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领着大家落座,只是为首坐着的人还是包骚少主。
小七坐在他的身旁,一路走来,经历了无数人的目光洗礼,倒不是她现在有多么怪异,只不过是她的手现在正被薄言拉着。
大庭广众地拉着走到大厅中众目睽睽的。
不仅是侍女们的神情精彩,就连白大人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精彩,估计淡定地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包骚少主本人,一个是安乐王爷叶羽。
薄言一直笑嘻嘻的,看到了叶羽也是热情的招了招手:“小羽毛,你坐这里吧,我们正好可以聊天。”
包骚少主指的地方竟然是小七的右边,如果叶羽真的坐过来的话,那她就被两个男人夹在了中间。
小七看了一眼笑的一脸灿烂的少主,和莫名的盯着她看的叶羽,心里忍不住发毛。
包骚少主是故意的!
叶羽淡漠道:“不用了,我坐这里就好了。”
果然,叶羽傲娇王爷的性格,果然是不会轻易上当的,小七心稍稍的安放下来。
本来坐在包骚少主身边就已经是顶着很多的视线了,她不敢想象如果再夹在两个人中间,明日她出门的时候,如果被认出来,会不会被路人的唾沫星子砸死?
白大人的视线在小七和叶羽和包骚少主的身上转来转去,似乎是猜疑着三个人的关系。
包骚少主自动忽略众人异样的目光,颇为遗憾地道:“小羽毛,本少主本来有些贴心的话想要和你说,你这么拒绝本少主,真是让我好伤心啊!”
这张娇嫩的小脸蛋搭配一副很伤心的表情,果然是惹人怜爱。
小七抽了抽嘴巴,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能这么破功。
宴席上,开始的十几个歌女上场,不出意外的,小七看到其中几个揽月阁的女子时也没有多震惊,只是看了看叶羽的表情,很淡定!
倒是白大人的神情有些怪异,手里一直端着一个茶杯,也不着急喝,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跳舞的女子。
有好几次都要站起身的时候,包骚少主总会突然来一句。
“白大人,我敬你一杯!”
白大人只好喝茶,包骚少主喝完之后还不放过他,非要说上一堆的话。
小七看着白大人压抑的神情,就觉得好笑,本来应该是一场刺杀的场合,结果被包骚少主生生改成了歌舞宴会。
那几个揽月阁的女子似乎也有些急了,但是白大人被缠着,她们也不好下手。
毕竟没有指示,怎么也不能盲目出手。
包骚少主喝的差不多了,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舞蹈,脸上的笑嘻嘻也收敛了,转而一副低沉的样子。
白大人看了看外头,抬起袖子抹了一把并没有汗水的额头。
小七端起茶杯,也看了看外面,呃呃,难道这些女子不是刺杀叶羽的手段?而是外面才是重头戏?
可是外面有什么?她冲着外面看了看,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白大人难道很热么?”叶羽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刷刷地到了白大人的身上,白大人愣了片刻,转回头干干的笑了几声道:“没有,只是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说完便站起身走到了包骚少主面前,躬身道:“少主,下官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行告退,过会便来。”
薄言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白大人转身离开,脚步迈的很大,一点有没有不舒服的模样。
小七盯着那道身影,心里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白大人是在等着外面的人给他一个暗示,只不过这个人早就被包骚少主给那个什么了,所以迟迟没有出现,所以白大人着急了。
匆忙的出去探个究竟。
果然包骚少主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歌舞很快就结束,揽月阁的几个女子虽然瞥了坐在一旁安静喝茶的叶羽很多眼,却没有一个下手。
呃呃,小七见状,眼皮一跳。
她猜的果然没错,包骚少主刚才一直让白大人喝茶,就是在拖延时间,就是缠着白大人,顺手救了叶羽一命。
白大人从大厅中走出来,直奔拐弯处一个角落里,看到地上呻吟的几个被绳子结实的绑在一起的男子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竟然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
其中一个男子艰难道:“白大人,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个女人背后太多帮手了。”
“自己没用还找借口!”白大人冷笑一声,气的回了袖子连绳子都没有帮他们解开就匆忙的转回大厅。
留下一群人在大喊着,挣扎着。
小七刚塞进一个糕点到嘴里,眼睛就看到白大人匆忙的走了进来,只不过这次脸色似乎很是不好。
一个宴席就这么安然度过了。
众人纷纷离开,小七觉着没自己什么事情,也想着回到侍女给她安排的屋子里,原先就是她住过的,自然走起来也是一路畅通的。
只不过刚走了几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薄言直接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小七被扯进一个屋子里,薄言反手关上了门,利落的上了门锁。
小七的小心脏不禁扑通扑通跳的有些快了:“你你想要做什么?”
薄言反手将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嘘。”忽然猛地抱住了她,一挥衣袖,屋内的灯烛全部被灭。
小七的鼻子几乎撞到了他的肩膀上,薄言身上的熏香味一下子窜入她的鼻子,几根头发落到了她的鼻子里,小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灯烛熄灭的瞬间,薄言放开了她。
小七暗暗吐了口气,揉揉刚才被包骚少主弄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安心安心。
没什么的。
薄言拉着小七走到了一个柜子边不知道摸到了墙上的什么东西,一转一拉,墙上出现了一扇门,是和满月阁差不多的暗室。
薄言走进了暗室,却只拿了一样什么东西,就又走了出来,合上了暗室,再走到墙角,掀起一块地面,把刚才的拿出点的东西放入其中,一转,刚才打开的那扇门旁边,竟然又开了一扇小门,只可以让一个人进去。
薄言放好了地板,再次抓起小七的手带她闪入了那个小门。小门合拢,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又从墙上拿下了火把点燃。
火把上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散发着淡淡的烟味,还夹杂着包骚少主的身上的香味。啧啧,包骚身上的香味还真是浓厚,只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带着一些血腥的味道。
以前他的身上也是这样香味,这次似乎分外的浓烈,难道是面对部下大显了身上的香味?
不对,香味中夹杂了血腥的味道。
方才匆匆一抱,那股香味直接窜进了她的鼻子,那股味道更加清晰地刺激着她的感官,一种熟悉的味道。
晚来酒楼开张的时候,小七没事有事就会去厨房看看,黄师傅总是喜欢将活生生的鱼直接杀掉,所以厨房里总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而这股味道竟然在包骚少主身上闻到。
新鲜的,血的味道。
包骚少主的声音忽然响起:“在想什么呢?”
小七一惊,立刻道:“我在想,你真是是太爷们了。”
“这话听着怎么不像是好话?”包骚少主说这话的声音有些阴森:“我记得某个时候你说过类似的话。”
小七赶紧打岔道:“你想多了,真的是夸奖你的话。”
他倒没有继续追究:“哦,你猜我是不是刚才想的是不是要把你给卖了?”
“您不会的。”小七呵呵笑了几下,非常真诚的道:“您看我又不值多少银子,而且真的把我卖了,也费事,你不会做这个事情的。”
包骚少主轻笑一声。
路程不长,大概走了一刻钟,就走出了昏暗的暗道,前门的一扇门。
薄言熄灭了火折子,打开了门。
初秋夜里还有些微凉,开始暗道里闻到的熏香味也随之消失,就连带着血腥味也一下子消散了。
月色澄明。
薄言忽然道:“你不是想要问我为什么娶你么?现在我就告诉你。”
啊?那个小七愣在了原地,这个话题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薄言低头看她:“方才你问我为什么娶你,我还没有回答,你就说了一大堆,就这么觉得我说的一定不是真话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小七一时愣住。
“咳”
一声咳嗽,突然插了进来。
小七一回头,就看到不远处一个白衣飘飘的美男站在大树下,正言笑晏晏的看着这里。
正是温子然,小七心惊,才几个月不见,病弱小王爷的病就好了?
温子然温声道:“在这里等好久了,怎么才出来。”
薄言像是饭后悠闲聊天一般懒懒道:“在里面多聊了几句,一下子忘记了时辰,温公子久等了。”
温子然淡淡笑笑:“不碍事,这里的风景甚美,观赏片刻也无妨。”
小七看了看四周,现在是秋季,树上的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哪里有什么好看的风景,难道光秃秃的树干也好看,她果然不能理解美男子的审美。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