情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当我还在军营接受训练的时候，她就嫁了人。当然，当年她曾到部队看过我，问过是否愿意娶她。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不需要介意！”
项光夫没有跟她说当年叶欣是如何求着自己要他娶她的也没有说出口，她这么问话是不是还很介意欧阳锋的事情。作为男人这样的话，他问不出口，他只希望她早一些放下就够了。
项光夫的话说得过于平淡，甚至有一种不耐烦的情绪在里头。
左一也感到自己的问话过于干瘪没有感情，他起了脾气也是应该的。她想起前晚叶欣的表现还有项光夫兄弟两人对她的态度就已经明白了两人的关系或许正如他说描述的那样，或许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两人的谈话就此戛然而止，车厢里又沉默了下来，只有音乐流淌的声音和窗外飞驰而过的呼呼的风声还有车轮快速奔跑摩擦路面发出的轰隆声。
左一闭上了眼睛，头歪向了车门的方向，脑海被前晚遇到的人和事搅缠。
叶欣在没有和项光夫分手的时候就嫁给了别的男人，而自己的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同样没有打招呼就已经决定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在那么漫长的年月里从没给过自己只言片语。
这是不是就是命运的安排或是命定的缘分，左一睁开了眼睛注视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胡思乱想。
她的嘴角卷上一抹自嘲的笑，回转头看着项光夫硬朗的侧颜，自叹命运对自己还算公平没有给她哪颗等得心灰意冷的心再徒增伤悲。
项光夫一直有在留意她的神情，观察她脸部的表情变化，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妻子又在胡思乱想了。
他猜想她一定是被过去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给触动了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最为柔软容易伤感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
他腾出一只手轻抚了她的脸庞，“别多想，马上就能到家，应该开心才对。”他压低嗓音安抚她，只希望她开心快乐没有烦恼。
“我没有不开心，只是想和你随便聊点东西。”左一抬手附在他宽大厚实的手背上，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