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自觉在脑中纠结了许久,可将视线转向对面真实的对象时,看到却是对面的景钰似乎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难道自己以为流逝的时间,只是自己恶错觉吗。虽然对自己陷入沉思的时间难以确定,但李瑾却十分肯定,对面这人他比自己更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此刻看到那紧缩的眉头,李瑾反省自己,大概刚刚也是这样的一副面貌,若是在老练的对手面前,怕是自己一个回合就会败下阵来吧。
李瑾虽然有些懊悔自己的失态,却也知道自己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让这尊大神赶快离开李府。打叠其精神,李瑾打算战决。因此出言打破此时沉静的状态,说道:“既然如此说,那郡主此行的目的怕是很难达到了,不说我自己的意愿,这戏剧的精髓岂是一朝一夕可以传授的,就算此时我有心教,也没留下多少时间给你我了。今日的圣旨便是指定我的婚期的,就算是我用婚后的时间来教郡主,年后我也要远赴边疆,到时候郡主这只学到一半儿的时候,那还不如郡主从一开始便不要学,没准您还能找到自己的剧作法。总好过一知半解的情况,到时候也需连你自己此时的状态都不能保持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瑾一直很正常,只是在最后的时候特意加深了说话的语气,与其说李瑾在戏剧的事情,不如说她是一次为话头,将自己心底对景钰的告诫说了出来。
景钰深深看了李瑾一眼,似乎很好的接受到了,李瑾话中隐藏的含义,只是看那眼中的神色李瑾便知道自己的话是白说了。
“李瑾,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图谋不轨吗?”看着景钰似乎被羞辱了一般的倔强与委屈并存的眼神后,李瑾突然觉得有些无奈。
李瑾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位郡主的思维了。自己明明就是一片好心,才说了刚刚那番话,怎么到了这位郡主耳中,就是自己对她的侮辱了?
转了个念头,李瑾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是不是这位郡主对自己的话产生误解了,以为自己在说她资质不好,不能在短时间内学会自己的本领?
李瑾哭笑不得的看着对面似乎机灵聪明的郡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是应该说这是关心则乱呢?
其实,李瑾也对这感觉有切身感受,这也是每个人的弱点吧,只要是自己关心的事情,便会不顾事实,将一切可以联系上的事情都和他生关系,即使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语,都能从中体味出别样的意味,以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想到此处,李瑾惊觉,自己是否也陷入了这样的误区之中?
李瑾压抑这有些兴奋的心情,斟酌着用词说道:“难道你是真的想要我教你,并打算在我离京前全部学会?”
景钰正因为自己的能力被质疑而恼火,但更多感觉却是心中挥之不去的悲伤与委屈。景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样的情绪已经许久不曾出现,自己也从没在至亲之外的人身上体味过。景钰此时终于肯正面开始考虑,李瑾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只怕除了怕是景钰的历任师傅中,都没有人得到过李瑾如今在她心目中这样崇高的地位。惟其如此,李瑾对景钰的评价才具有这样大的影响。
只是景钰的性格却也是倔强的乎寻常,且属于越挫越勇类型。又因其表达的方式的别扭,常被自己的母亲淮阳王妃训斥,却也因此得到了老王妃更多的爱护,也许这就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或者说是最调皮不省心的孩子特有的待遇吧。就像此时,因为李瑾在景钰的心底不知不觉,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分量,因此刚刚李瑾本是无心的一句刺激,此时便具有了极大的杀伤力。此时就算是李瑾柔和下了态度,景钰被激起的防护心里也放松不下来了。当然她的理智也就不会打算就这样揭过去。
“现在,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这是你自找的李瑾。”景钰狠狠说完便打算拿出怀中的什么。李瑾一开始看到景钰的动作紧张的背部的都绷紧了,心中第一反应便是,好在最近一直都在跟着姚师傅习练武术,此时就算是这位郡主心血来潮突然拔出把利器,自己应该还是能招架一阵儿的,起码要能做到让两人都别受什么大伤结束事件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可就在李瑾暗暗摆出架势,双腿暗暗使劲,做好随时应对这位郡主难的准备时,对面那人拿出来的竟是一枚仅有巴掌大小的泛着黄铜色光泽的印章一样的东西。
突然的落差让李瑾一时脑筋有点儿转不过来,眼前这东西怎么看都不是能伤人的武器一类的东西,若说是暗器也未免太笨重和显眼了。
下一刻回过身来后,李瑾不免在心底自嘲。这样的先入为主的观念,还真不是什么好习惯。如果自己身上有武器,又胆量不够的话,是否就会先制人将对面这位先打倒在地,以求自保了呢?
那明显就是之前管家和苏靖想自己提起过的印信嘛,虽然比照一般的印章这显得太过袖珍了些,但那尾端的形状与拜帖上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那形状可以说是罕见到工匠都很难模仿。怕这印信的制成材料也是什么特殊的东西,否者很难保持这样的形状不变,且要牢固耐用。
可这位郡主不是应该将这样用作敲门砖的东西牢牢护在胸前的,这应该是不能轻易被外人看见的吧。此时,既然敲开了李瑾家的大门,拿出这个是做什么?
不用李瑾多做猜测,就在景钰将这东西用力拍在面前两人之前的桌子上后,很快便给出了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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