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瑾一行人愣神之时,一个牧童打扮的半大少年,好奇的跑到了他们跟前。
在上下打量过一行人后,少年睁着好奇的大眼,冲李瑾善意的笑着,问道:“你们就是从外面来的人吧?嘻嘻,穿的还真是怪。走吧,跟我来,长老等你们好半天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瞬,李瑾先举步跟上了少年的步伐,向前行去。
是福不是祸,去看看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
若落麟和其随从见到这有些诡异的场面,已有些后悔来参合了,所以主动和李辉留在原地的陈安搭了伴儿。
剩下的人,立刻也跟着李瑾向暖意浓浓的山间走去,转瞬身影就没入了林海之中。
少年脚步轻快的带着路,很快就将李瑾一行领到了一处山坡上的茅屋前。
一位胡子花白,身穿蜡染墨蓝短褐的老者,正拄着拐杖等在竹门前。
那严阵以待的架势,让李辉下意识的快走了两步,赶到李瑾身前,将她护到了身后。
一气呵成的动作,自然而然又毫不犹豫的态度,好似护着李瑾是他天经地义般的职责一般。
只是,李辉却没多想,而其他人也因身处陌生诡异的环境,而完全没有注意,只李瑾和萧凡这两个和李辉咫尺之距的人,留意到了李辉的不同寻常。
李瑾只当是李辉看出老者身怀什么绝技,所以提前备战而已,萧凡却被李辉的动作弄得一愣,下意识的将目光在李辉和李瑾身上打了个来回后,他恍然大悟般嘴角一勾。
就在萧凡暗笑之时,他们一行已到了山顶茅屋前。
一直目光不善,不错眼的打量众人的老者,挥手将少年打发走后,这才扫视着众人,冷冷道:“外乡人,你们来此所为何事,老汉心中有数,但你们是白跑一趟了。这两天,你们就歇在茅屋里。只要你们不惹事儿,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若你们老实,我会派人送解药来。”
众人听到这话,面色忽的铁青了起来。
怎么还需要解药?他们什么时候中的毒?!
但老者似乎已不耐烦,话闭后,连解释都懒得给,径直转身要下山去。
李辉眉头紧皱,已当先一步拦住了老者的去路。
“老人家还请留步,许是您对我们一行有所误会,可否给我们个说话的机会。”
老者斜倪着李辉,冷笑道:“误会?难道你们不是因为童谣,不是冲着那千千万的兵力来的?”
其他人倒还好,苏父却是明显呼吸一窒,面色迅速苍白了起来。
因为他记起,曾经从庄户人家口中探听来的一种说法,或者准确的说,更像是民间的传说故事。
守护着战神留下的神兵的,战神的家将们会为战神甄别前来请兵的人们,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就要那人付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痛代价。
联想到老者话中透露的中毒之事,苏父觉得自己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了。
就在苏父惊得快步上前,要抢在李辉开口前否认一切,先保住稳住老者,想办法保住性命再说,可谁知,李辉竟已点头,笑道:“老人家猜的不错,我此来是因为童谣。”
老者听到这话,立刻又上下打量了李辉一眼,这才有些诧异又有些好奇的,开口道:“嘶,你这后生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竟是个愣头青啊。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副皮囊。”
老者边说着,边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此刻的叹息模样和惋惜表情,竟多了几分如邻里的慈祥长辈般的亲切,不复刚刚的横眉冷对。
看得出,老者应该一直都生活在鸡犬相闻,和谐太平的生活里。
即使板起面孔,也只能做到冷面,做不到彻底冷心。
一时间,气氛舒缓了不少,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李瑾忍笑的看了一眼,正无奈苦笑的李辉,心中轻叹,这家伙外表看着不苟言笑,又冷硬自持,却是生了好一副玲珑心肝。
果然,李辉在反其道行之,引起老者好奇进而撬开丢方心防的一丝缝隙后,又立刻趁热打铁道:“我知道老人家是担心,我们此来所求,会威胁到这山谷里的和平和安全。但我此来只为求证,并不会动这山谷内一草一木,更不用说是活生生的人了。”
老者狐疑的盯了李辉半晌,犹不放心的摇头道:“你这后生生的太好,又一看就像是个聪明的,我老头子自认心眼儿没有外面的人多,你不用跟我这儿耍花腔。”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李辉说什么,他都不打算让对方如愿,并坚持在其觉得适当时,就会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赶出去。
李辉望着老者那一脸的顽固,此时是真无奈了。
任他有舌灿莲花的本事,面对一个拒绝沟通的人,也毫无办法啊!
而且李辉一点儿都不怀疑,老者话中他们已中毒的事实。
因他们自进入这片诡异的山谷后,处处都透露出面对他们这些外来者的有条不紊。
为了防范或居心叵测,或无意误入的外人,李辉很肯定世代居住再次的人们,一定想好了最好的应对至此。
而他并不想让跟他来此的众人,尤其是李瑾,去承受验证这一点付出的惨痛代价。
在李辉看来,这是身为男人,应该护卫身边弱小的,必做之事。
只是,他却忘了,或准确的来说,是没注意到,他注视着李瑾的目光,早已超出了去关照弱小的淡然,而是一直带着如春日暖阳般,能温暖到人心里的温度。
可如此一来,不做任何尝试,他们也将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
李辉眉头紧锁,为此刻这左右为难,前后不得的困境,一时有些苦恼。
可谁知,就在众人静默的这一瞬,萧凡忽然笑着上前,殷勤的对老者笑眯眯道:“老人家您这话,可就有些说早了。万事都没有绝对,也许您会想主动和我们聊聊呢。”
都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