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惊讶的声音:“你果然看得见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看见我?”
凤杉月打开院门,站出来,对门外的白衣女鬼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能看见你就行了。你找我有事?是需要借住我的房子?”凤杉月还记得妇好说的那个规矩,鬼魂要想有地方居住,只能借住人类的房子。
白衣女鬼摇摇头:“我靠近你三尺之内已经觉得浑身发抖了,哪里敢住你的房子。”
“怎么会这样?”凤杉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你身上有一股很强的煞气,你不知道吗?”
凤杉月摇摇头,“既然你不是来借住的,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本是聂家村的女子,叫连翠,被村长害死之后,被他用锁魂咒锁住,一直无法超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说什么?你是被村长害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连翠叹了口气,“那聂老八其实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蛋,他看上村里的年轻女子后,就想办法诬陷她们与隔壁马方国的人私通,把她们关进野猪林中接受村规处置。村民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女子一进入野猪林后,就被他偷偷带到村后山中关起来,供他淫乐。这些女子不堪忍受,死了之后,尸骨被他扔去喂野兽,灵魂则用锁魂咒锁住,无法超生。”
凤杉月想了想,“那刚才我回村时在村长家附近看见的那些女子就是你说的那些可怜的女子?”
连翠点点头,“是的。”
“你们的家人就没有怀疑的吗?就这么任由聂老八为所欲为?”
连翠伤心地摇摇头:“我们的家人因为自己的女儿私通外国,在村里根本抬不起头来,哪里还敢去怀疑村长的话?”
凤杉月瞪着眼睛,“岂有此理!这聂老八岂止是村霸,根本就是个杀人犯!”
“那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
“在村长家的火塘边上,埋了一个铜镜,我们的灵魂都被锁在里面,日夜受着烟熏火燎的煎熬,只要你能将这铜镜挖出来,用一个洁净瓦盆装上一份露水,一份雨水,一份泉水将铜镜浸泡三天三夜,锁魂咒便会解开。我们的灵魂就获得自由了。”
凤杉月呆了一下,有些为难,“要到村长家去?”她现在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村长家了。
连翠忙道:“其实这也对你有好处,如果你能将村长的真面目揭开,他们家自然无法继续逼迫你成亲,那你的危机不就解除了?”
凤杉月笑了笑:“你倒挺会帮我打主意,行,我答应帮你忙了!对了,你说村长把这些女子藏在山中,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应该没有了,这几年村里被关进野猪林的女子太多了,村里多少有些闲言闲语,聂老八也收敛了几分。”
“那你还记得当初被关在什么地方吗?”
“山林太茂密,我只记得那个山洞门口有一棵十分高大的木棉树,周围并没有这种树,所以记得很清楚。”
凤杉月点点头,“我记住了,你先回去吧,我会设法解救你们的。”
连翠感激地离去了,凤杉月关上院门,回到屋里,四处黑漆漆的,她只能摸索着简单洗漱,然后躺到床上。
“下次我一定要买一点油来照明,不然这乌漆墨黑的怎么过日子啊!”过惯了现代生活的凤杉月根本无法忍受这没有光明的夜晚。
临睡前,凤杉月决定明天请王大山带自己进山去,如果能找到村长残害村中女子的证据,那就不用愁钱桂花来逼亲了。
第二天,凤杉月便到王家请王大山帮忙,王大山原本也要进山打猎,现在不过是多带一个人而已,自然没什么异议。他也不问凤杉月进山要做什么,拿起弓箭便带头往山上走去。
路过村长家的时候,钱桂花正好在屋门前洗衣服,见凤杉月跟王大山在一块儿,又听聂磐石说这俩人昨天还一起去市集,便酸溜溜地说道:“哟!三月呀,你和大山一块儿去市集,又一起进山,这感情可够好的呀!”
王大山嘴笨,不知道怎么回话,凤杉月淡淡地说道:“大家乡里乡亲的,互相照应罢了,总比表面亲热,其实心怀不轨的好。”
钱桂花眼神一冷,使劲把衣裳往地上一扔,“哼”了一声便往屋里走去。凤杉月转身离开,忽然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背后袭来,她转过身,见一个中等身材,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神阴沉的男人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王大山叫了一句“聂八叔”,凤杉月便知道这是聂家村的村长聂老八。聂老八长相其实偏清秀,他见二人回头看着自己,立刻浮上一脸笑容,温和地说道:“大山,山里野兽多,别走深了,早些回来。”
“好的,八叔。”
等到进了山里,凤杉月才问王大山:“大山哥,你知道哪里有很大的木棉树吗?”
王大山人如其名,对山里的情况十分了解。他想了想,说道:“这座穿云山方圆百里,却很少有木棉树。我知道的就只有南峰顶有一棵比较大的木棉树。”
“你去过吗?那里有没有一个山洞?”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远远的看见过,却没有走近过,那边的地势不好走,我打猎一般也不走那边。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凤杉月编了个理由:“我娘跟我说过,说她在那里采到过一种很少见的草药,可以起死回生的,叫做人参。我打算去找找看,如果能找到,就能卖钱,到时候咱们俩分。”
王大山摇摇头:“不用分,那是你娘告诉你的秘密,你自己得就行了。我陪你去南峰顶便是。”
两人一路说着便往南峰顶爬去,王大山一边用木棍敲打着草丛,驱赶地龙,也就是蛇,一边随时注意周围动静,以免遭遇野兽袭击。凤杉月则为了应付崎岖的山路和茂密的草丛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经过了小半天的艰难攀行,王大山终于歇下了脚步,他指着山顶说道:“看,南峰顶马上就要到了!”
凤杉月正拉着一根藤条通过一小段峭壁,忽然听见这话,高兴地抬头:“真的吗?”谁知脚下忽然打滑,凤杉月一时重心失控,藤条“啪”地断掉,整个人便这样一路落下山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