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岩看了看杜沉非与鱼哄仙,道:“小杜,小鱼,你们二位,何必这样?我对你们也不薄啊。”
杜沉非道:“的确不薄。我们兄弟二人一向记挂白会长的好处,所以今天特来看望白会长,是否身体安好?”
白西岩道:“托你们的福,一切安好!只是这一刻,不知道什么缘故,略微有点心绞痛。”
杜沉非笑道:“我有一剂良药,专业治疗心绞痛。”
白西岩道:“你这一剂良药,要多少钱?”
杜沉非道:“三千两银子。”
白西岩道:“我是个穷人,没有钱啊。你能不能行行好,再略微便宜点,救救我的老命?”
杜沉非道:“还有一种便宜的治疗方法,不但不要钱,还能根治你这心绞痛。”
白西岩道:“哦?你是怎么治疗的?”
杜沉非道:“我一刀下去,保证能治好你的心绞痛。”
白西岩叹了口气,道:“看来便宜的还是不如贵点的,正所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他看了看古传山,道:“你觉得呢?”
古传山向杜沉非道:“两位兄弟,我们真的很穷,如今光照会运转艰难。你们看,一千两银子好不好?”
杜沉非看了看鱼哄仙。
鱼哄仙忽然笑道:“既然两位目前处境困难,熟人面上,我们也不好强求,就当做了一件好事,就一千两成交,只是要兑换成黄金。你们快去办理。”
白西岩和古传山连忙道:“多谢!多谢!”
古传山亲自办理,将那七张《入会志愿书》以及一包金银取了出来。
鱼哄仙接了过来,摸出几块看了看,又将那几张《入会志愿书》撕裂成碎片。
古传山道:“两位要的东西,如今都已经得手,只是我们的人呢?”
鱼哄仙笑道:“我是个很小心的人,我们一走出去,就保证你们的人能平安回来。”
白西岩和古传山也只有忍耐,因为白西岩就这么一个独生子。
白西岩现在忽然想,自己在这方面还得努力一点,争取再生育一个,以防万一。
杜沉非与鱼哄仙转身便走,突然身后一个声音说道:“等一等。”
杜沉非听得出来,这是雷滚的声音。
杜沉非回过头来,就看到了雷滚。
雷滚大踏步走了过来,一字字说道:“我也想跟你走,只是不知道你那里还容不容得下我?”
雷滚的声音仍然像往常一样冷淡,眼神也毫无光彩,但是杜沉非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份坚定和信心。
杜沉非大喜,也盯着雷滚,过了很久,才道:“好!我们欢迎你!我们一起走!”
白西岩看着雷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半晌也没有说一句话。
古传山苦笑,他盯着自己苍白而肥圆的左手,缓缓道:“你又是为了什么?”
雷滚道:“我已不想再杀无辜的人。”
古传山道:“死在你手中的人,已经很多。既然杀过,又何妨再多杀几个?”
雷滚沉默了很久,道:“苦海虽无边,回头却是岸。”
古传山道:“你在江湖中树立的仇敌也已经多如牛毛,只要你离开光照会,就会有很多你的仇人来找你报仇,这样,你死得就会很快。”
雷滚道:“有时候,死得快反倒还是一种解脱。”
古传山道:“你一向都知道,背叛光照会的人,都难逃一死。”
雷滚道:“我根本就不会逃。”
古传山道:“哦?”
“哦”字刚刚出口,古传山身后一个瘦削而冷漠的灰衣人突然上前两步。
这个灰衣人并没有说话,但他手中的弯刀却突然拔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手中银光闪耀的弯刀,就代表着他的表情。
这挥扫而来的一刀,就代表着他的态度。
他的人就在他手中刀刚刚拔出的一刹那,立刻前进,一刀向雷滚腰腹部削来。
好快的一刀!
雷滚的厚背滚风刀也在这一瞬间拔出,竖在腰侧。
那柄弯刀“当”的一声,就击在雷滚的刀面上。
灰衣人的弯刀立刻回收。
雷滚的刀却已经出手,这一刀斜斜向上,直取灰衣人的脖颈。
灰衣人身形一动,人已幽灵般移到雷滚身侧,手中弯刀直刺雷滚的腹外斜肌。
但是他的刀还是没有刺入雷滚的身体,因为这个时候,雷滚的人突然转身,面向灰衣人,灰衣人手中的弯刀,又是“叮”的一声,刺在雷滚胸前的刀面上。
雷滚身形一转,手中刀疾风般横扫灰衣人的手腕。
灰衣人的手臂突然抬起,手中弯刀乘势化作一道银光,向雷滚脸部划来。
雷滚的人并没有动,握刀的手却又在那一刹那抬起,依然“当”的一声,那柄弯刀砍在雷滚的刀背上。
雷滚握刀的手突然右挥,刀锋横扫灰衣人的颈部。
灰衣人的上身瞬间后仰,手中的刀也同时出手,从下而上,直撩雷滚的胸部。
二人战了约半柱香的工夫,不分胜败。
杜沉非盯着白西岩,道:“白会长若想叫你的宝贝儿子快点回来,就最好叫你的人收起刀来。”
鱼哄仙也道:“不错,我们已经约定,若半个时辰内没有出去,就杀了白雅楼。如今估计已经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
白西岩听了这话,连忙挥手喊道:“南门捞刀,放他们走。”
那使弯刀大战雷滚的便是南门捞刀,一听到这话,他的人立刻凌空后退了三四丈。
雷滚手中的刀也已经入鞘。
鱼哄仙盯着白西岩道:“最好还能有一匹马。”
白西岩立刻大声道:“牵一匹马来。”
很快就有人牵出一匹马来。
白西岩和古传山看着杜沉非、鱼哄仙、雷滚三人走到对面的湖边。
段寒炎见了,也不寻路绕过湖来,身形一展,便燕子般往岸边飞跃而来,只用脚尖在湖面上轻点了三四下,便已来到杜沉非三人的身旁。
几人又去树林中解放马匹,跳上马背,奔上大道,取路往潭州而来。
段寒炎见雷滚也一同前来,十分奇怪,问杜沉非道:“大哥,这位雷兄弟,要到那里去,怎么也跟我们一起。”
杜沉非笑道:“雷兄已经与我们是一路了,他也脱离了光照会。”
段寒炎吃惊道:“还有这等事?”又问道:“去取《入会志愿书》一事,办得怎么样了?”
鱼哄仙道:“办得十分顺利,不但得了这几张文书,已被我撕成碎片,还赚了他百把两黄金,够我们花费很久了。”
段寒炎大笑道:“你如何不多要他一点,只要了百来两?”
鱼哄仙道:“这个数目最好!要多了的话,会惹得那白西岩和古传山心疼,千方百计实行报复,我们一时也难以应付。”
杜沉非笑道:“原来你后来只要他一千两银子,是这个想法。”
鱼哄仙道:“正是!这个数目最为恰当,他们也不会太计较,我们也不至于惹祸上身。”
杜沉非大笑,道:“老鱼果然是个很好的帐房先生。”
鱼哄仙也笑道:“你也是个治疗心绞痛的好手。”
杜沉非听了大笑。
段寒炎却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