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燊看上去真得很累。
可他并不急着进门。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就那样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着极度不自在,浑身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了。
他的眼睛里有某种我看不清了解不透的东西。
我就急急地握住他的手,言语柔和地:“你,怎么不进来呢?”
“叶贞,你……真的有了?”
很奇怪,直到现在,他好像还不确定似的。我就摸了一下肚皮:“真的。我买过试纸测过了。”
可他告诉我,这不专业,该请医生过来亲自为我检查。我一听,有些不高兴了。我觉得骆燊多此一举。
“怀没怀孕,我自己知道啊。”
“不,你听我的。”
他走进门,脱下外衣,坐在沙发上凝视着我。他要我也坐下。“你的手都没问题了吧?”
我点了点头。
他就放心了。
我问他吃不吃水果?我认为骆燊这样疲倦,应该赶紧洗一个澡。我已经站起来去柜子里给他拿睡衣了。但是骆燊还是叫我坐下。
我就觉得,是不是他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对我说?
我的心,立刻就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难道……
“听我说,叶贞,站在我的立场,我还是希望你打掉这个孩子。”他的语速很快,但却沉稳有力。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我一时僵在了那里。
“可是,这个孩子是你的!”
骆燊对着我,脸上一点儿喜色都没有,有的只是疲惫和晦暗,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羞辱之色。我真不明白了,难道我怀孕了,对他来说就这么不堪吗?
“叶贞,你这么肯定?”
他莫测地反问我一句。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要不我也不会告诉你呀!”我急了,骆燊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我肚子里怀的是丁辰的孩子?
不过,看他的脸色,我认为我猜对了。
我的心,同时也在轰然作响。
因为我是被丁辰掳走的,也被迫和丁辰发生过关系,骆燊有这样的猜疑,其实也很……正常。可是我不想让骆燊误会我,按照推算,我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孩子不可能是丁辰的。
骆燊不是要请医生来最后确认吗?
我就赶紧说道:“我可以发誓,这孩子就是你的。你要请医生,不如现在就请吧!”
“你……真的要?”
他迟疑出声,目光不定。
“反正都要请的,不如早一点。”
“好。”他站了起来,顺手拨了一个电话,然后告诉我,医生二十分钟后就到。“还是那个老中医,他只要把把你的脉,就知道你怀了多久了。”
骆燊又按住我的肩膀,神情郑重:“叶贞,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请你相信我。我对你始终存了善意,不会害你。”
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陡然之间,我感觉出了害怕。
可是,令人蹊跷的是,二十分钟过去了,那个老中医不知何故,并没有按时过来。骆燊就叫我睡觉,还是到明天再说吧。
可是,他都怀疑我了,我只想早点自证清白,哪里能睡得着呢?
“我也可以去医院检查的。”
“不,你不能去医院。”
“为什么?”
“你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即便晚上也是一样。不要以为一个多月过去了,事情就平息了。我说的是枫露的事。有人还在暗中潜伏。”
骆燊提醒我,上次我在小湖上被丁辰掳走,虽是意外,但这并不代表,我身边的危险就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