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老宅的人怎么这般客气,徐...老太太还没从家庙中出来吗?”荆怀九故作好奇,当时那老太太为了荆府的家财,竟然设计陷害宇文寇肚子中的孩子,虽然孩子没什么问题,不过荆怀九却因此躺了几天,甚至还差点失了魂。
宇文寇一手抚摸着肚子,一手端起杯茶轻轻啄了一口。
“他们现在是巴不得讨好你父亲,希望你爹爹心情好,能放那老太太回来过个安生年。不过,想必你父亲不会轻易妥协。”
荆怀九了解荆存鸿的性格,虽然古板固执,不过若是事关宇文寇和她的事情,荆存鸿定然不会心慈手软。
“娘亲放心,爹爹定然不会心慈手软的,她差点害得弟弟没了,还害得女儿白白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这件事不会草草了结的。”荆怀九此时的声音有些气愤,那老太太仗着是长辈压着荆府。
一直没说话的寇氏此时也开口。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弄的太尴尬也不好,其实还不如就此了结。毕竟你们还在荆家的族谱上,而且存鸿在朝为官,多多少少不能落人把柄。”
宇文寇点头称是。
街上的年味越来越重,无论是深宅大院还是小门小户纷纷挂上了灯笼,整个街上以前喜气洋洋。荆存鸿现在为了方便日日骑着马去内阁,今日因为三皇子陆程听从皇上的吩咐去了内阁,他们今日才能早早的散了场。不然,恐怕今日又得忙到半夜。
荆存鸿骑着马刚刚穿过朱雀大街,正巧看到有一处人家门前竟然结了几株青色的苹果,看那样子似乎还未长成,不过青青的样子倒也喜人。荆存鸿看着想起来家中的孕妇,顿时马儿在原地打了一个旋转,然后掉头。
荆存鸿身着离月国五品大员的朝服,停留在那家门前,男主人是一个六十岁的老朽,儿子儿媳妇因为得罪了人双双冤屈至死,只留下一个十二岁的孙女和一个未满八岁的孙子看到朝廷命官,还以为又犯了什么气,赶紧拉着一旁的小孙子跪地求饶。
“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看着不断磕头的两个人,荆存鸿不知所以,赶紧扶起来老人。
“老人家,我只是想讨要一些青果子,并没有想要凌弱之意。况且实在是内人身怀六甲,这季节又找不到什么稀奇的,所以才斗胆讨要,没想到惊到了老人家。老人家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开口,若是荆某能办得到,必定帮之一二。”荆存鸿一个朝廷命官,如此放下身段也是少见。
果不其然,那老汉听了之后警惕略微放松了一些,不过,还是仍然贵在地上不肯起来,荆存鸿无奈,只得将那名七八岁的孩子抱起来,不过抱着那孩子,荆存鸿心中隐隐的心疼,这孩子竟然如此的削瘦。他曾经见过吴管家六岁的小孙子,看起来比他这七八岁的身子还要强壮许多。
“老伯,您不必怕,我只是讨要一些果子就走,不会伤害你们的。”荆存鸿抱着手中的孩子甚至还隐隐有些发抖,再次出声安慰。
老汉姓赵,在皇城跟儿下生活了几十年,曾经摆摊遇到的朝廷命官无数,不过还从未遇到过一个如此和蔼可亲的官,看着他抱着孙子的样子,顿时不再害怕,挺直腰板站了起来。
“大人请屋里坐。”赵老汉连忙接过孙子,然后朝着他深深鞠了一躬。
荆存鸿想到多日未见的女儿有心拒绝,但是却没忍心,跟着赵老汉走了进去。
荆存鸿走进院子看到一个和自己女儿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那女孩手中竟然拿着菜刀,看到他,清秀的面部有些扭曲。
“姐姐,这位大人是好人,和曾经来过我们家的带刀人不一样的。”老汉的孙子名叫牛儿,牛儿跑过去轻轻拉了拉女子的衣襟。
那女孩听了这话,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荆存鸿,不过却将手中的菜刀放下,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那老汉请荆存鸿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荆存鸿坐下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院子破破烂烂,好像经久未修。
“老人家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若是我能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这些人的表现必定不是偶然,刚刚那女孩子眼中的恐惧他一点都没有忽略。
赵老汉叹了一口气,这事情说来话长,他也不知从何说起。
“大人可知道上京城城外东山万亩果园?”
荆存鸿点点头,万亩果园是朝廷二品大员兵部尚书高大人的岳家所有,不过这跟陈老汉有什么干系?
“大人有所不知,这果园五年前还是我陈家的产业,只不过那尚书夫人眼红已久,硬是夺了过去。”赵老汉一家原来靠着万亩果园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可是一家人守着这果园中一些稀奇的水果,趁着反季节卖给城中的达官贵人,也算在这京城中有一隅之地。
“这还不算,大人不知道,那尚书夫人竟然设计,说是我家的水果毒死了人,硬要上衙门,可是自古民不与官斗,更别说官宦相护,所以硬是逼死了我的儿子啊。后来,我儿媳一个人撑起来,也被那尚书夫人设计受辱,不堪而自刎。”赵老汉说道这里,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牛儿虽然不懂事,不过看到爷爷如此伤心也哭了出来。
荆存鸿微微诧异,这兵部尚书高子然可是三皇子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道貌岸然之人。只不过,这世上说不清的理多了去,他向来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参与党权之争。
“大人,这还不算完,我家祖上传下培育果面的技术,那尚书夫人自从夺了果园,仍然心心念念,时不时派人来骚扰一下,现在我手中的秘方她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三人才苟延残喘到现在,我一把年纪倒是不怕,只是可怜了我的孙子孙女。”老汉此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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