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以为,自己再一次见到秦宋,肯定会撕心裂肺,可是没想到,她是如此的冷静。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仿佛看到的那个人,早已死了一般。晚晚的眼睛里,是一汪死水。
秦宋点了点头,随后走到晚晚父亲的画像前,虔诚地鞠了三个躬。
那时候,站在一旁的季落,很快注意到了晚晚那看似平静的脸上,刹那间的表情变化。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此刻这个表情严肃,样貌俊朗,前来悼念的男人,就是那个叫秦宋的男人。
那一瞬间,季落全身的细胞似乎也在一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就是秦宋吗?他就是那个晚晚日思夜想,怎么也无法忘记的男人吗?
祭拜完晚晚的父亲,秦宋再一次来到了晚晚的面前,“晚晚,我想和你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秦宋再一次凝望着晚晚,静静地等待着晚晚的回答。
“那个……我出去接个电话……”听到秦宋的话,还没等晚晚说什么,季落就故意找借口离开了。
于是,寂静的灵堂内,终于只剩下那一高一矮相对站立着的两个身影。
“为什么要回来?”良久,晚晚终于先开了口,她抬眼看向秦宋,原本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此刻仿佛带着一片冰冷,诉说着无尽的愤怒和仇恨。
“……”秦宋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你现在回来,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要那么绝情地抛弃我离开?为什么每次在我最难过最无助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对我这么残忍,又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秦宋,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晚晚指着秦宋的心口,压抑着情绪低低地说道,可是那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戳在秦宋的心头。
“秦宋,你有心吗?你真的有心吗?”
晚晚望着秦宋的脸颊上,终于连续不断地往下滚落晶莹的泪珠,那一颗一颗滚烫又冰凉的泪珠,是晚晚无声地控诉。
她以为她可以不流泪的,可是没想到,当看到那张脸,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地没有忍住。
“晚晚,对不起。”秦宋伸出手,握住了晚晚的手。她的手是那么小,又是那么凉。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父亲被抓入狱了,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离开的。”秦宋把晚晚的手紧紧攥在他滚烫的手心,说话的神情是那样的深刻。
“哦,是吗?”晚晚冷笑。
“晚晚……我去美国,也是有原因的。”隔了会儿,秦宋神情复杂地说道,仿佛说出来的那句话,让他花了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