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让阿奇吃惊的,不是那声他也没有听到的电击,而是突然从浓雾一般的尘土中飞射出来的…箭羽。
由于震天的击打声与乐声的融合,箭身划破空气时的“嗖”的声响被完全掩盖住了,如果不是蝙蝠人忽然的后撤,阿奇也不会察觉到那飞射过来的箭。
不需疑问箭的来源,阿奇十分清楚:按照当时情况,除了聂阳,再没有第二人能在这时候以远战对那蝙蝠人发动突袭。
而与此同时,阿奇还想到了聂阳为什么能在这种时候突然行动:“虽然老师没有明说,可是按我见识到的,近战的要领在于寻找一切可以进攻的机会,远战则完全不同,它的要领在于把握一切远离危险的机会。
“因为远战要在人自身处于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对目标发动进攻。这种战术需要的兵器,注定了它没有、也不可能有像近战防御一样,用于抵御他人进攻的技能。因此,使用远距离战术的人必须拥有敏捷的身手,以此来使自己能够在对方发动进攻之前,快速撤离到安全地方,然后再利用距离的优势,对其展开反击。
“聂阳被怪物围攻,虽然不能立即反击,但是躲避进攻还是绰绰有余的,加上自己被尘土包围,那只‘蝙蝠’...看它的样子,它的视力也没那么好。既然是这样,利用混乱的场面和敏捷的身手对其发动袭击,也就成了易如反掌的事。只是......”阿奇不免对关可儿担起心来。
“这么做如果成功了还好,可万一失败了,那岂不是激怒了对方?聂阳,不会没有想到这一点吧?”
就在阿奇为聂阳当时为何如此“鲁莽”有所想法时,现实印证了他的猜测。值得可惜的是,聂阳的袭击失败了,但比这更糟糕的,是这次突然袭击激怒了蝙蝠人,彻底地激怒。
阿奇在心底为‘关可儿’捏了一把汗,紧接着发生的状况就令阿奇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担心是多么的片面;聂阳所想的是多么全面。
比较轻松地避开了偷袭,蝙蝠人意料之内的为此气急败坏。它怒目盯着关可儿,已经有所移动的右爪也在此时猛向她的颈部伸去。
关可儿本能后撤,蝙蝠人紧跟上来,赫然,一道伴随着震耳轰鸣、闪烁着耀眼白光的闪电,以它独特的线路劈下,直击蝙蝠人头顶。
它猛然抬头,还未有什么反应,便被具有高强电压的落雷瞬间击成了粉末。刺眼的白光闪过,原本站着一怪异生物的地方,仅仅剩下了一个周围被烧成炭黑、直径约为3厘米的浅坑。
见到如此夺目、出乎意料的奇景,作为看官的阿奇当然不会也不可能迅速作出反应。而影像中的那些事物却显然没有他那么反应迟钝,
阿奇为突然击落下来的闪电睁大了双眼,并为此惊愕,刚刚稍显寂静的临时战场却再次被闪电落下时的轰鸣声覆盖。
和先开始的那一道闪电相比,现在从空中直击下来的落雷,数量上已然增加了将近百倍。就因为这样,覆盖整个战场的轰鸣声也在瞬间增强了近百倍。
这些连接天地的闪电、落雷,一个个凭借自身具备的那种不可违拗的威力与速度,以虎入羊群的气势,完全忽视了掩盖了地面所有事物。无论是委婉的乐曲——Rebirth,还是漫天飞舞的尘土,甚至于震耳欲聋的击打声,这些在具有巨大威力、呼啸而过的闪电、落雷眼中,仿佛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不值一瞥。
面对突然增强得非常刺眼的光线,阿奇、以及左面的聂阳、关可儿已然急忙向左(或右)侧过了脸,并紧紧闭上了眼。至于他们三人的双手,则在同时间内捂在了各自的耳朵上。
尽管阿奇还拿着雨衣和扫把,可高分贝的轰鸣声刺激耳膜带来的那种震慑感,直接就让他暂时忽略了手里的物件。
三人一时没有、也不可能分散注意力去关注同行的两人,然而他们的双手却在捂住各自耳朵的同一时间,另做了一件细小、不易被人注意的举动——都因为闪电的亮光和高音,使得视觉、听觉暂时性受到限制时,轻微张开了嘴巴,至少没有像眼睛那样紧紧闭着。
如此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减少闪电落下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对大脑的冲击。
单论持续时间,白中带蓝、一闪而过的亮光,明显要比闪电划过空气
、击中目标时产生的轰鸣声短暂很多。正因如此,待亮光退去,轰鸣声仅剩余音时,阿奇、聂阳、关可儿相继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们的双手也在此刻逐渐离开了各自的耳朵。
眼前的景象仿佛让阿奇三人忽视了各自垂下的双臂,他们盯着前方,和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阿奇的眼神里充实着惊讶。
从将近百道的闪电从天而降,直劈地面那些怪异生物,到闪电的身影完全消失,这个过程所用的时间最多不过两秒。这不能形容为“刹那间”,可形容为“瞬间”还是不为过的。
然而就是在这个所谓的“瞬间”过后,那些凡是对守卫队各成员采取攻击行动的怪异生物、生物死尸,都被突然落下的闪电击了个粉碎,就已成一个不争事实。
扬起的尘土,震天的击打声,都因为落雷的强硬终止,缓慢消散、顿时消失。
其中,体型较小的蜘蛛和蝙蝠被强电流击成了肉眼看不见的粉末,唯一可以证明它们曾经存在的,只有地面上那一个个颜色炭黑、浅浅的小坑;高大的“石头猩猩”与地下穿梭的巨型蛇怪被高电压的落雷分解,残留下来的躯体也只占了整个躯体的十分之一,剩下十分之九的躯体完全被强电流产生的热能烧成了炭黑色、体积比沙粒还要微小的灰烬。
至于那已没有生命、单靠“Rebirth”获得行动力的生物死尸,此时此刻恐怕没有人再会想起它们此前的存在。
由于每一道闪电落地时的力度非常巨大,所以每一个成为目标的生物都是由上而下的被闪电贯穿了全身,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闪电击中目标会在目标所处的位置留下一个小土坑的原因。
而每个土坑之所以会呈现炭黑色,除了因为闪电击中了地上的绿草,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强电流产生的热能下,生物躯体燃烧成的炭黑色灰烬绝大部分没有随风吹散,而是落在了土坑周围和坑底。
望向那些未被闪电击中的怪物犹如遇见比自身还要可怕百倍的事物一般,快速向自认为没有落雷的地带撤退,阿奇心底里大吐了一口恶气,心想:“本身就怪异的生物,见到了闪电居然会害怕?这和小偷在见到强盗时拔腿就跑有什么区别?”不觉翘动嘴角,阿奇由此畅快一笑。
最后一名早该出现的守卫队成员:司马慧丽,自东方的漫步走来,使得阿奇的注意力从撤退的怪物身上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然而,他此刻真正注意的,不是肤色棕黄、在林间穿行所以整体形象时明时暗的司马慧丽,而是除她以外的其他三名队员。当然,如果再加上两名队长,那阿奇一时所关注的,就是五个人。
也就是再次看到那包裹关可儿等人、类似肥皂泡泡的蓝色半圆形薄膜,阿奇这才想到刚才就应该想起,但直到此时才有些意识的问题:自己距离闪电这么远还承受不了刺眼的光线和震耳的轰鸣,与闪电近在咫尺的关可儿、聂阳五人是怎样避免闪电间接对自身造成伤害的?
“原来是这样。”留心注意那半圆形的薄膜,阿奇心说,“看来聂阳说的不错,上官莲娜的反应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虽然闪电落下时产生的刺眼光线,让阿奇没能完全见识百道闪电齐落的壮观场景,但那近一百道的闪电刚从半空落下的景象却已牢牢印在了他的脑海,令其难忘。
回想闪电刚刚落下的情景,阿奇不免在心里感叹:“闪电,因为有黑夜的衬托所以额外耀眼,可不是黑夜而是傍晚的此刻,居然也能看到如此耀眼甚至刺眼的闪电,真是一大奇景!
“我没去过印度,可就刚才的景象,总觉得…即便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茂物,恐怕也不过如此,尽管那是有‘世界雷都’之称的名城。好像叫什么博...博什么来着?‘博果尔’?应该是博果尔吧!”
因为近百道落雷的突袭,眼前战况赫然终止。阿奇结束了个人思想,却不经意地相继注意着战场各处。静看三个来回,他清楚了那此前没有注意的情况。
“真是难以置信。”阿奇想,“如果说其他人没有受到闪电的间接伤害,是缘于上官莲娜的反应迅速,倒不如说司马慧丽的事先准备很充分。因为......”
阿奇远看那一棵棵闪电就在旁边落下,而自身却没有受到一点儿损伤的大树:“闪电的击中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怪物,对无关事物,它们连碰都不碰。不得不说,这正是落雷主人——司马慧丽的功劳!”
阿奇看着那即将和关可儿碰面的第四名守卫队队员——司马慧丽,眼神里已然闪动着敬佩,当然,还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的确,一个人掌控得了高电压的闪电、落雷,任何时候都能让阿奇这个生活在另一世界的大男孩心感不可思议:“除了科幻电影,尤其是好莱坞科幻电影。”最后一词出现,冷笑便闪过了阿奇嘴角。
就在笑意消失瞬间,一件事的突然记起,使得思想和注意力将要集中前方的他,不是那么明显地一怔。随后,足够阿奇一时有所想法的庆幸,渐渐围绕在他心头。
“现在看来,”阿奇想,“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和生物都应该感到庆幸。因为那时候…”不觉间垂下眼帘,阿奇轻一翘嘴角,“闪电落下的前一秒,天上没有下雨。”
可以用“强烈”来形容的恐惧,陡然占据了阿奇那有想法的大脑,令其面露痛苦地一皱眉头、紧闭了双眼。
阿奇很感幸运,因为恐惧的情绪仅仅维持了三四秒钟,便缓缓退去。也因如此,当阿奇内心和面色回到正常时,旁边的两人并没有觉察到右面那男生刚刚的心理变化。
是的,那种持续时间较短的恐惧之所以会产生,正是因为阿奇又一次想起两天前的午后,发生在迪尔村东北面草场的对战。
对战双方他没有去细想,因为阿奇把回忆重点放在了最终结束战斗的那一刻上。不错,最终结束那场对战的,正是司马慧丽释放的法技——雷击。然而,当时情况与现在的情况不同的不只是对战双方的改变,还有环境的不同,准确说,是不同的天气。
阿奇记得清楚,当时的天气是雨天。在那种天气下释放的雷击不分敌我,即便是雷系法师——司马慧丽,也不能改变“雷击”的这种特性。原因很简单:水导电,水的存在,让电失去了理性,变得逢物必击。
两天前的那场对战中,如果不是因为最后来到的关可儿准备了一双不导电的塑料鞋,那身为对战一方的他们最后便免不了被电麻的厄运,尽管被电得全身麻痹在当时看来,是最好的结果。
眼前这场发生在昨天傍晚、位于迪尔村西南的对战,途中司马慧丽释放雷击时没有下雨,是刚才阿奇暗自庆幸的原因,然而更重要的,是司马慧丽的出手,让战局有了大的改变,虽说与前次战斗不同,她并非真正结束战斗的人......
回眼一望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生物,司马慧丽的眼神里不免流露出少许遗憾。位于她右前方的关可儿不经意一瞥,便清楚看到了队友脸上的特别神色。
她回看向聂阳,却发现他已然来到了面前。此时,将两人包裹在内的蓝色半圆形薄膜退去,而退去的形式与此前相同:从上而下的破碎,化为比沙粒还微小的粉末,随风散去。
“我...”吐出这个字以前,聂阳就已经仔细察看了关可儿的颈部。值得他庆幸,关可儿并未受到一点儿伤害。
在意了她略显疑问的眼神,聂阳向右侧看,声音也就放低了:“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聂阳紧握了右手,指间振振有声,恨不能将指骨折断。
关可儿眼神里的疑问消散了,她开口,但真正传进聂阳耳朵里的话,却不是来自关可儿。
“我是不是走得有点儿快啊?”司马慧丽满是玩笑意味的的话音刚有,关可儿便扭头直看向她。
聂阳一皱眉,由于幅度很轻,加上他一时没有面向司马慧丽,所以聂阳听后的什么反应,司马慧丽并不知晓,也没那兴趣。
微笑笑,关可儿说:“我刚刚见你眼里有了点儿遗憾,怎么了吗?”
司马慧丽倒没有因为对方的“答非所问”就表露什么情绪,好似事先想到了关可儿会反问一般。
“也不是什么重要原因,”司马慧丽认真回道,“只是觉得准备了那么久,最后却没能击中全部目标,有点儿不是滋味罢了。”
“嗯~这的确不重要。”关可儿说,“哎,你也不用这么想。如果不是你,刚才那种状况单靠我和阳,还真不好解决。你也看到了,我手里的这两把剑......”关可儿示意地一抬右手。
看看队长所持的断剑,司马慧丽随即明白地轻点点头。
“我说你们三个,又在那儿商量什么呢?队长,守卫队可不是只有慧丽一人,不要忘了还有我们啊!”远处皇甫澈这带点儿不满的话音,直接就引得司马慧丽有了少许尴尬。
关可儿在意了对方的脸色,便清楚了她此刻感想。
“那...”关可儿避免着冲突,“那我们过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她说话时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司马慧丽,而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关可儿话的对象此刻只有司马慧丽。
看她点头,关可儿回看聂阳,而从他的眼神里,关可儿得到了和司马慧丽相同的答复。
在正式开走时,关可儿确认那两把少了剑尖的单手剑,觉得还能用,她甩手去掉上面的血迹,便将断剑插进了腰间剑鞘。
也就是在三人转身走出去有二十几步时,关可儿忽然望见前方一向遇事冷静对待的上官莲娜周身猛然颤抖,明显是赫然注意了一件极其意外且异常可怕的事情。
紧接着,精灵抬手快速拨弄着琴弦。由此,那半圆形蓝色薄膜再次以它独有的形成方式,逐渐在关可儿四周显现。
“队长!”皇甫澈喊道,语气很是紧促。
“小心。”说出这两个字的司马慧丽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抬手就猛推向关可儿。
她刚察觉到司马慧丽的突然举动,左边聂阳就于此刻一把握住关可儿左手腕,显然是想让她尽快离开那个地方。结果,他做到了,关可儿也在这时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条满身是刀片般锋利鳞片的巨型蛇怪赫然从距离关可儿身后约3米的地方钻出,张口直扑那少女的头顶。
上官莲娜做出反应时,怪物才刚刚出现;皇甫澈是在它表明目标后才发出的警告,也就是这一声警告,司马慧丽的“小心”二字出口,并抬手推向关可儿。
至于聂阳,他是在蛇怪刚刚发动进攻时,对关可儿采取的救援。
聂阳之所以没能在之前做出反应,原因和关可儿一样,是被他人一时的异常举动吸引。当然,还有一个潜在原因:较长时间的作战,二人的身心已有所疲惫。连关可儿手中两把金属制器都因长时间使用彻底断裂,更不用说人的血肉之躯了。
除去关可儿,其他五人中唯一没有做出较大反应的,便是站在皇甫澈右边的司徒鹤。之所以会说他“没有较大反应”,是因为司徒鹤一没像皇甫澈那样用言语进行警告,二没有像上官莲娜那样,做出什么应对措施,司徒鹤仅仅在望见关可儿身后地面忽然莫名产生由缓到急的震动时,猛然紧握了双手。
除去由金属之间碰撞产生的那轻微“乒”的声响,司徒鹤便再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的反应。
然而,司徒鹤这种完全可以忽略的“反应”却没有引起他人任何形式的不满。除了因为大家一时都关注着关可儿,更主要的原因是司徒鹤有所警觉的时间,是在上官莲娜之后。
也就是说,当司徒鹤确认那怪物对关可儿发动袭击的时候,站在皇甫澈右边的上官莲娜就已经采取了应对措施。
再者,虽然关可儿已经向司徒鹤三人近了二十来步,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很长(大约15至20米),就算司徒鹤此前向关可儿警告危险来临,甚至以最快速度奔向关可儿,也很难在那条大虫子击中关可儿前把她救下。既然如此,其他四人已经相继有了警告和措施,司徒鹤如果再有,恐怕不仅不会帮上忙,还会“越帮越忙”,甚至“帮倒忙”!
巨大蛇怪以它奇异的“S”型奔跑路线一头扎进了关可儿原本所站的位置,产生动静极大的同时,进攻的决心也显露无遗。
由于力度十足,条形怪物的前半身钻进地下时,快速移动的身躯周围便出现了肉眼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凌厉风刃。正是它的出现,即将包裹关可儿的半圆形蓝色薄膜顿时就失去了应有作用。
上官莲娜的应急措施没有生效,此刻被聂阳紧紧握着手腕的关可儿却因为前者的及时救援,基本躲开了怪物身体的冲击。然而,距离对方仍然过近的他们,没能也没有办法躲避出现在虫体四周的无形风刃;高速移动下,周身形成的气流撞击。
聂、关二人的身体正面紧贴在一起,而脚跟还未站稳,只听一声巨响不出意外的在关可儿身后顿起。
犹如一颗重磅*在聂阳面前爆炸,二人立即被那怪物迅猛落地时产生的冲击波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猛向前(对关可儿来说)推进了大约5米的距离。
最先落地的是聂阳,但与他面对面、身体相互紧贴的关可儿却为聂阳挡住了全部的冲力。
忆起关可儿刚刚因为惊恐所以瞪圆的双眼;那一闪而过、因为后背骤然阵痛从而极度扭曲的脸庞,聂阳眼下余光照着倒在胸前顿时一动不动、满脸泥土的少女,思想,便随不觉完全消失的知觉一起,停滞。
一切止于此刻。
至此,身躯落地时那声沉重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响动,周围所有事物、那首委婉的乐曲,仿佛都已与聂阳无关。他大睁着双眼,望着依旧发红的天空,呼吸也几乎在此刻停止。
聂阳,乃至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两把被震飞的单手剑,尽管,它们从关可儿腰间掉落之时仍紧紧锁于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