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就,就我生辰这一天吧。”不知道这样小白会不会更安心了。
“太好了,谢谢青儿。”努力压制住想要紧紧抱住青儿的念头,收敛点收敛点,青儿的爹娘和哥哥可都在这里,他不想被青儿的家人认为他是那种只顾眼前欢愉的人。
回去有的事情忙了,找媒人,挑聘礼,媒人神医阁里的长辈就可以,聘礼的话他要好好挑选挑选,不能落了别人口实,这么一想,好像要有很久都不能见到青儿了,不急不急,他一点都不急,也不激动,最多,最多心里暖得发烫。
孤独这么久,他要有家了,以后都不会再是他一个人了。
“行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两夫妻也要为我们女儿准备好嫁妆,虽然你和青儿说想等几年再成亲,可是青儿都已经要十八岁了,再不成亲会被人说闲话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人议论纷纷,你说是不是,墨杅。”百里一于为妻子端了杯热茶,细心的吹凉递给她,沐菀央投以甜蜜的眼神。就是这样微不足道的一眼,让子书墨杅再一次羡慕起来。一个是一国之相,一个是孕育有一双儿女还仍然风韵犹存的娘亲,他们之间的感情总是在最平淡的细节之中流露出来,岁月静好原来就是这样么?
他很期待有青儿的岁月会是什么样的,青儿比他小这么多,应该是被宠爱的,可是青儿不喜欢被溺爱,她一定会是他的好妻子。怎么办,越想越是激动。
堪堪收住已经四处漫延的情绪,子书墨杅牵着百里慕青坐下,站了这么久,该是累了。
“伯父,这件事情我省得,可是我尊重青儿的选择,我不希望她因为考虑到你们的原因嫁给我之后后悔,我不希望她又因为不想伤害我而安于现状,我知道她心软,所以我更要给她时间好好考虑,给她时间好好了解我,信任我。”
他知道青儿是被动的人,是性子慢热的人,所以青儿做的决定都不曾后悔过,他愿意等,等她彻底爱上他。
“墨杅,既然你能说出这一番话,我们也看得出来你对青儿是很爱护的,那就依青儿吧,青儿,你还是决定再等两年么?”百里一于考虑的是女儿一向太有想法,这两年女儿除了四处寻医问药,就一直待在府里陪她娘亲,倒是绝了外人说闲话的心,而现在右相府夫人和小姐具在府中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家里女眷是肯定会出现在宫宴或者寻常节日官场小聚的场合之中的。
总之还是怕女儿被说闲话的吧,哥哥不娶妻,妹妹也一定会被牵连。这中间要考虑的因素可不是只有他们一家。
“嗯,依青儿的。”他笑着点头,心里有些小算计小忐忑,青儿会重新考虑的。
一家人都看着一直乖巧的坐在子书墨杅身边的百里慕青,也许是提及自己的婚事有一些害羞。
百里慕青明白爹爹没说的这些,之前提过的要陪着爹爹和娘亲几年,也是怕哥哥和爹爹都入朝,娘亲没有朋友会寂寞,既然爹爹已经辞去职务,想来是不需要百里慕青这个女儿作陪了,唯一考虑的就只有哥哥的事情。
可是看哥哥的态度,确确实实是不想为了成亲而成亲,爹爹也不可能再说服他。
她知道小白心里的想法,她心疼于小白幼年时的遭遇,心疼他这种从不在外人面前示弱的性格,也欣赏他的能力,倾慕他这个人。
是的,她倾慕。
百里慕青知道自己没法逃避自己的心,既然已经给了别人希望,她怎么能让小白失望呢。
“不是要遵六礼么,到时候就,请期的时候定日子吧。”
原来,原来青儿所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真的,没有哄他,原来青儿是真的想这么做,他还以为,还以为。
看着这人明显激动的样子,百里慕青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只是这柔软的一眼怎么看都像是娇嗔的意思,子书墨杅可看不出来里面有一丝的警告意味。
“青儿,原来你...”又惊觉旁边还有几位长辈,生生止住话头。
看到平时狐狸一样的人,今日露出这么多不属于他的情绪,右相府一家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原来很多时候人的定位都只是在特殊情况下,因为你根本没法知道他是不是真实的他。每个人都会有一面属于自己的面具,用来隐藏自己的灵魂,有的人喜欢用坚强代替懦弱,有的人喜欢用玩世不恭来代替脆弱,有的人喜欢用一本正经来代替道貌岸然。
而小白,他用自己狡猾奸诈如狐狸的面具来代替一颗敏感深沉的心。
可是百里慕青却能看透这一切,她对他,倾慕多于心疼,倾慕里混着心疼,心疼里掺杂着倾慕,让百里慕青最开始分不清自己的情感,也让某人着急了很久。
“你这个人,别再问了,再问我要反悔了。”百里慕青羞恼万分,小白平时最稳重了,今天却这么反常,心里却很甜蜜,因为她知道小白这些反应完全是因为她,因为她是百里慕青。
“胡闹,你这孩子。”百里一于气不打一处来,才答应别人就要悔婚,还真是仗着人家墨杅爱护她,要是女儿又反悔,他要怎么向墨杅交代,虽然墨杅很在意女儿的感受,也不能这样啊。心里不禁有些着急。
百里慕枫只看着父亲着急,在一旁笑着不说话。
“相公,青儿开玩笑而已。”沐菀央笑着扯百里一于的袖子,难道相公还看不出来青儿脸都红了么,真是和枫儿一样的两父子。
还说不是呢,青儿脸上的红晕都要跑到脖子后面了,这个不靠谱的爹爹还这样说青儿,沐菀央好笑的扯了扯自家相公,让他看女儿的反应。
才听青儿说要反悔,子书墨杅心提了提,不敢再说话,这才知道原来青儿只是因为害羞了,才放下心来。青儿为自己害羞,就是在意自己。关于这种事情,子书墨杅一向霸道的如此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