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前行,阮氏兄弟的速度足够的快,这是对常人而言的,对于飞天大将军邬福,飞豹大将军郭世广来说,还是不够快。
阮氏三兄弟停下来,看着飞扑过来的两个人,表情各异。
阮小二,摇晃着他那颗像是喝了假奶粉后长成的大头,光秃秃明晃晃,脸上挂着笑,更像是一个发育畸形的大头娃娃。
阮小五,手插在裤兜里,歪着脑袋,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阮小七,身子很矮,又是驼背,穿着一件黑色的破烂的长袍,远远看来,就像是有两个人头的怪物。这还是没有看到他面容时的想法,如果看到他的面容,看到他说话的样子,绝对会用怪物来形容。
三个人站定,飞豹大将军郭世广已经化成了一条黑色的豹子,站在雪地的不远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阮氏三兄弟,如盯着一个个猎物。
飞天大将军邬福化成将军装扮,银色的铠甲,白色的披风,唯独感到奇怪的是,他站在空中。
“你知道的,我们的计策是调虎离山,那你们为何过来。”
阮小五抬着头,看着站在半空中的白袍将军邬福。
邬福道:“看住你们,就够了,至于你们有援军,我们也有。”
阮小五嗤笑了一声,道:“我们确实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邬福冷哼,身在在半空一旋转,向下袭来,飞行中,有银白色的枪刺破风雪,那枪头的红缨如火花一般绽放。
阮小五抽出朴刀,道:“白袍小将,这曾是我梦想的样子,可是看到你之后,我只能用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来形容。”
狂风怒卷,朴刀和银枪在半空撞击,然后那一抹白色的披风向着斜上方的半空飞去。
“你,还不够强!”
邬福立在半空,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的实力竟然这样强,初次的交锋,他居高临下,竟然没有占到半点的便宜。
阮小五再次抬头,扬了扬手中的朴刀,道:“还是这个家具用的顺手。”
远处,飞豹将军郭世广蓄势,奔突,雪浪冲天而起,踪迹消失在风雪中,但有比寒风更凌厉的风在阮氏三兄弟之间穿梭。
在所有猫科动物中,猎豹的速度最快,那么会飞的豹子呢,当然更快,所以阮氏三兄弟,只看到他起步一刹那,地上的雪浪腾起。
周身都是豹影,是豹爪,是杀机。阮氏三雄地就站在那原地,几乎没有大的走动。
一瞬,或许更短。飞豹大将军郭世广已经立在了他们前行的路上,豹体显出形体来,嘴里吐着热气。
“你很快,但是不够快!”
郭世广沉默,毕竟在他如此高速的突袭下,对方竟然没有一人受伤,这让他很奇怪。在他袭击对方的那一刻,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轻而易举就躲过去了。
这不可能。
半空中,邬福也发现了这个状况,皱眉,如果这三人的实力如此强的话,自己这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阻挡。
“你们阻挡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邬福和郭世广相互看看,至少他们有优势,那就是滞空和速度,这样纠缠对方一刻是一刻,也好让自己这方面的人回援。
雪地上,阮小七低着头,看着在黑袍下一直旋转的令牌,令牌上生死交替,最后浮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死”字。
“我们,走吧。”
阮小七扇风的嘴说了一句,迈步不向前。
阮小五看了一眼,也看到了那个死字,脸上洋溢着坏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谁能拦住!”
阮小二硕大的脑袋点了点,一起向着风雪前方行走。
半空中邬福感受到了对方对于他们的轻视,毕竟方才他们雷霆一击,对于对方来说如小儿科一般。
前方,黑色的豹子弓背,向后,前爪压的很低,再次做出突袭的姿势。
“虚张声势,哈哈…”
阮小五扛着朴刀,声大,笑声更大。
就在他仰头大笑的一瞬,飞豹突击。
半空中,那一抹红缨也成了残影,从天而降。
阮小七举手,弹指,比一瞬更快。
豹影显形,枪影如实。
阮小七手中,那块旋转的令牌嚯嚯地响着。
飞豹将军郭世广到来的时候,听到了那嚯嚯的声音,那是他先前就听到过的。他原以为是自己的速度太快,才带动那块令牌旋转,可是不是,这次,他看到了对方弹指,看到了那令牌上的生死二字,如鬼魅邪影一般,让他本能的觉的危险,所以,他改变了攻击的方向。
“躲开!”
改变攻击的方向,向邬福发出预警。
“太迟了。”
缺牙的嘴,说出的话,如风一般缥缈,却如重锤一般送入了两人的耳朵。
“短命鬼,上吊绳,起!”
飞天将军邬福听到了那句警告,身子在半空中拧了下,由向下直冲,改成了侧面平飞。
可是,太迟了。
阮小五的上吊绳像是一根会自动套取物品的绳子,将他的双脚套住了,在他向前飞的一瞬,紧紧拉住。邬福应对及时,在身子下跌的时候,身子再次在半空一转,让后背着地,双手握着长枪,刺向阮小五,也刺向绑着自己双脚的上吊绳。
阮小五一声轻笑,挥动手中的朴刀,将刺来的枪影一一挡住,然后一刀将长枪劈开。
邬福拿不住长枪,撒手飞在雪地里,阮小五一脚踩在邬福的胸口,朴刀架在了邬福的脖子。
“你们的速度是很快,但是与我们先前见过的那一位,差的太远了。”
远处飞豹将军郭世广见状,在身子侧飞而出的同时,再次折返回来,准备救人。
“愚蠢!”
“回去!”
郭世广相信自己的速度,相信在那块令牌慢慢停下来,再次发动之前,能救出邬福,哪怕拼着受伤。
所以,他选择在阮小七手中那块写着生死牌子旋转将停未停的时候,选择救人。
他的想法很简单。
眼前这个驼背的人,利用手中的牌子发动能力,而根据他的推测,那个人的能力是影响他周身一定范围的时间。
在第一次攻击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明明很快,对方明明很慢,却依旧能躲过去他的攻击,第二次,他看到那个牌子,以及牌子旋转的速度,他便发现了这点。
他发动的是瞬息而变的攻击,可在对方看来,是十几秒,或者更长时间的攻击。
当然,他这么判断,还因为邬福的被抓,因为对方那个人说“短命鬼,上吊绳”的速度不快,正常情况下,等他说完,邬福已经在数米外了,可是,邬福偏偏被逮住了。
影响时间的能力,这十分的可怕。
但是,这个能力需要借助手中那个牌子的旋转。
所以,郭世广推断,在那个牌子将停未停的时候,是影响最小的时候,就像一个人打出一拳,在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一样。
郭世广在赌这个瞬间。
黑色的豹影,从雪地里瞬发而出。
对面,阮小五嘴角挂着那一抹邪笑。
阮小七看着手中的令牌,一点一点慢下来,没有伸手去弹。
只有阮小二,愰着那明晃晃的大脑袋,脸上挂着傻笑,道:“我被人无视了。”
豹影飞窜,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离,向前扑来。
可是,这次,他没有抓住这瞬息而逝的机会。
因为,在他起步跑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脚踩到了滑湿的东西,歪了一下,随即他每落一个点,四爪都感到打滑,如行走在冰面上。
“这…”
“我没说你能过来。”
阮小二愰着脑袋,对着郭世广说。阮小五看着脚底下的人,道:“我们确实准备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简单将老虎调离深山,然后直接杀掉老虎!”
邬福知道自己不可能活命,道:“你们是谁?”
阮小五笑道:“石碣村,阮氏三雄,当然,我们现在是阮氏三凶!”
话完,朴刀划过,鲜血飞溅,一颗血淋漓的头颅飞起,落在雪地上,又滚了几滚,愈发地狰狞。
郭世广知道,现在过去也是送死,慢慢转身,准备离开。
“喂喂,走都不打声招呼吗?”
拿着朴刀的阮小五漫步走来,摔了一下朴刀上的血,血在地上撒成一道血痕。
郭世广一边后退,一边道:“我不觉的你们能追的上我。”
阮小五笑道:“你很自信啊,小猫咪。”
“你们那个令牌能影响时间,但范围有限,至少这个距离他影响不到。”
阮小五嗤嗤笑了两声,扭头道:“二哥,他想走啊。”
阮小二呵呵笑道:“将老虎调的离山了,怎么可能让他回去呢。”
一句话,但见眼前雪地上,竟然密密麻麻地长出一个个极像蘑菇一的小肉球。
“不好意思,你今年神犯太岁,有血光之灾!”
阮小五补了一句,提着朴刀踩在那些肉球上,然后一跃数丈高,向前飞去。
郭世广先是被这一片肉球震惊,随后便明白自己的为何跑步过去,然后一声豹吼,两只爪子插进雪地里,用两只爪子摧毁那些肉球,准备逃命。
可惜,在阮小二布置的战场里,他太慢,阮小五太快。
朴刀从天而落,郭世广用双爪将朴刀死死架住。
“何必挣扎呢,安心受死不好吗?”
郭世广一声吼,豹爪袭向阮小五。
阮小五叹气,道:“你不明白命犯太岁的意思吗?”
郭世广挥出去的豹爪没有了力气,因为他的一只豹腿脱臼,随之挡住刀的豹爪也脱臼了。阮小五的的朴刀落在他肩膀,轻轻一抹,一颗豹头飞上雪空,变成人头后落再雪地上。
阮小五过去,将人头挑起来,有走过去将邬福的人头也挑起来,挂在朴刀上,将朴刀抗在肩上。
血水混着雪水,不断地滴落,扛着朴刀的阮小五却没有半分的不适,笑道:“这份礼,送给那一方呢?”
三个人,望望北方,看看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