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告诉你吧。”
关于余刚这条腿是如何被摔断的,当时余刚也只是含糊地说过了。我也没有细问,人家遭遇了惨事,不想讲,就不再细问好了。(这么看来,我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啊。)当然,这个过程具体是怎样的,张艳妮应该是最清楚的。
“说说吧。”我说。
“真是一言难尽啊,当时我们一起散步时,遇到几个小混混,你知道,就是那种十四五岁,在社会上混,不读书的少年。”
“这种人啊,我知道的,这种少年,是最难搞的,天不怕地不怕。”
“是啊,当时几个人过来了,上来就调戏我。”
“哦?”我也大吃一惊。
“你猜余刚怎么对付他们。”
“上啊,跟他们打啊。”
“打什么啊他个王八蛋当时是撒腿就跑。”
“啊,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就是在跑的过程中,把腿给摔断了。”
张艳妮越说越气愤,甚至哭了起来。我看到张艳妮哭,也是对他一番安慰,其实我也不懂安慰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女人摊上这么一个丈夫,也算是倒霉透了。
“我算是看透一个人了。”张艳妮说,“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这么说来,刚哥是有些胆小哦。”
“我恨死他了。”
“行了,各人有各人的苦衷。”
“小李,如果是你,你会这样做吗?”
“大约不会。”
我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这样做。遇到几个小青年,就算跟他们打上一架,我也是不怕的。不过没有真遇到,也不敢说大话什么的。
我又安慰张艳妮叫她不要哭了,好说歹说女人这才停了下来。我们一起到了小小区的附近,只能把车子停在外面,然后,从小区车库一个入口进去,在电梯里,张艳妮说:
“我要去你那儿。”
“干吗?”
“你说呢?”
女人一笑,我立马也懂得女人的意思了。这个女人可真行啊,这个余刚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她又要来跟我欢乐,这让我可真有些受了呢,要知道,我心里还是有些心理负担的呢。
但是女人提出要求了,不满足她好像也不行。我只好让她一起进来。我说:
“心里会不会觉得对不起余刚?”
“不会啊。”
“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假的?”
我没有说话,当然是真的,余刚是我顶头上司。人家还在住院,我却这样跟人家老婆玩,这事对于我来说,也有些沉重的心理负担啊。
我这个态度也是极为正常的,不过,却遭到了张艳妮的嘲笑。张艳妮说:
“行了,你以为余刚真喜欢你吗?”
“怎么回事?”
“他在家里说过多次呢,说你的坏话。”
“怎么说的?”
“说你小子是个人才,又跟郭荣清关系搞得比较好,搞不好有一天真会跑到自己前头去呢,对你小子也得防备一点才行啊,反正不能让你出头。”
“他这样说?”
“是啊。”
我心里大吃一惊。
这么看来,一个人如果太有能力也不是一件好事啊。余刚当了新闻中心主任,却对我这么看,生怕我出头,我当时也还年轻,还是有些想法的,当然想在工作中搞出一点成绩来。
却被余刚这样想,心里对他的内疚也好一点了。
“如果要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一点了。”我说。
“还会觉得搞了他老婆对不起他了吗?”
“至少觉得一切是应该的。”
“这样想就对了。”
当时张艳妮也是主动的,一个女人主动投怀送抱,我觉得也是挺好一件事,于是,跟张艳妮又欢乐了一回。
由于晚上跟张艳妮欢乐了一次,第二天早上就想多睡一会儿,反正我们这些当记者的,如果没有采访任务,其实可以多睡一会的。
结果,手机响了,是台长郭荣清打过来的,问:“在办公室吗?”
“还没有。”
“上来找我一趟。”
“好的。”
“快点哦。”
郭荣清可能也知道我还在家里睡觉,没说几句就放下电话了。我心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一大早地来找我。但也只好飞快穿衣服,洗脸刷牙,然后出门去。
好在当时李雪的车了还在我这里,我开着车子到了台里,刚好在门口遇到了李雪,我把车钥匙给了她。
“哥,你找你谈点事。”
“一会儿吧,我还有事。”
“怎么啦?”
“台长找我。”
“真好。”
“好什么啊?”
有领导找我,在李雪看来就是真好。有时,你想要领导关注你,人家领导还不一定关注呢。李雪就是如此,她觉得我跟台长郭荣清走得比较近,以后肯定有机会再往上升一格呢。
其实我对这些也不是太看重。
到了郭荣清的办公室里,他让我坐下来,我坐在他面前,心情紧张,不知道郭荣清会找我谈些什么事情。
“一大早找你来,你还没起床吧?”郭荣清说。
“上午没有采访,所以晚点。”
“可是理解,可以理解。”
“有事吗?”我小心地询问。
“这样,你也知道,余刚的腿摔断了,这一段时间的编稿子就由你来负责,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