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总，这么巧，你是出差么？”和公司副总裁一起坐头等舱，艺人的待遇真是好啊，要是放在白川实习的企业里，那是万万不敢想的。
“嗯，”景予恒点点头，“去那里开个会，就让总务给我们一块订了。”
景总也知道自己要去橘子台上通告？
白川有点受宠若惊。
“要是开完会来得及，就顺便去电视台看看你。”
“哈哈哈，好……”What？！最后那句惊呼，白川好歹给憋在肚子里了。
Why？歪歪歪歪歪？
景总你这么礼贤下士我真的很感动，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被人家说卖屁股了啊……白川真想抱头打个滚。
他沉吟片刻，一捋右手袖子，露出一截肤色健康的上臂来。在接近手肘的地方，有道一指多长的伤疤，其实痊愈得已经很好了，只是新长出来的皮肤比周围略微白了一些。
“景总你看，”白川将手肘抬起来，“我这伤口好得特别利索，也没缝针也没挂水，就是贴两张邦迪的事。所以，景总你真的不用费心特别关照我的。”
他抬手就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景予恒真的凑过头来，认真看了看那道疤，然后有些歉然地笑了一下，“我还是很抱歉。”
呜呜呜，这人教养实在太好了，怎么才能让他不计较这件事啊！
有那么一瞬间，白川甚至想起了秦皓，那位少爷心就大得可以，这么点小事，估计他睡个午觉就能忘了。
哦，这不应该叫心大，应该叫没心没肺。
白川忍不住又在心里嫌弃了一下发小，然后才对景予恒道，“景总，你能给我出道的机会，别说是这点小伤，就算让我断根手骨来换我也愿意。但是你还这么照拂我，其实对你的名誉不太……不太……”
怎么办，别人都以为你想潜规则我，这种话当面根本说不出口啊！
“别人都以为我想潜规则你？”景予恒偏头笑了一下，温和地问道。
白川一句“没错”顶在喉咙口，为副总大人的睿智深深点了一个赞。
“做自己就好，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景予恒换了个坐姿，轻松地说道。
老板这种君子坦荡荡的淡定实在是太~有魅力了，白川心里又噼里啪啦地竖起了三十一个赞，然后虚心求教：“可是，我在现场做不到……”
被那双大眼睛笔直地注视着，景予恒微微一怔，顺口就说了出来，“那我让他们别送了。”
◎
初次乘坐头等舱出行的新鲜，加上解决了一桩心事的爽快，白川这两个小时睡得格外香，等航班抵达目的地后，他神清气爽地告别了景予恒，跳上电视台派来接他的车走了。
这样的好心情一路延续，直到他在摄影棚的休息室外看到了秦皓。
周围没有旁人，白川连样子都懒得做，打算直接绕过秦皓进入他和另两位MV演员的休息室。
没想到他往左走，秦皓也往左走，他往右走，秦皓还是往右走，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大写的——
碍事！
“咳，麻烦让让。”白川面无表情地说道。
用眼角都能瞟得到，隔壁秦皓专用的那间休息室，装潢比这边好、照明比这边足、连门开得都比这边大，他不好好地瘫在沙发上诠释自己的百无一用，跑来这里瞎搅和什么？
“白小川，你态度好点能死啊？”没想到，人形路障还不高兴了，“这次上综艺的机会可是我给你的。”
“哦？那谢谢秦总。”白川咧开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现在可以让我进去了吗？”
“操！”互相看了十几年，白川真笑还是假笑，秦皓当然分得出，“白小川你可真是不知好歹，像这种高曝光率的机会，你要多少我就能给你多少，景予恒那几盒饭有个毛线球的用啊？”
“所以呢？”白川抬抬眼皮。
“所以？”
“像这种高曝光率的机会，我要多少秦总就能给我多少，”白川重复了一遍，“所以，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么一问，秦皓倒有些懵了。
他只是看不惯白川和其他演艺圈的新人一样，为了一星半点微末的好处，跑去跪舔那些圈内大佬，那样让他觉得太丢份儿了，有什么是他给不了非得去求着别人的？
但是，要问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那好像……还真没有？
“你就跟以前一样，消停点待在我身边不就行了？”秦皓想了想，扔出来这么一句。
没等白川说话，秦皓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反手一拎，5吋的屏幕轻巧地滑到面前。白川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故意去看，不过“周嘉石”那三个字确实挺大的。
白川现在已经不会为秦皓约炮这件事难过了，不过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心底翻了个直达天花板的白眼，然后绕过低头看手机的秦皓，终于进入了自己的休息室。
背后的铃声响了一会儿就断了，似乎并没有人说话。
◎
曾立轩和祝莹两个人也是从外地赶来，到的比白川还要晚一会儿，一阵子不见，三个人趁着化妆热络地聊了起来。
祝莹特别羡慕地对白川说：“白川，你怎么又瘦了啊？有什么秘诀，赶紧跟我透露透露。”
白川有点为难：“你别取笑我了，最近中午的便当特别豪华，我感觉自己顿顿都吃撑。”
祝莹作势假嗔：“得了便宜还卖乖！好生气哦，可以不保持围笑吗？”
“你真的是偏瘦，”服装师在白川背后说道，“能把这一身穿出这种感觉来，要求还是挺高的。”
服装师是天艺娱乐替白川在当地请的，他从竖店直接赶过来，陈总监觉得也指望不上有什么好行头，因此提前预约好了专家。
今天给白川搭的那一身，与他在MV中的学生打扮完全不同，白色的衬衫束进腰间，下身一条深色九分裤，赤足配上帆布鞋，露出的那一节脚踝白皙纤细，浑身充满了一种呼之欲出的少年感。
三人收拾停当互相打量，祝莹忍不住捂住嘴道，“白川，你还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我呢我呢？”大家都熟了，曾立轩跳起来逗祝莹。
祝莹扭头看了一眼一身帅气西装的曾立轩，“啧，像个奸商。”
曾立轩装作一脸伤心，挂在白川身上走出了休息室，和一同出来的秦皓对了个正着。
秦皓的眼神在白川和曾立轩身上来回转了一遍，尊手一抬，指着一男一女：“待会儿分组你俩一块，白小川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