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萌少年”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似是开开合合,然后便听得先前那个声音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与沧桑,道:
“不,你错了,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爱过她,虽然对于她的意外,我也很是痛苦自责,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直以来,我,都仅是单单爱过你一人。”
听到那个声音的话语,那仿佛陷入疯癫的女人仿佛很是惊讶的一愣后,便又露出一脸满是讽刺的笑意,直直望着他不语。
然而那个声音却控制着他的身体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迎着那个女人的视线走去。
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个被困在模具里的小可怜一样,莫名其妙下竟然被别人夺去了身子的控制权。他明明是想要有多远躲多远,可却被那个声音控制的反其道而行的越走越近。
梗着脖子,“天然呆萌少年”顿时有一种欲哭无泪之感,忍不住呐喊道:
“见义勇为很伟大,你俩真爱很感人,但是哥们,眼瞅着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八成,你想舍生取义的成全自己但也别拉着我啊,咱是无辜的!”
只可惜,任他如何拼命的挣扎与喊叫,对于外界两个人来说毫无半点影响。
他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走上前去,然后在看着那人控制着自己的胳膊一点点抬起,握上那女人带血的手腕。
当皮肤与皮肤的接触,那女人忽地安静下来,眼神迷茫的望着自己看了半响,方才迟疑的开口道:
“陆老师,是你吗?”
“对,是我。”那个声音沉稳中包含着一丝丝的柔情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那女人宛如偷吃到糖的孩子一样,甜甜的笑了起来,缓缓舒展开双臂,一副渴求被拥抱的姿态,迷恋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哎......”
见到女人如此,那声音的主人仿佛迟疑了一下,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手,转而也展开双臂将面前的女人拥入怀中,道:
“别怕,别怕,我在。”
下一秒,“天然呆萌少年”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冲击力,直直地将他从原地撞飞了出去。
待他头昏眼花的站起来后,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正与那女子紧紧拥在一起的黑衣男子恰是刚刚那个站立在教室门口的成熟男人。
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此刻,这人的脸上并未画着那些看起来吓死人的“精致妆容”。
这样一看,反倒有了几分人气。
怎么回事?
“天然呆萌少年”纳闷的摸了摸自己头,随后下意识的转而向着那黑衣男人刚刚站着的门口看去,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生生吓得他“妈呀”一声大叫,从睡梦里惊醒了过来。
因为,那个顶着一脸死人妆的黑衣男子竟然还站在门口,而且更吓人的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居然转过头来冲他忽地露齿一笑,透着森森诡异的违和感。
露齿一笑?
你当你是一笑倾城的美人啊!
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天然呆萌少年”不由得一把扭开床上的小夜灯,呆呆坐在那里连连喘着粗气,脑海里,梦境的过往再次如电影般一幕幕闪过,稍稍平静了片刻,他只觉得越想越不是味,心底仿佛生了草一样,毛毛痒痒的坐立难安。
他开始隐隐的察觉,这条项链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连那个之前让他流连忘返的梦境世界,也让那诡异的一男一女这么一吓,竟是再也生不出半点的好感来,不由得一把掀起了枕头,抽出了那条项链借着灯光重新打量了片刻后,方才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道:
“我不管你们是谁,也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自问对你们问心无愧,无因无果的,你们若是对我纠缠不休,那也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一个死了的人就该安静的死去,想要在活人的世界作风作雨的,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大的道行,小心平白添了业障,到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连比划带说的连连冲着项链威胁了一通后,“天然呆萌少年”方才扯着一副“穷凶极恶”的面目,爬下了床,狠狠的将项链塞进了书桌里的一个角落。打算回来天一亮,就赶紧把这个有些邪性的东西处理掉。
只是计划永远追不上变化,哪知道自从他次日将那条项链重新扔回了那个当初捡到的地方,甚至为了防止其在被其他无知的同学捡到,还掘地三尺的将它深深地掩埋了,可也正是从那日开始,他的身体竟然变得歪歪绕绕起来。
不是感冒就发烧,想他活了二十来年,从小生下来就有八斤九两的傲人体重,那哭声,提起来十里八村的那个不得比划个大拇指,更别提长大那么大竟是连个喷嚏都没打一下,结果现如今,竟然把他一堂堂七尺男儿给活生生的整成了“病娇林妹妹”。
那真是气死个张飞!
久病不愈,在莫名其妙连续发烧一个月后,他不得不再次趁着清晨无人,踏着露水来到湖边重新将那条项链给挖了出来。
看着上面挂着湿润泥土的项链,“天然呆萌少年”心情只能用“哪怕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难奈何”来形容。
百般无解下,他只得压着心底的厌烦重新滴了一次血,结果效果看成立竿见影,困扰他一个月的病居然就这么的无药而愈了。
只是病好的结果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轻松,反而像是一块儿巨大的石头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头。
在他的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诫着他,有一就会有二,他必须想个法子赶紧把这些全部都解决掉,不能就这么拖拉着下去。
回去后,他便直接找了个包装盒子把那条项链扔了进去,随后又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一通,方才抵住了心中的厌恶,将其一把丢到了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随身携带着,一来省了祸害到别人的麻烦,二来也方便他想到办法随时丢弃。
说来也怪,自从他再次随身带着这条项链后,就跟随身背了一颗福星一样,那鸿运,简直是如虹如柱。干嘛嘛顺,想嘛嘛成。
然这样的好运却让他心底的不安越发的浓重起来。
同一块石头摔一次跤就行了,他得多残啊,光在同一个坑里瞎扑腾不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加剧了他快速解决掉其的决心,也正是如此,方才有假期他带着那条项链回家滴血时意外被母亲看到,随后被误会的母亲偷偷将那条项链拿走,独留个空盒子在他书包里,让他一时没有察觉到,平白害了别人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