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红萼反应过激,几根头发被扯落。
“沁安郡主啊?怎么了吗?”陆茗烟奇怪于红萼的表情。
红萼将面汤一口闷掉,“我的老天爷啊!”
陈师兄和花孔雀?这个组合太美,她不敢看。
“到底怎么回事,是陈师兄亲口说的?”红萼问。
“这倒不是,昨日京中来信了,沁安郡主给陈师兄寄了一份信。”陆茗烟夸找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哇,昨日陈师兄收到郡主的来信,整个人神情都变了。说他们没关系,我可不信。”
陆茗烟见面也吃完了,就收拾收拾碗筷准备离开,“你好好休息吧,看你这样就知道,昨日肯定没睡好。”
红萼吃饱喝足,就该干该正事了,哪有时间去休息。
“茗烟,你去把大家都叫去大堂,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红萼一反常态地慢悠悠晃到大堂。
她倒也想跑着去,奈何腿软了。
想她昔日,也是拳打练武场,脚踢珍兽阁的人物。泡了半天药浴,现在她连走路的步伐,都是虚浮的。
“都到这么早?”红萼挑眉。
薛衔青问,“顾师姐,你现在有没有感觉神清气爽?”
“神清气爽倒不觉得,四肢瘫软是真的。”
红萼说完,就听到薛衔青在那嘀咕,“咦……看来……剂量还要调整……”
红萼笑了:感情薛衔青是拿她做试验呢。
薛衔青觉得心里凉飕飕的:顾师姐这笑,怎么这么渗人……
最后一位陈徽“及时出现”,拯救了即将承受红萼怒火的薛衔青。
“顾师妹,你召集大家于此,是有何事要说?”
红萼将紧攥的手松开,她的手里躺着一枚钥匙。她将自己在牢狱里的经历,向众人一一道来。
“这么说,袁知州不知道你拿到了这枚钥匙?”陈徽说。
红萼点头。
陈徽当机立断,“立即行动,我们要抢在官府之前,找到物证!”
“是。”红萼领命。
陈徽又叫住了正在慢慢往门外移动的贺周,“贺师兄,劳你助顾师妹一臂之力。”
“好。”贺周一只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被抓个现行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经过一路打探,红萼与贺周便潜入了孟老板家。
红萼望着这偌大的庭院,发出惊叹,“他家这么大,我们找那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物证,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顾师妹,你还是太年轻。”贺周得意洋洋地摇了摇手指,“还是让我这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老侠客,带你起飞吧。保准让咱们半个时辰内找到证据!”
半个时辰?老江湖到底就是老江湖,不是她这种新人可以比拟的。
此时贺周的形象,瞬间在红萼心底拔高。但红萼佩服归佩服,却依旧将信将疑,“贺师兄这么有自信,可是已有什么想法了?”
贺周嘿嘿一笑,“这是当然。走!我们去书房。”
“师兄怎么知道证据在书房?”
贺师兄这回,真的靠谱了……吗?
“想知道?”贺周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想。”
“我偏不告诉你~”
末了,贺周还瞥了红萼一眼。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果然形象高大什么的是错觉,贺周这喜欢捉弄人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
书房空无一人。
红萼与贺周对视一眼:真是天助我也。
二人开始分散搜寻,零零散散找出了几个带锁的箱子。红萼一个一个地试,却都没能打开。
试到最后一个铜箱,红萼猜想,“会不会不在书房?”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江湖经验啊。”贺周说这话,心底也有些发虚。
最后一个箱子,果然也没打开。
“再找找,不应该啊……”贺周讪讪地找了个扶手椅坐下,指使红萼继续去找。
红萼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她灰头土脸地回来,发现贺周竟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贺师兄,醒醒。”
“何方宵小!”贺周睡迷糊了,闭着眼就和红萼过起招。
红萼今日被薛衔青的药浴折腾得不在状态,没过几招就败下阵来。
眼见着贺周又要睡,红萼无奈扶额。
贺周收回手时,却将书桌旁的青花瓷花瓶给碎了。
这下,他清醒了。
而当二人看清碎片之中的物什时,都染上狂喜。
是一个小铜箱!
从门外经过的侍从听到了响动,“什么人!”
侍从推门进入,却只见满地的青花瓷碎片。他四下环顾,却不见人。
“窗开了,难道是猫?”侍从嘀咕着,关上了书房的窗户,走了出去。
躲在房梁上的红萼与贺周松了一口气。
贺周一跃而下,望着红萼,“你怎么还不下来?”
红萼嗡声道,“腿软了……”
贺周又回上房梁,扛着红萼落地。
红萼捂脸:这简直是她练武生涯中的一个耻辱。
她拿出钥匙,对准锁眼,“你说,会不会这个也不对。”
说完,铜箱打开了。
铜箱里面是一本账本。
红萼将账本塞进怀里,将铜箱丢给贺周,“我们走。”
日暮西垂,烛影摇红。
众人围着账本,也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都挤在一起探讨着。
崔鸣双手环胸,“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把朝廷赈灾的粮食,挪到米铺高价售卖。”
陈徇指着账本上的一处道,“我比较在意,这一部分的不明支出。”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都进了袁知州的腰包呗。”崔鸣说。
“不对,”薛衔青指着另一处明细道,“你看,给袁知州的银两都有标注。而这一部分,是没有标注的。”
红萼听他们绕了半天,也听明白了,“你们是说,这里有部分钱,是不明去向的?这钱老板背后除了有袁知州,还有一个人?”
陈徽将自家阿弟拉了出来,对着众人说道,“看完了,就回去各自洗漱安歇吧。知道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红萼跟着其他五人走了。
“顾师妹留下。”陈徽叫住红萼。
红萼转身,捂着心口道,“我不想知道太多。毕竟我还是个孩子,你们忍心让我承受那么多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