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不知道是怎么睡去的,第二日,宫雪疑惑的看着她,“你昨晚去干嘛了?眼睛怎么红成这副模样?”
玉翩跹摇摇头,伸出手,“把你的木剑给我!”
宫雪递过去,“你要它干嘛?”
“呵——今日你且回去吧,我将你的宝贝剑不是弄断了,三日之后我便赔你一把更好的!”
宫雪状似惊讶的看着她,“你还会铸剑?”
“你回去吧!”玉翩跹精神看起来确实不怎么地,宫雪将信将疑的回去了,反正一把桃木剑而已,送她又何妨。
“姑娘,你怎么了?”玄灵头一次见这样的姑娘,好像自打世子走了之后姑娘就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出来。
玉翩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的拿帕子擦着剑,“没怎么,玄灵,我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
“嗯,属下定不敢欺瞒姑娘。”
她一直将宫华当做亲人,师弟一般相处,可现在,“玄灵我问你,你家世子对我怎么样?”她自己竟然才恍然清楚,这不对,她只想回山里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是这外面豺狼虎豹的日子。
玄灵瞧着玉翩跹,突然发现她真的有些异样,刚来时她心性单纯的像个孩子,但对于敌人她从不手软,头脑转的也快,可自从这世子一走,她却又有一种感觉,只怕是姑娘根本就不如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世子对姑娘,自是好的。”而且无论是什么事情,姑娘都有自己不可忤逆的想法。
宫华在的时候,她沉迷于那种感觉里,一心一意把他当作师弟亲近着,那种亲近什么时候……亲吻,必世间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做的事情。
“你且去帮我寻来二斤糯米,一只黑狗,一个质地上好的香炉,用处你就不用过问了,到时便知了。”
她微叹一口气,过几日便要走了,宫华这里如此不安全,她还是放不下心,那日夜里那老贼看起来身怀蛊虫,而且从他的嘴里能发现,怕是还有极其厉害的人也会这种蛊术,她一直在山上竟从不知这东西不立于正道,竟是被人诟病的。
看着眼前的桃木剑,玉翩跹两指一挥手间就多了一把极其小的刀,只有她小拇指长,刀身冒着寒光,锋利无比。
等玄灵回来时,就见一地的木屑,和玉翩跹手中刻满了繁复花纹的桃木剑。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嘚瑟的递给玄灵,“看看,好看吧!”
玄灵接过,细细的摩擦那上面的花纹,“姑娘,这是干什么的?”
玉翩跹站起身拿过剑,举高过头顶,“玄灵,你用力打它。”
玄灵点点头,用内力照着那剑挥过去。
一道光晃过,剑身连动都不动,她拿着剑挥着砍了一下石桌,砰的一声,石桌滚着渣滓掉了一个角。
玄灵吸了一口气,“姑娘,这剑…这花纹有什么用?”
玉翩跹嘟起小嘴,挑了下眉角,“玄学而已,说了你也听不懂,对了东西都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那狗玄风一会儿就牵回来。”
玉翩跹打开那袋子,碧色的衣衫也是高领的,她面色有些苍白,往日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也少了几分,眼圈发黑,看起来有些病态。
她昨夜是彻夜未眠,脑子里心里全都是关于宫华的事,最后啥也没想明白还闹成了这幅鬼样子,现下她就一个心思,等宫华回来就告别,看了师兄,就回山上,毕竟,那才是她的家,若是让师傅知道了她和宫华的事,肯定得用唾沫淹死她。
她把桃木剑扔到了一边,抓起糯米放进香炉里反复擦了,搁在石桌上,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谁知这心病也如此。
反反复复,颠颠倒倒,一夜未眠。
玄灵看着她闭目两手端平,食指和中指并拢直指前方,口中念念有词,那样子像是在练功,可她从未看过有谁是这样练功的,看起来带着几分诡异。
这时玄风牵着狗进来,那大黑狗进了院子便扭头就像外面拱去,四腿发颤舌头伸长,好像没了精血一样。
他抓起狗抱住往这边过来,看见玉翩跹奇怪的样子噤声停在了旁边,玄灵对他比划示意他不要出声。
换了别的情况那狗肯定是要叫的,可他刚刚放下狗,狗慢慢地就倒下了。
安详的睡了过去,玄风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无语。
少顷,玉翩跹在空中画起了一道符咒,嘴下的咒语念得也飞快,院子四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玄风回头一看,就见好十几只黑长得大蜈蚣迅速的爬进了院子,进了那个香炉里。
他背后冒了冷汗。
玉翩跹呼了一口气,收回手带着几分嫌弃的看着香炉里的东西,“这蜈蚣咋这么小?”
仙云山里的一条都能顶这里的三条,难怪爬的也这么慢。
玄风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姑娘,你召来这些东西干嘛?”
“玩。”
玄风,“……”
玩啥不好,偏偏玩这等邪物。
石桌的碎渣渣被玉翩跹踩在了脚下,香炉被盖好,她依旧手指凌空画符,玄灵和玄风都睁大了眼睛看着。
玉翩跹额前的发缓缓随风而起,玄灵吸了吸鼻子,好呛人的味道啊!
此地无风,她衣袍却无风而舞,香炉的盖子乒乒乓乓的响着,里面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黑绿色带着呛人味道的血沿着桌子碎裂的边缘滑下。
良久,她轻呼一口气,这蜈蚣真的是不行啊,打开盖子,抓了两把糯米扔了进去,盖上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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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翩跹下山之后经历这些事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