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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转身25(1 / 1)

“君约,你怎么在这里?”

阿城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赵君约俊朗的脸庞,带着浓浓的倦意。远山眉轻轻一蹙,带着惊讶。如果她没有记错,赵君约也在受邀的名单里面。即使出现,也该是坐在t台秀场的前排。而不是,出现在幽暗的角落,她的面前。

赵君约尴尬一笑,看着她眸里闪烁的担忧,有些呆。他挠了挠头发,笑容有些拘谨地问:“阿城,待会有空吗?”

“秀场结束之后,应该没有什么事儿了吧。”阿城转过脸,刚才站在她身边的yarns早已去了law身边待命。热烈的掌声响起,阿城顺着目光望向t台,身为主设计师的她再次缺席。隔着好远的距离,灯光昏暗,她却能清晰地看见,law铁黑的脸色。

“算了,我们走吧。”

她转回头,对着赵君约笑得诡异。在被law逮住狂骂之前,她得先行逃离。于是,拉着赵君约,朝着庄园大门一路狂奔窠。

展会结束,庄园里举行了酒会。

挺着大肚子的萨斯手鼓着脸腮,吃力又陶醉的吹奏。伴着小提琴的调子,变换着节奏。刚才走秀时美丽的t台已经撤下,宽敞的花园,场地的布局没什么变化,灯火明亮,昏黄交筹。e向来的推崇简洁、低调、精致和奢华。今晚的展会,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

简默手握香槟,脸色阴沉,气势汹汹地来到顾磬箫面前。

“简先生。”

顾磬箫很是随和,面容含笑,喝了些酒,眼波有些迷离,脸腮泛红。看见简默时,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依旧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微微颔首,打了声招呼。

简默轻哼一声,勾了勾唇角。

“顾先生,今晚可还尽兴?”想到不知所踪的良城,简默牙咬得嘎嘣脆,看着顾磬箫的眼神更甚,恶狠狠的,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简先生,是否有什么误会?”顾磬箫微微蹙眉,有些不明就里。随即,想起转眼消失无踪的阿城,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误会?”简默挑眉,“顾先生觉得,我对您能有什么误会?只是,过来找您喝杯酒罢。”随即,伸手从侍应生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递给顾磬箫,又扬了扬自己手中的酒杯,透明的酒液,晃着明亮。

“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仰起头,一饮而尽。喉结蠕动,眸泛微波,瞬间倾城。

顾磬箫定定地看着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在对上他哀怨的眼神时,不想多有纠缠,连忙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

他举了举杯,准备转身离开。不想,简默忽然攥住他的衣角,死死不放手,不依不饶起来。而现场,一些捕风捉影的媒体嗅到了什么,纷纷涌了过来。闪光灯对着他们,拍个不停。

顾磬箫皱眉,脸色阴沉,写满不悦。只是,在公众场合,发作不得。他强忍住心里的那团火,深邃的眸子定定地锁在简默身上。

“顾磬箫!”他仿佛醉了,脸腮微红,面若桃花。粗喘着气,似乎在酝酿语言。

周围,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顾磬箫有些尴尬,凑巧,慕思贤跟高修又不在,他腿不利索,根本挣脱不得。

“你说你,凭什么啊?”’

“她,我认识了十几年,喜欢了十几年。可是,凭什么,最后,选了你”

简默漂亮的手指着他,醉醺醺地嚎起来。他的声音很大,很响亮。周围,原本寒暄说笑的人不自觉的停下来,朝着他们这边笼了过来。

而记者,更是逮住了亮点,手里的录音笔纷纷对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追问。

简默目光睨着顾磬箫,满腹委屈的模样。眼底,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而对上顾磬箫时,更是多了一抹挑衅。

“简先生,你醉了。”

顾磬箫捏了捏拐杖,想要走开。可眼下的情形,怕是不能了唯有,与他周-旋。可是,眼前这个“醉猫”很显然,是在装醉。

这点,从他刚才眼里的挑衅,顾磬箫心里肯定。只是,有些不明白,简默,为什么要忽然为难自己。

“醉?”

简默笑,松开他的衣角,利落的转了一个圈,神色飞扬:“看,我没有醉!谁谁说,我醉了?”说着,吃吃的笑起来。

顾磬箫默然,眸色冷冽了几分。是,知道他没醉。可是,光他一个人知道有什么用?周围的人,统统都以为他醉了不是?

“那您想要说什么?”少顷,他思酌半秒,对着简默,温和有礼的问。他,不能让简默毁了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更不能,因此毁掉与e的合作。

不远处,yarns瞧见简默为难顾磬箫,目光投向law。law淡淡的瞥了一眼,假装没有看见,继续与人谈天说笑。

yarns心里欢喜law的反应。勾了勾唇角,撩起目光,冷笑,坐壁观战。

“顾磬箫,你给我说清楚”

简默的声音,几乎盖过场里的音乐声。兰泽将law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端着酒杯,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提醒简默适可而止,在大老板面前,我是不会保他的。”law见兰泽走了过去,扫了一眼身后,闹哄哄的群体。叫来yarns,伏在耳边交代。

“我知道了。”yarns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走到一旁,拿起手机,打给了阿城。

“简默正在为难顾磬箫,law叫你处理。”阿城的电话转到了留言信箱。yarns满额黑线,给她留了言,随即收了线。

抬眸,望向顾磬箫的眼神,眼波含笑,目光益发冰冷。

周围,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顾磬箫看着简默,心中很是无奈。原本,他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奈何,他似乎,不是那么想

“简默,阿城在休息室等你。”

忽然,混杂的人群中,清朗的声音传来。顾磬箫抬眸,兰泽端着酒杯,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面色平淡地望着他们。

随即,走出空阔的场地。面对着正狂拍疯抢八卦材料的记者::“各位朋友,今天简先生喝多了,请大家手下留情,放他一马!”话音刚落,又优雅的转身,来到顾磬箫面前,一手擒住简默,眼神凛冽地扫了他一眼。

“顾先生,很抱歉造成您的困扰。我代简默,向您道歉。”说着,对着顾磬箫,轻轻颔首。

“阿泽,你我兄弟之间,何必这样客气。简先生喝醉了,我能理解。”

顾磬箫勾了勾唇,将“喝醉”二字咬得特别清晰。目光盯着兰泽身后,正在赶过来的law。脸色淡哂,没什么反应。静静地,他想要看看,这几个人,倒是唱的是哪一出。

“顾先生,真是抱歉。”’

兰泽正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身后,law笑嘻嘻地拨开人群走了过来,目光扫过他跟简默,转向顾磬箫,连声致歉。同时,也柔声责斥简默。

“哪里,law您客气了!”顾磬箫淡笑,目光深长的看着简默。勾了勾唇,他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憋着脸,憋到脸红,苦苦撑着。

而这时,送轻轻到庄园门外的慕思贤正好折回到了场内。看着围堵的众人,不明事由。慕思贤看见顾磬箫孤身一人,手紧紧攥住拐杖。知道他的隐忍快要到了极限,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老顾!”

慕思贤淡笑,走到顾磬箫身旁,看见兰泽时,一脸惊讶:“咦!阿泽,你也在啊!”目光望向众人,“这么热闹,我错过了什么吗?”话音落下,目光瞥向简默,带着警告。

“简默喝醉了,我先带他离开。今晚的事情,很抱歉~”兰泽会意,打了声招呼,拉着“醉酒”的简默离开。

“这个简默,平日里放肆惯了。顾先生,您请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顾磬箫莞尔,并没有多介怀,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倘若没有law的首肯,简默再怎么放肆也断然不敢在这样的场合公然为难他。只是,她装傻,他同样也不会拆穿。

“兴许,简先生是对我有什么误会。等他酒醒了,我们再找个机会,把话说开,误会解除,也方便我们以后的合作。”过了一会儿,顾磬箫微笑着补充道。

“原本,-lia能够震住他,只不过,她身体不适,秀场刚结束跟我告假,提前离开了。结果,这个简默逮了空隙,闹了这么一出”law白了脸色,脸上三分笑,心里却是愤恨得咬牙切齿。

“law,您言重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顾磬箫笑笑。在听说阿城身体不适时,又想起她昨天才刚离开医院。心头,轻轻一颤,忽然间没有了心思再多逗留。

一时间,高昂的气氛冷却了下来。law打圆场,原本看热闹的众人也逐渐散开。音乐再次响起,气氛,又慢慢恢复不久前的热闹。

又寒暄了几句,顾磬箫找了个理由,跟law道别,同慕思贤一起离开。望着朦胧闪烁的车灯,yarns跟在law身后,目光轻佻地望着那辆车子消失在绯靡的夜色中。

“简默呢?”law抿唇,冷声问道。

“避免他再胡闹,兰泽已经送他离开了。”yarns感受到老板的怒意,微低着头,照实作答,没有半分隐瞒。

“-lia呢?找到没有?”law冷哼一声,话题转到了阿城身上。想到她又玩消失,law气得直咬牙。

“目前,还没有联系上。”

“让她放个假,然后到b市分部报到。”law气恼,有些恨铁不成钢。抛了句,提着裙摆重新回到酒会。

yarns站在原地,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机。良久,手机震动,她扫了一眼,弯起唇角,眼里的笑意更浓。

“那个老妖婆,真是够无耻的。”

“明明是她默许的,还装作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快五十岁的老女人了,她不害臊,我都替她觉得丢脸了”

车子缓缓在高速上行驶,顾磬箫目光落在窗外,黑漆漆的,零星的灯火,凝眸出神。耳畔,慕思贤气愤难平叫骂的话语。可他,并没有听进多少。

“不过,老顾,他们那样对你,你还要跟他们继续合作吗?”慕思贤见顾磬箫一直没有响应,转过脸,看见他正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

忽然,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顾磬箫猛然回过神,望着慕思贤,不明就里地问:“有什么事情吗?”

慕思贤一声深叹。敢情,刚才他一路上说了那么多,这个人一句也没听进去,全是他表错情了“顾磬箫,你在想什么呢你?”好半响,他瞄了他一眼,语气无奈极了。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还要和他们合作吗?”那厮笑得极其无害,眉目轻佻:“我在思考,边组织语言,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

“放屁。顾磬箫你唬老子玩呢?”慕思贤眼睛瞪他,气愤的说:“你刚才那一脸心疼的模样,以为老子瞎啊”

顾磬箫无语,抬手抚了抚下巴。心想,真有那么明显吗?随即,抬头,看着慕思贤,“你能不能斯文点呢?”

“没法,从小这德行,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那人摊手,一脸理所当然。忽然,目光落在顾磬箫光亮的拐杖上,伸手一把夺过。细细端睨,又看看他的腿。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顾磬箫的腿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所以才一直依赖着这根拐杖。

“顾磬箫,离了它,不能活吗?”

“没试过,所以,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你”慕思贤气结。

“这种有待考究的问题,以后别再问了。因为,问了,也是白问。”那人笑笑,宝贝似的又拿了回去。

慕思贤白了他一眼,凝眸,忽然消了音,沉默不语。

眼前,逐渐一片明亮。不多时,车子进了市区。旁边,慕思贤双眸紧闭,呼吸均匀。顾磬箫看着,笑了笑,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顾先生吗?”接起时,是女子忐忑又焦急的声音。

“我是。”顾磬箫抬眸,瞥了一眼慕思贤,淡淡的应道。

“我是江静。”那端,女子报了姓名。随即,又觉得他可能不认识自己,有补充说:“是阿城的同事。”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吗?”顾磬箫脸色淡哂,江静脑海里不断的搜索这个人。奈何,依旧提不起什么印象。

“嗯”江静有些犹豫,兴许是觉得唐突。踌躇了一会儿,咬牙,终究还是开了口:“不知道,您有没有跟阿城在一起?”话音落下,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复。

“没有。”顾磬箫皱眉,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江静希望一下子落空,尴尬的道了声谢。随后,收了线。

顾磬箫捏住手机,视线落在窗外。脑海里,仔细的搜索,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秀场,她躲在阴暗的角落。他们的视线,还撞到一起。不过,她却冷漠挪开。然后,再一眨眼的时间,她便没了踪影。

最后一次在她身边的人。顾磬箫闭上双眸,苦思冥想。

“这个赵君约,终于浦头了。”忽然,耳畔传来慕思贤低沉嘲笑的声音。顾磬箫豁然开朗,最后跟良城在一起的人,是赵君约。

“他有没有说在哪儿?”他扭过头,望着慕思贤紧张的追问。

“伦敦眼,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慕思贤并未察觉到顾磬箫的不对劲,头也不抬的告诉他赵君约的行程。修长的指敲击着屏幕,回复赵君约的短信。

“停车。”

忽然,顾磬箫对着前面的司机,大声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命令的意思。

“老顾,你去哪儿?”

慕思贤反应过来的时候,顾磬箫已经下车,招手拦了一辆的士,匆匆忙忙,甚至没有跟他交代一声。

“老王,跟着他。”

慕思贤好奇,像现在这样失控的顾磬箫自从梁城星过世后,就再也没见过了。他起了好奇,勒令司机跟上顾磬箫,一探究竟。

“君约,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啊?”

阿城啜完最后一口红酒,桃腮泛红,眼波迷离,明媚动人。纤长的手指捏住高脚杯,对着他,歪着脑袋问。

赵君约满脸纠结,很是苦恼,看着空荡荡的醒酒瓶,几乎是她一个人喝完。原本,他在饭后,准备了惊喜要给她的。可眼下,这副模样,真叫他为难。

到底,说还是不说的好?

“赵君约,你什么意思?不就是喝了你一瓶红酒吗?至于心疼成那样么。赶明儿,姐姐还你一瓶就是了”

看着赵君约心疼的眼神,阿城甩了甩头发。只觉得他小气,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今晚见她,其实存了别的心思。

眼下,她已经有些醉了赵君约看着,纠结又无奈。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赵君约签了单,走到她身旁,扶着她起身。可她,软绵绵的伏在他身上,温热的酒气吹在他脸颊,惹得他一阵紧绷。

“阿城,别闹,站好。”

他拿起她的包包,半扶半拖的带她出了餐厅。

冷风扑面而来,餐厅经理帮他们叫了车,可阿城,却闹着死活不肯上车。拉着赵君约去泰晤士河边,散步。

赵君约无奈,唯有随着她。

喝醉酒的良城,完全不是平日稳重的模样。她走在前面,歪歪斜斜走路不稳,嘴里,哼着歌曲。赵君约仔细听着,却一句也没听懂。

看着她脚步不稳,赵君约上前扶住她,却被她用力甩开。连续好几次,赵君约只得放任着她,只是,越加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深怕,她不小心,掉进汹涌的河里。

“赵君约!”’

她停在不远处,弯着腰,用尽全力的喊他的名字。破了音,有些沙哑,听着,有些刺耳。

“赵君约”见他不应,阿城又喊。

“在呢。”赵君约笑笑,掩不尽的苦涩。是呀,他就在这里,不远不近。一直,都在呢。可是,她却没有选择他。

哪怕,他默默在她身边,整整守护了五年

折腾了许久,他们坐在河畔大道的椅子上。阿城伏在赵君约肩膀上,睡得安稳舒服。赵君约面朝着平静辽阔的泰晤士河,微波粼粼,泛着明亮。转过脸,看了一眼身旁,帮她拢了拢盖在身上的大衣,深怕她吹了冷风着凉。

“嗯”

阿城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目光撞在光线上,连忙抬手挡住,适应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

看着赵君约,满脸尴尬。

“那个不好意思啊。”她吐了吐舌尖,道歉。眼里,确实明亮的皎洁。

赵君约轻笑,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发端。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太多次了。每一次,她不断地喊自己的名字,一边哭泣,嘶声裂肺的。他看着,很心疼,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知道,她需要发泄。那段经历,她藏得太深,他费尽心思,却依旧苍白无力。

“酒醒了?”他并未介意,温和的问。

阿城点头,嗯了一声。随即,望向前方,伦敦眼映入眼帘。江面,冷风袭来,她拉了拉大衣,转过脸望着赵君约,问:“你之前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是哪里来着?”

“很晚了,改天再去吧。”赵君约莞尔,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已经是深夜。

“没关系。”阿城耸耸肩,大眼睛泛起明亮,已经没有了困意跟酒醉。她笑得明媚,缓缓的开口说:“不用迁就我。本来,就是我喝醉耽误了事情。所以,我们今晚就过去吧。”

“真要去?”赵君约想了想,问道。

“嗯。”阿城肯定的点头,大衣取下来还给他。“远吗?”少顷,她又问。

赵君约温柔含笑,“不远,就在这附近。”说着,驾轻就熟的领着她,朝着那片空阔的场地走去。

顾磬箫杵着拐杖,凝眸望着前面纠缠的两道身影。清冷的灯光下,他被拉长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

接近目的地,赵君约忽然蒙上阿城的双眼。小心翼翼的牵着她,走进一片人工沙地。地面,早已经准备好的玫瑰花,排列成一个心形。

“赵君约,你在干吗?神神秘秘的。”阿城感觉脚下一片柔软,很舒服。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的清香。她心情大好,扬唇微笑。

“好了,你可以摘下眼罩了。”赵君约藏好导火线,躲到一边,等着阿城睁眼的瞬间,打火机点燃。

阿城摘下眼罩,蜡烛与红色妖娆的玫瑰映入眼帘,她忍不住惊讶。抬眸,赵君约站在不远处,伦敦眼闪烁着彩色的光,映在他身后。

而他,凝眸,温柔微笑地望向自己。

“君约,你”阿城看着眼前,大抵猜到了他的心思。刚想要开口,却被他打断。修长的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阿城呆,想要拒绝,但不忍心开口。心想,既然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倒不如像从前那样,等结束了,再拒绝他。

赵君约见阿城站着不动,也没有打断他出言拒绝。满心欢喜,蹲下身子,点燃了那一根导火线。

不多时,爆破声响起,绚烂的烟火喷出火光。阿城被包围在中间,一下子被触动了敏感的神经。她瞪着大眼睛,目光死死地望着周围,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忽然,烟花一下子爆发,火光交筹,一股热流袭向她的肌肤。

阿城只觉得浑身冰冷,原地打转了一圈又一圈,绚烂的火光刺痛了她的双眸。望着,她想起了五年前,她被困在看守所的房间里。铁门被锁死,大火蔓延,耳畔,只剩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疯狂炙热火焰将她紧紧包围,她逃脱不得,肌肤,一阵又一阵的灼痛。每深一寸,每痛一分,她都感受清晰。

“啊!”

忽然,阿城失控,不断撕裂的大叫。她不顾一切四处逃蹿,没有缘由。嘴里,破了音的嘶喊

赵君约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完全忘了反应。

“阿城。”

原本躲到一边静观其变的顾磬箫,在听见她尖锐撕裂的叫声时,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她衣裳站到了火,小火烧了起来。顾磬箫脱下大衣,将它扑灭。复而,将失控的她紧紧搂在怀中,怎么也不松开。

“没事了。”

“没事的”

她哭喊着挣扎,顾磬箫宽厚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嘴里,不断地安慰着

心口,绞痛。

好半响,烟火熄灭,原本浪漫的沙地狼藉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赵君约猛然回过神,对上顾磬箫阴冷的眼神,讪讪的捶下手,打火机掉进沙地里。

阿城站也站不稳,娇小的身子卷缩在顾磬箫怀里,大口地喘息,瑟瑟发抖。赵君约抬眸望去,她整张脸,惨白如纸,汗水浸湿了她的发丝,凌乱的打在她脸上,满身狼狈。

想起刚才,赵君约满目愧疚。他完全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完全,没有料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老顾,我”赵君约想要解释,却愣生生,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顾,车子在外面。”

忽然,慕思贤站在高处,冲着他们喊。

顾磬箫转过头,抬起目光,对着慕思贤点头。复而,别有深意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吻了吻她的眉心,温声细语说了句什么。

见阿城没有反应,顾磬箫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没有再看赵君约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开。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赵君约愣在原地。良久,还未从阿城的失控中缓过神来。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赵君约没有回头,眸子里填满心疼。

“告诉我,五年前,阿城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

车厢里,顾磬箫将阿城搂在怀里,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她已经没有刚才那般失控,逐渐平静下来。呼吸依旧粗重,咬住唇,眼睛睁得很大。晶莹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顾磬箫时不时低头,看着她,心里起了疑虑。转念想来,赵君约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一场很浪漫的告白,却不想,弄成这样的结果。张口欲言,又止。终归,心疼的选择了沉默。

即便要追问清楚,现在也不是时候。想着,顾磬箫沉眸,心底,抵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今夜,阿城的失控,抵在了他心底的软骨。

忽然,阿城用力的挣开他,起身望着窗外。

“停车。”终于,她开口说话了。只是,情绪,益发的激动起来、见车子依旧行驶着,她不管不顾的去推车门。

“阿城,你做什么?”顾磬箫连忙抓住她的腕子,将她压在座位上。当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时,眸色一沉。

“阿贤,改去医院。”没有回头,对着前面充当司机的慕思贤交代一声。

“好。”慕思贤抬眸,看了一眼后车镜,那名女子冰冷愤恨得面容,咬牙切齿的模样,跟当年的梁城星,如出一辙

“不去医院。”‘

“我不要去。”

阿城再次失控,情绪崩溃。因为力道不如顾磬箫,挣扎不脱。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磬箫吃痛,却怎么也没有松开她。

见他依旧不松开,阿城发狠的用力,直到口腔里,布满了鲜血的腥味。她才缓缓松开,从未止过的眼泪掉得更凶。

“我不要去医院。”她没了力气,小声的啜泣着。“顾磬箫,我不要去医院。”见他们沉默,她又重复了一次。

“乖,医生检查没事,我们就回家。”顾磬箫捧起她苍白如纸的脸颊,温声哄骗,像对待小孩子一般。

慕思贤抬眸,看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似乎,在替梁城星生气。打转了方向盘,转向摄政街。

“阿贤,你做什么?”顾磬箫反应过来,厉声质问慕思贤。

“她都已经说了不去医院,你坚持做什么。你又不是她的谁”

“你”顾磬箫气结。知他是为了那个人同他生闷气,可是眼下,并不是对他耍脾气的时候。

“我,家里,有药。”

阿城卷缩着身子,低吟出声。此刻,她只想下车,让冷风吹醒。可是,却被顾磬箫禁锢在车上,连车窗都不能开。

脑海里,尽是那片火光的妖娆。她睁眼不是,闭眼也不是,逃避不得。

顾磬箫凝眸望着她,一语不发的攥紧她冰冷的腕子。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可怎么样,她始终冰冰冷冷,暖不起来、

慕思贤满脸不悦,赌气的将车子停在了摄政街路口。这里,跟阿城家隔着好长一段距离。顾磬箫正欲开口责备,阿城却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阿城。”

顾磬箫连忙下车,追了上去。

只见,那一抹娇小,摇摇欲坠,脚步漂浮。像一片枯叶,一阵风吹来,就能吹起飘远似的

“你滚!”

“滚啊~”

忽然,阿城用力的甩开顾磬箫的手,跟他分开了几步的距离,弓着腰,嘶声裂肺的叫他滚。

慕思贤坐在车厢里,双手紧紧的攥住方向盘。目光盯着前面,良城跟顾磬箫交错的身影。每一次,顾磬箫走近,她反手推开。

隔着好远,都能听见她嘶吼叫骂的声音。这个叫良城的女人,到底是谁?慕思贤心底,起了疑虑。

良久,直到前面他们的身影消失,慕思贤才回过神来。手机响起,他拿起,淡淡的看了一眼。是苏七七。

“离婚?”

看着短信的内容,慕思贤笑得满腹心酸苦涩。想起刚才,对顾磬箫发了那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瞬间愧疚起来。自己都顾不妥了,竟然还有心思理别人的闲事看见苏七七短信的一瞬,他猛然察觉自己的不妥。

梁城星都已经过世了那么多年了,总不能叫顾磬箫一直守着一个死人吧?

“药呢?”

顾磬箫半拉半拖的将阿城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温声问道。

阿城目光定定地望着他,冷笑。

“阿城,告诉我,药放在那里。好不好?”知道她目前情绪敏感,顾磬箫说话都不敢过分大声。深怕,自己音量过大,刺激到了她。

“顾磬箫,你看见过吧。被大火烧得焦成一块黑炭,面目全非”忽然,她瞪大着眼睛,笑容诡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拉近,伏在他耳畔,声音幽沉地说道。

话音落下,忽然笑了起来,凄凉绝然

闻言,顾磬箫身体猛然一震,葱白的指用力的攥紧软绵绵的被单,抿唇不语,目光深沉。“阿城,这个玩笑不好听。告诉我,药放在那里?”好半响,顾磬箫再次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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