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半个小时赶回去后,冬冬乘大黑没有发现自己,偷偷在盘根家的毡房门口叨了一块白天刚刚宰杀分割好的羊肉,折转了身,又用最快的速度赶向了刚才那只银灰色的小母狼昏倒的荆刺丛边。
到了荆刺丛边把羊肉放下,就看见那只小母狼已经醒了过来,正想翻起身来,可惜身体太虚弱了,刚站起来,又瘫倒了地上,看着又一次来到自己身边的冬冬,它的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别害怕,我虽然不是顶天立地,也算是狗类中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忍心下手伤害你这只狼类中美丽的小女子呢?追到很久很久以前,我们还算是同类呢,身体里都流着同样的血。来吃吧,别饿着了。”冬冬有些深情的看着这只虚弱的小母狼温柔的说。
“是啥?”那只小母狼有些意外的用虚弱的口气问。“是羊肉,你难道连羊肉的味都闻不到了?”冬冬说完,把自己刚才放在荆刺丛的那块羊肉叨了过来,放在了小母狼的身边。
“羊肉,不是新鲜的了,怪不得我闻不出味了。”那只小母狼柔柔的说。“吃吧,别计较哪么多了。”冬冬安慰它说。
“吃就吃吧,吃饱了做个饱死鬼,也总比当一个饿死鬼要强。”那只小母狼还以为冬冬待它吃饱了再咬死它,索性豁了出去,一口叨起了那块羊肉,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小心,别咽着了。”冬冬轻轻的劝它。
“没事,吃完了也好让你咬死我。”那只小母狼语气悲壮的说。“别紧张,我不会咬死你了,世界如此美好,干吗老想着死啊,你好好吃吧,我走了。”冬冬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它,然后扭过了头,怀着一种沉重的心情向家中走去。
“冬冬呀!你咋走了这么长的时间?”刚到了羊圈边,大黑便问它。“我追哪只狼追了好久,但它钻到了荆刺丛中,我找不到它。”第一次撒谎,冬冬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大黑以为它有些内疚,没有再追问,随便说了一句:“没事,别太放在心上了。”就这样,把这件事情轻描淡写的绕过去了,大黑继续巡逻去了,冬冬则跑到了马栏里面看青青。看见冬冬进来了,青青显得很冷漠,这一段时间冬冬天天陪着大黑,也不与青青在一起,便显得有些陌生。
“青青你咋了。”冬冬有些奇怪的问青青。“没咋!”青青不冷不热的说。看着青青那冷漠的样子,冬冬也不好再说啥了,悄悄的躺在了它的身边沉默不语。明月当空,星空残淡,天空中鸟儿鸣叫的声音,平空中为这草原的深夜增添了一份寂寥。看着天空里那些残淡的星辉,冬冬的内心深处又掠起了一阵风,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只名叫灰灰的阿尔发小母狼高贵而又凄楚的脸。
第二天,阳光照射大地,盘根带着大黑赶着羊群又开始去放牧,临到出发时,冬冬有些犹豫着对大黑说:“大黑叔,我想独自在草原上历练一番,如果主人那一天要突然离开时,我就再没有了历练的机会。”“也对!”大黑看出了冬冬的神有些不对,便随它自己的心意决定了,没有多说什么说。盘根带着大黑赶着羊群走后,冬冬陪了一会它的主人陈昊生,看它又开始辅导明明学习时,便悄然的离开了毡房,独自朝草原深处走去。
在草上遛达时,它看见了一只正在吃腐肉的兀鹰,便想过去与它说几句话,但是那只兀鹰很没有礼貌,它对冬冬说:“小子,离我远点,我正忙呢。”冬冬懒得与它计较,又继续漫无目白的遛达,走到了一个小山谷边,它徘徊了一阵子后,便径自走向山里面,山上有许多树林,林子里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吵的冬冬心烦意乱的,所以,它又折出了山谷,在山脚下独自发了一阵子呆,又信步继续向前走,走到了一片空旷地带,它看见野马夫妇在草原上漫步,这种情景触发了它内心深处的琴弦,便想起了那一只美丽的小母狼,它实在因为无法克制内心深处的冲动,凭着记忆,它开始寻找昨天那只小母狼饿昏过去的荆刺丛,找到了那片荆刺从时,它又犹豫的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没敢进去。就这样,一天的光阴让它随便遛达着着耗去了。
当夜,冬冬与大黑在羊圈外面巡逻时,双方也没有谈太多的话,冬冬的情绪有些失落,不愿意多说话,大黑也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随便谈了几句草原上的一些动物的生存方式,谈着谈着,双方没有话可说了,到了黎明前,冬冬让大黑去睡了一会儿,自己独自在羊圈周围巡逻,也没有发现啥动静,天亮后,冬冬待大黑随着羊群走了后,小憩了一会儿,也没有进毡房探视自己的主人,便离开了家门,直奔那片荆刺丛去了。
到了荆刺丛边,冬冬鼓足了勇气迈步进去,恰好看见了那只银灰色的小母狼撕碎了一只草原上的野鸡刚刚吃完,在它脚下是一地的碎鸡毛,看见冬冬进来,那只小母狼全身绷紧,做好了随时准备搏斗的架势。“别紧张,我只是来看看你身体好了没好。”冬冬很温柔的说。
“一只狗来看一只狼的身体好了没有,这不成了笑话?我看你没安什么好心。”那只小母狼冷冷的冲冬冬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冬冬有些垂头丧气的折转了身,走出了荆刺丛,郁郁寡欢的向盘根与大黑放牧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