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陈墨的声音,少女吸了吸鼻子,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说:“我没事儿。”然后继续讲道:“我感觉好冷,即使妈妈抱着我也好冷好冷。妈妈怕我冻冰了,就起床去往火炉里加柴。不知道是柴加的太多了,还是怎么回事,火就引着了火炉外面的火堆,然后……”说至此处,少女再也掩饰不住悲痛,抱着膝盖将头深深埋在膝盖上,痛哭起来。
后来那场大火带走了她的亲人,造成了再也无法改变的伤痛。这些即使少女没有说出来,陈墨也知道,这种悲伤,陈墨在女孩儿的眼泪中感受得到。后来,贺兰说,那场大火带走了她的奶奶和爸爸妈妈,只有爷爷在慌乱之中从身上压着房梁的妈妈手中接下了年幼的她,捡回一条命。
从那以后,贺兰也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每天晚上,她几乎都被同一个噩梦惊醒,梦里就是那场大火,还是凄惨的叫声,和母亲痛苦而不舍的表情。每一次她被吓醒,都是爷爷抱着她,轻声安慰她。
贺兰告诉陈墨,爷爷是个很善良的老人。他懂山里的草药,所以经常采药给村子里的人治病,有什么痛疼脑热的,都来找爷爷。
因为小阿亚的父母在世的时候,也是采药的,所以小阿亚就对草药很感兴趣。久而久之,小阿亚和贺兰也成了最好的朋友,以至于后来的订婚。
可以说,阿亚和贺兰是两个不幸的孩子,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却有着不同的性格。阿亚因为村子里人的嫌弃而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而贺兰因为爷爷的开导,成了一个活泼善良,积极向上的好姑娘。
也许正是这样两种不同的性格,才能让他们两个有着相同遭遇的孩子走到了一起。一静一动,正是互补的性格。
在山顶听了阿亚和贺兰家的故事,陈墨对阿亚的性格,多少也有了了解。经历父母不在和被人嫌弃的孩子,性格上难免会有些与众不同。
那天,两个女孩儿在山顶上聊了很久。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下山回家,半路上,陈墨就看到有两个身影在前面貌似在等人。不用说,肯定是薄夜宸和阿亚。
陈墨和贺兰连忙跑近他们,然而看到的却是两个怒火中烧的男人。薄夜宸拳心紧握,脸上的表情阴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陈墨小心翼翼的走近薄夜宸,伸手拉了拉男人的衣角,轻声叫道:“渣叔?渣叔?”一连叫了两声,陈墨也没看到薄夜宸的反应,这下子墨大小姐有点想炸毛了。
丫的他还以为这是在云城呢?
在这装他的薄大少吗?
与她的暴脾气不一样,贺兰显得更温柔些。
贺兰轻轻走近阿亚,看着阿亚脸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了解他的贺兰还是看出了他在生气。
“阿亚哥你怎么了?”贺兰的一句话刚问出来,阿亚便一句话也不说的大步离开。
望着阿亚离开的背影,贺兰几乎急出了眼泪。也不管站在原地的陈墨,直接叫着阿亚的名字追了上去。
站在原地看着那么着急的贺兰,陈墨又看了眼身边一言不发的男人:“薄夜宸,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还就掐起来了?”
陈墨想不明白,像薄夜宸这么一个一向淡定的人和阿亚那样连句话都懒得说的人,怎么会闹下矛盾?
见薄夜宸依旧不说话,陈墨的怒意更深,她冷笑着点点头,对薄夜宸道:“好,您是薄大少,你不说我也不问了。我先回去了……唔……薄……”
不等陈墨走出两步,就被男人一把拉回来,直接封上了她的唇。
这次的薄夜宸不似原来那般温柔,他蛮横的像是一头盛怒的狮子,在女孩儿的娇柔上面辗转而过,只给陈墨留下酥麻疼痛的感觉。
“唔……唔……”陈墨双手垂着男人的胸口,尽管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薄夜宸也不松开丝毫。
一个吻辗转,直到他吻够了,知道她险些停止了呼吸,薄夜宸才舍得松开手。
垂首凝视着胸前那张白皙的小脸,薄夜宸面容依旧,深邃的眸子沉寂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被薄夜宸松开,陈墨第一件事就是猛地呼吸几口气。然后回身甩了他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女孩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管薄夜宸会有多疼,也不管他会不会报复,陈墨打了这巴掌直接转身离开。
这次她不会在原谅他也不会再忘记他对自己的伤害,这算什么?动不动就这样?当她是什么?
是夜店里的小姐还是养在身边,随时想调戏就调戏一下的宠物?这对沉默来说是一种侮辱,她恰恰受不了的就是这种侮辱。
回到贺兰家的时候,陈墨看到阿亚和贺兰已经和好了,看着他们两个人甜蜜的样子,陈墨莫名的想起了刚刚薄夜宸的那个强吻。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想起这么憋屈的事情,她猛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部甩走一般。
那天陈墨连晚饭都没吃,只说是玩了一天太累,加上在山顶吹了风有点不舒服所以早点睡了。
至于薄夜宸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晚上睡在木板床上,陈墨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贺兰家只有三张小床,晚上阿亚是回自己家的,所以爷爷有自己的房间和床,陈墨和贺兰一间房间睡一张床。薄夜宸就睡在堂屋临时搭起来的小床上。
同为女生,贺兰猜得出陈墨睡不着的原因。看着她辗转反侧,贺兰摇头叹了口气。
“小墨你在烦什么?”侧身看着一脸痛苦纠结的陈墨,贺兰问。
长叹一声,陈墨道:“不知道,估计是白天被狗咬了,现在难受。”
估计这句话要是被薄大少听到的话,不被气死也会被气得吐血的。有他这么帅的狗吗?
“哦。”贺兰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又道:“那用不用明天让我爷爷给你上点药?我爷爷的药很灵的,保证你连疤都不会有。”
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