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骏见去路被阻,气得暴跳:“什么人,竟敢坏老子好事,怕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来人是背对他而站,从后面看过去,修长的身材如玉树临风,一袭青衫非常挺直,没有一点皱折。以此来看,来人非同一般鲁莽的江湖中人,倒像是个家境宽裕,养尊处优之辈。
他听得全骏之话,冷笑两声道:“坏了你的事就活不了,你好大的口气。”他又冷笑了笑道,“口气是大,但依我看就只是个爱欺负小孩子的人而已!”
“目中无人!”全骏闻言大怒,左掌猛然拍出击向来人后背命门穴。
来人闻声辨位,右腿迈出时身子倾斜,左掌反击而出。
全骏身在半道时,感觉对方劲道非同寻常,非自己能敌,赶紧收手。身子滑向一边赶紧站稳身子,右手握着的青蚨子母镖立刻掷了出去。
青蚨子母镖一出,立刻如被惊扰的马蜂一样向那人速飞攻击过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分别刺向那人周身要穴。
那人赶紧提起左脚车身旋过身子,改为正面面对全骏,双掌劲道暴发,将那些近身的青蚨子母镖震荡得四处乱飞。
全骏已经看清楚了那人的容貌,是一个温文儒雅之人。
“看你能撑到几时!”全骏见被震飞的钱镖飞了回来,赶紧又放出手中之镖。如此一来,青蚨子母镖来来往往地向那人攻击,扰得他不敢停顿。
黑泥鳅听到后面的声响停下脚步,见了那人,脸上现出惊喜之色。折转身子,反向这边走来,显然是有恃无恐了。
那人与他对视之时,赶紧眨了眨眼。
黑泥鳅口张了张,又赶紧闭上。接下来,二人已经大打出手了。
黑泥鳅见那人被全骏青蚨子母镖逼得双掌挥个不停,眼中又现出惊慌之色,赶紧将弹弓扣上石子,向全骏右腿膝盖猛射而去。
全骏自从吃过王玉珏的亏后,也不再只是注重青蚨子母镖的出击,同时还警惕地防范着旁边之人。
此时见黑泥鳅飞石打来,控制青蚨子母镖时,不失机灵地提起脚踢去,将石子给踢飞了出去。
黑泥鳅见一击不中,心里有气,搭上石子又发射出去,一次快过一次,见依旧被对方踢飞,于是一次搭上两颗,飞射全骏左右膝盖。这样一来,有点难为全骏了,略显手忙脚乱。
青蚨子母镖也因此而慢了起来,那人得以松了口气,张手向一棵树上一伸叫道:“盾来!”
他手上好像有磁铁一般,将一面盾牌给吸了过来。
这件盾牌并非他的常用兵器,所以在飞扑下来时,竟然给忘了。现在想起,趁有能喘气的机会,立刻将它飞取过来。
他持盾在手,用以遮挡青蚨子母镖。
那些疯狂的钱镖击打在盾牌上,溅飞起朵朵火花,同时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
那人的盾牌内侧,还有一把小刀扣在两个皮扣之中。
他持盾抵挡钱镖的同时,右手取下那把小刀,目光透过盾牌最下边看过去,见全骏双脚踢个不停,正是因为被黑泥鳅弹弓发石击打之故。
他持盾上下左右抵挡来镖时,小刀瞄准全骏左腿猛然掷了过去。
全骏一边控制青蚨子母镖攻击敌人,一边又要防范被石子击中膝盖,可以说是一心二用。
那人持盾阻镖,已经让他大感意外,更不会想到他有此一着。
那小刀疾若闪电飞射而来,一下子射在他的左腿上。
“啊!”全骏痛得惨叫一声蹲在地上,青蚨子母镖失去控制之力,全都跌落在他的面前。
黑泥鳅发出的石子也击打在他的额头上,痛得他又惨叫了一声。
他一手捂额,一手抚腿,模样儿非常狼狈。
那人腕转着盾牌,面露冷笑走向全骏道:“你这什么青镖,果然很邪乎啊。幸好本人早有准备,要不然还真无奈你何。将才下来得太快了,竟然给忘了,还真差点吃了你的亏!”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坏我好事?”全骏边痛苦地哼唧着,边责问道。
“阻你杀人的人,伤你的人,你说还能是什么人?”那人颇是不屑而厉声道,“当然是你的敌人!”
全骏看了看那人,看了看黑泥鳅,心里疑惑这两人容貌怎么那么相似啊。他指着二人不解地问:“你们怎么那么相像?”
“像你个屁!”那人怒道,“你奸杀村姑,罪不可恕,现在,本人就要将你交给那些村民,由他们惩处你!”
那人说话时持着盾牌上前照全骏脑袋一下子,顿时将他击昏过去。
黑泥鳅上前,向林子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对那人叫道:“爸,幸好你来得急时,不然只怕我就死在他的镖下了!”
“我不放心你啊,随时都在暗中保护你,见你被他追杀,才不得不现身的。”那人伸手抚着黑泥鳅的头道,“彪儿,事情打探得怎样了?”
黑泥鳅看着那人摇了摇头。
“是她口风紧,还是她不知道那事?”那人疑惑地问。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没有听到她说过那事。”黑泥鳅如实道。
“那些东西你幺叔也有份,千万不能让他们独吞了。”那人说着叮嘱道,“好好打探,得到消息立马按原计划告诉我,我们先行一步,让他们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嗯。”黑泥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走了,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别怕。”那人说着转身欲走,又弯腰捡起盾牌道,“临时想到的这个办法还管用,还要用它应付一下,可不能丢了。那女人施起镖来,比他还要厉害。”
“爸,你以后可要小心啊。”黑泥鳅嘱咐道。
“没事,你放心吧。”那人又摸了摸黑泥鳅的头道,“这人祸害了村姑,我把他提去交给村民们处置。”
他说着抓住全骏的腰带,将他轻轻提起,穿林而去。
黑泥鳅望着他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才自语道:“什么鬼东西,值得你这样挖空心思来坑蒙拐骗?”
他坐在树下闭目想了想,可是终无结果,然后才起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