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我说……你啊……”阑珊幽幽的声音在薛子青背后响起。
唔?
薛子青回头,双手已经被阑珊擒住了。
还是和之前一样,被阑珊那股内力控制住,任凭薛子青她有多大的能耐,至少现在是逃脱不了了。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任凭阑珊处置。好一个阴险的人!薛子青在心里说道,方才在惜月婆婆面前一直装作服服帖帖的样子,原来心里早就有想法了!
趁惜月婆婆不在,她就可以尽情地审问她了吗。
“你说,你究竟是谁,你来琉星殿,究竟是何居心?!”阑珊严厉地逼问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薛子青尽力为自己辩驳,虽然她可能想到自己在做无用功,眼前这个人如果真的信她,也不会趁惜月婆婆不在擒住她审问她了。
“不知道?!”阑珊杏眼微眯,眼眸中透出凌冽,她在薛子青身上加大力度,顿时疼痛感布满了薛子青的全身。她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细汗,两条细眉因为疼痛纠缠在一起,她咬咬牙,她不可以承认!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逼她做她没有做过的事情!
阑珊看着薛子青倔强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
终于,阑珊松开了自己擒住薛子青的双手。
在阑珊松开双手的时候,薛子青像失去了重力般,一下子扑倒在地。
“哎哟!”她吃痛地爬了起来,她不明白,阑珊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在她还没有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阑珊又说道:“我警告你,要不是惜月婆婆怜惜你,恐怕你此刻早已死在我的手里了,还能容你在这儿叫唤,你冒充别人也就算了,竟然敢冒充我们的琉月殿主?你有几个胆儿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小命?嗯?”
听阑珊这么说,薛子青腾一下子火大了,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绿衫裙子上的灰尘还没有拍干净。阑珊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有那么一刻是震撼的。
“我告诉你,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冒充过你们那什么所谓的琉月殿主。
我,
薛子青,有名有姓,为何要借别人的名字来炫耀自己的威风?”
阑珊:“……”
薛子青接着又说道:“我今天误打误撞于此,你家婆婆与我有眼缘,这让我很开心,只是——
你说我冒充你们殿主,你可有何凭证?
倘若你说不出我冒充的凭证,你这可是诬赖,是陷害!”
薛子青说得振振有词,倒是把一旁蓝衣的阑珊给搞的说不出话了。
“我不管你出于何目的,惜月婆婆我那边会和她说清楚,总之,琉星殿,这里永远不许你踏进一步!”阑珊再一次说道。
“好!”薛子青说了这一个字。
说完之后,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反悔的念头,想到方才惜月婆婆对她的照顾,心疼地抚摸她的发丝,对她宠爱的眼神,她突然想收回方才说得那个字。她好想说,不,不好!我不答应你!她也想耍耍无赖,像凤岚心那样,耍赖蛮横地待在钟南篱的身边。
她也想。
可是她有什么资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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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琉星殿,根本就不属于她啊。
咬咬牙,薛子青爽快地甩给背后的阑珊一个潇洒的背影,便离去了。
夜幕降临,花园中的花大部分都闭合了,所有的花都在沉睡中,就连那叶儿也卷了几卷,似乎都是故意的,都不愿看到薛子青眼中滚出来豆大的泪水。
就连花儿都不怜惜她啊。
薛子青觉得,自己是那么孤单,这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属于她。
就连林中深处的破壁残垣,都不允许有她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着,自己为什么活了这么久,她心心念念找寻的子墨,如今又在哪里呢?他看得见自己眼中的委屈与心酸吗?
大抵是看不见的吧?
“啊……好痛!”薛子青的右手莫名其妙地痛了起来,那种疼痛感一直蔓延到心脏的位置。
薛子青有些吃力地抬起自己的右手,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这不是当初在神罗殿那暗幽罗在她手中画的歃血封印吗?!
暗幽罗那双黑的如地狱般样使她感受到了跌入无尽的深渊。
心儿……
钟南篱……
惜月婆婆……
子墨……对!子墨……薛子青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子墨一定会来救我的!
可是她脑海里的子墨并没有救他,他和其他人一样,看不见正在跌入深渊的薛子青,看不到她的痛苦。
那一袭白衣便又淡漠地走了。
薛子青感觉到内心剧烈的疼痛,一起一浮,似乎是要剜了她血肉模糊的心脏般。
薛子青开始奔跑,眼中似有暗夜的猩红色缠绕在周围,一寸一寸地侵蚀掉她的理智。
“不……不要这样!”薛子青痛苦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要再痛了!不要再痛了!
她像发疯一样在云中山的花园里到处乱撞,将那满地的花儿践踏地失去了生命,此时的她就像一个恶魔,眼眸充满了浑浊的色彩。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薛子青挣扎着,像鱼儿缺水样大口呼吸着,可是这样依旧减少不了她的痛苦,只会导致她的理智越来越少了。谁究竟能来……救救我。
薛子青没了力气,再一次瘫倒在地,她的鼻中混入了泥土里的清香,还有一种清冷的香味也顺势进入到了薛子青鼻子里,说也奇怪,那香味进入薛子青鼻子里的那一刻,薛子青似乎觉得有些神清气爽,身上的痛苦有些减轻了。
是谁……薛子青的力气已经用尽了,她瘫倒在地,慢慢地闭上眼睛,黑色的眼睫毛上沾满了泪水。
“无人能够救赎你,这世间能救赎你的,只有你自己。”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
薛子青模模糊糊地看着眼前又一袭白衣像像月光一样刺痛了自己的眼睛。是子墨吗?
“我们又见面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不是子墨……
是……
微生祉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