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光夫的车上了高速，路况良好。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左一，见她安静地坐在那单手撑着下巴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路标，眼神空洞。
“想什么？”他腾出手拉起左一的手心。
“我们不去乌镇行吗？”左一侧目看着项光夫的完美的侧颜小心翼翼地问。
“昨晚说好去的。都说那风景好，我还没见过陪我走走也不乐意。”项光夫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气出奇的淡和昨晚哪个他判若两人。
“没有不乐意，只是国庆才去了一趟不想再去想换个地方走走。”她放软嗓音。
哪里有说好，明明是你故意为之。你是乘我不在状态诱导我答应的好吗？左一瞪了他一眼，可并不敢这样说出口。
“我不在，国庆那趟不算数。”
“你之前不也说过我想去那都陪我去吗？现在我不想去乌镇想换地方不行？”
“行。回来之前主动权我交给了你，昨晚睡前我还特意问了你。你说的随我意！”
项光夫故意拉长了“随我意”三个字还轻轻地揉捏了她的掌心。
“你……你还说。昨晚明明就是你故意套我话不算数。”左一红着脸又瞪了眼一本正经的项光夫，娇声抗议。
项光夫轻轻地摩挲她的手心，侧头看了她一眼，勾起性感的薄唇。
“你确定昨晚的不算数。”
“不算。”左一坚持。
“听说在车上的动作比较容易让人保持清醒。”项光夫灼人的目光盯着左一的红唇。
“我们把昨晚的过程重来一遍用手机录下来。这样你不仅可以听还可以亲眼目睹是不是我套了你的话。”他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车震”二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环绕着左一的心脏。
这男人光天化日之下都能正儿八经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真是该死地羞人。
左一的脸瞬间燃烧，口腔里的口水差一点就把她给呛到。
瞪着项光夫的侧颜，电影和电视里这一幕画面很快跳入了她的脑海。
他的脾气她很清楚，他的实力也已经领受过，她可不敢任性挑战。
左一微抿唇角，咽回口腔中的唾液，憋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
“项光夫，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她使劲地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惜手劲没人家项光夫的大。
他只轻轻一握，她就没法再动了。
“我很正经。来吗？”项光夫侧首，翘起薄唇作势就要靠边停车。
“你别乱来。”左一瞪大了眼睛，着急地拉着他的手。
“随你换别的什么地方都可以，我真的不想再去乌镇。我跟锋已经去过哪里，我不想再去。”
“别的什么地方我都不想去就乌镇。”
“乌镇没什么好看的，我和锋该看的地方都看了该走的地方都走了。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回头我可以跟你说别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很好，还是放不下忘不掉欧阳锋。
是不是给了太多的宽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我的面如此亲昵地叫唤别的男人。
项光夫松开了左一的手一个大转弯把车停在了应急车道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是因为跟欧阳去了不想再去还是因为哪里让你触景生情舍不得放不下他？”项光夫的语气冷了下来。
看着项光夫眼眸中的愠怒，左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什么错。
“我没有。”左一垂眸低声回道。
看着她低垂眉眼一副知错就改的温顺模样，项光夫重新发动了引擎上路。
“很好！把你和他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景点都跟我走一遍，好不好看走过了才知道。”
项光夫的话让左一接不下去。
原本温情浪漫的气氛就这样被两人瞬间改变，连车里的暖气此刻都能让两人感到压抑而不再是温暖。
沉默在流动，项光夫透过后视镜扫了左一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处泛白。
他自认不是一个小气的男人，她的过去他可以不计较，就算想计较也没有机会。
然而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每一分，他都要跟她斤斤计较。
他承认自己嫉妒她和欧阳锋走过的哪些美好时光。
自从知道她和欧阳锋的过去后，欧阳锋哪张俊脸不管怎么看都让他堵心。
一想到他们两人在他认定她不可之后一起到了乌镇，乌镇这个地方就让他不爽。
他就是想和她一起沿着他们两人走过的每一条街道看过的每一道风景线都要走，把他们两人在一起游玩的记忆从她的脑海剔除。
他要她一想起乌镇这个地方，记住的只有他和她在一起的美景而不是另外别的男人。
“还是不乐意？”
项光夫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飘过，左一回头看了他一眼。
她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他是在意她和欧阳锋走过乌镇的街景，所以才执意要去那的。
“没有，你能不这么小气吗？”
“就小气了，你不应该高兴？”
“我该高兴吗？”
“不仅高兴还得偷着乐才对。”
项光夫侧转过头来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手背轻划她的脸腮，深邃的目光锁住她的双眼。
“你的过去我很遗憾没来得及参与，但现在和将来只能想着我。”
降不住自己的老婆，他就不用在部队混了。就如同家里的老爷子所言，管不住自己老婆的男人不算真男人，降不住自己老婆的军人算不上好军人更不谈将来要成为什么、什么样的好将军了。
项光夫灼灼的眼眸盯着左一，目光深邃而又坚定透着一股韧劲让人无从抵抗。
左一低垂眼睑再一次抬起眼时点了点头，她拉下他的手握住了他温热的手心。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闭上眼睛睡一觉。到了，我叫你。”项光夫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左一轻轻地嗯了一声，乖巧地闭上眼养神。
她上辈子一定是一个良善之人，聚攒了不少福气才会在痛失恋人的时候遇上了最好的他。
左一承认自己被项光夫的“小气”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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