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总是来得比人们想象得要快。
赵成义住在军营中的时间比较多,祁明诚不可能总是往军营中跑,于是就算祁明诚待在西北,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也不多。更何况,待到喝过了邻居家的喜酒之后,祁明诚就收到了来自沈灵的信。
因为西北军的军需问题刻不容缓,所以沈灵已经是在用最快的速度办这件事情了。他的人到了当地后,只实地考察了一下当地的气候,又向当地的老百姓询问了一些农事上的经验,就快马加鞭给沈灵送了信,然后沈灵又第一时间联系上了祁明诚。也就是说,其实南婪那边的工作还完全没有展开。
祁明诚算了下时间,如果他现在即刻动身,只要一路上不遇到大的波折,那么他们能在今年冬天时赶到南婪。南婪那边的冬天也不冷,土地不会因为冬天来了就冻结,所以哪怕是到了那里后立刻就开田播种了,只要选取了合适的农作物,依然是能够丰收的。既然如此,祁明诚就没有理由耽搁了。
沈灵知道祁明诚如今身在西北,他都给祁明诚送信了,自然不可能不联络欧阳千总等人。几位军爷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祁明诚竟身负重担!他们也明白了祁明诚要开设伤兵就业指导班的原因。
欧阳千总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伤兵化整为零,从现在开始,每隔几天就把一批原籍相隔不远的伤兵送走。但其实,这些伤兵们肯定是没有回老家的,出了西北十城的范围,他们又会慢慢聚拢,然后一共往南婪赶去。等到了南婪当地以后,沈灵的人会在那边接洽,但日后主事的人还是祁明诚。
欧阳千总看着祁明诚真是越来越满意了。冲着祁明诚这脑子、这心性,这绝对能做大事啊!
祁明诚笑了一下,说:“您不怪我之前瞒着您就好。”这种事情只能由沈灵来向欧阳千总等人透露,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不太好。祁明诚又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年中就能把第一批粮食运过来了。只是这个押运的人选,我这边肯定是凑不齐人手的,到时候还需要您多费心了。您看呢?”
欧阳千总想了想,说:“到时候我派一支小队伪装成普通的行商过去趟就好了。不过,到了年中时,真的能有粮食吗?量大不大?老弟啊,哥哥这么问,不是怀疑你,只是哥哥需要个准确的数。”
“今年刚刚过去,土地什么的都需要慢慢开垦出来,自己种出来的粮食肯定不足以让整个西北军吃饱。不过,我这边同时还做着生意,所以明年年中的那批粮食,我可以用银子买齐。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祁明诚郑重地说,“而只要等着我带人在那边扎下根来,以后的粮食就不用愁了。”
欧阳千总又忍不住拍了拍祁明诚的肩膀。若是明年年中时战事顺利,那么他可以把赵成义派过去押送粮食。粮食是重中之重,当然需要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去押送了。再说,他派了赵成义过去,还能让这对聚少离多的小夫夫好好聚聚。不过,如果那时的局势依然很紧张,赵成义是要被留在西北的。
所以,欧阳千总此时根本不能向祁明诚保证什么。他只能用玩笑的语气说:“你就放开手脚在南婪干吧,至于你家赵成义,由我看着呢,肯定出不了什么乱子!哈哈,我可以给你去信打小报告。”
“行!”面对这种程度打趣,祁明诚面不改色地应下了,“万一他受了伤,他自己不说,您可千万记得写信告诉我。”凭着他对赵成义的了解,他们就算每月都通信,但赵成义肯定会报喜不报忧。
欧阳千总十分八卦地问:“哦,就是这个么?别的就没有什么需要我管着的了?”
“别的我都相信他。”祁明诚继续淡定地说。赵成义能在外面乱搞吗?怎么可能呢!
欧阳千总觉得自己被喂了好大的一捧狗粮。
欧阳千总把狗粮咽了,想了想赵成义平时的为人,之前就是还没有祁明诚的时候,赵成义都不会出去乱搞,那现在有了祁明诚就更不会了。欧阳千总忍不住感慨说:“他的裤腰带确实是系得紧。”
祁明诚脚下差点一个踉跄,这都是什么形容啊!
不过,赵成义的裤腰带确实系得很紧,因为就连祁明诚到现在都没有解开过!赵成义觉得他们之间还没有成亲,他要是对祁明诚做了一点什么,那就太委屈祁明诚了。祁明诚曾有段时间恨不得摇着赵成义的脖子大喊,老子一点都不委屈啊!不过,看着赵成义眼中的认真,祁明诚慢慢也就淡定了。
祁明诚后来想了想,就他现在的生理年纪来说,他要是没有穿越,那就还是一个大学生。大学里就结婚的确实是少,他完全还能再等上几年。至于已经老大不小的赵成义,他能忍,就继续忍着吧。
别人成个亲还是简单的,到了祁明诚和赵成义这里,这亲暂时结不了。
成亲必须要有家人们的见证,必须要把全套的仪式走下来。对于此时的人来说,仪式本身比去衙门变更户籍更重要。所以,如果他们要结契成亲,就必须要回一趟老家。然而,赵成义那边想想办法还能挤出探亲的时间来,祁明诚这边却是完全没有时间回梨东镇的了。祁明诚只能让赵成义等下去。
因为祁明诚已经确定要下南婪的时间,赵成义最近都是回家住的。
起初赵成义都想要先分床睡了,等到成亲后再和床。他这也不是怂,只是太重视祁明诚了。而如果祁明诚想要说服赵成义,那他还真是能拿出一堆的理由,只说:“就算我们还没有成亲,那也是义兄、义弟的关系,怎么就不能够一起睡了?更何况在别人看来,我们是已经成过亲的了。包春生他们几个早就觉得我们有点什么,你此时要是跟我分开睡,他们反而会觉得我们之间出现什么矛盾了。”
祁明诚和赵成义这种情况,他们两家人私底下早就说好了,冥亲一事已经不算数。但外人不知道这些,外人不知道具体的细节,见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亲密,于是就觉得他们应该还是合法夫夫关系。
两人的婚算是白离了。
祁明诚躺在床上,侧身抱着赵成义的胳膊说:“早知道当初就不说冥亲作废这话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其实我当时应该跪在你们家门前的,然后就肿着一双眼睛对着来来往往的乡亲们哭诉,我可是抱着你的牌位成了亲的可怜人,如今正主衣锦还乡地回来了,却要马上休了我?公道何在啊……”
义弟戏太多,演得还是可怜小娘子苦守寒窑大官人薄幸寡情的悲情戏码,义兄心好累。
“当时是你迫不及待要休了我的吧?你甚至都把聘礼还回来了!”赵成义忍不住翻起了旧账。
“额……”
“那你现在算不算是在恶人先告状?”赵成义故意板起了脸。
祁明诚又忍不住浪了起来:“你有种就罚我!”
“罚你去校场上跑圈?”
“那多没有意思,我又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你应该罚我主动亲赵校尉。唔,亲到明天早上。”
赵成义盯着祁明诚看了一会儿,起身把叠好了放在床尾的被子抖开,动作迅速地把祁明诚裹了起来。祁明诚在被子里大喊说:“热死了!这种天气你给我捂什么被子!快松开,我已经要出汗了!”
赵成义长腿一跨,隔着被子坐在了祁明诚的身上,然后他把祁明诚压在身下狠亲了一通。
祁明诚起初还在挣扎,很快就开始享受这个吻了。赵校尉太怂,往往他们亲个十次,十次里面都见不着赵校尉主动一次,所以这种机会是多么难得啊!祁明诚甚至忍不住轻咬了一下赵成义的舌尖。
微微有些疼。疼痛也是一种催化剂。赵校尉的进攻越发凶猛。
直到祁明诚真是热得不行了,赵成义才松开他。隔着被子亲是因为怕擦枪走火。不过,这被子原本就是春秋季节盖的薄被子,因此哪怕有被子挡着,两个人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硬挺的那部分。
赵成义从祁明诚身上翻了个身撤下来,然后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喂!你帮帮我吧!”祁明诚把被子踢到了一边,然后带着浑身的热气蹭到了赵成义面前。
赵成义只觉得祁明诚的身体就像是一团火一样,而他马上就要被点着了。
祁明诚主动扯过了赵成义的手,放在了自己不可描述的那物上,说:“帮我!如果你帮了我,那我也会帮你……快点,别婆妈了!”就算不做到最后一步,但男人之间让对方快乐的方法还有很多。
赵成义忍不住用手重重地拍了下床,然后翻过身,又把祁明诚压着亲了一通。
等到两个人都爽到了以后,祁明诚出了一身的汗,赵成义也是。
祁明诚小声地说:“我估计他们都已经睡着了,我们去院子里冲一冲吧。”
“只冲凉,别的事情一律不许做了。”赵成义赶紧说。
祁明诚瞪大了眼睛:“你还想做什么?!我的天,你心里到底存着多少的坏心思?”
又是“恶”人先告状!
赵成义觉得自己还是太单纯。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