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帮上官清越换上干爽的衣服,站在一旁,心事重重。
“怎么了?”上官清越瞥了莺歌一眼。
莺歌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莺歌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上官清越见莺歌犹豫,便又道,“但说无妨,本公主不会怪罪你。”
莺歌踌躇了几秒,开口道。
“公主为何害得夏侯将军和冥王决裂?”
上官清越诧异挑眸,“我害他们决裂?”她笑了笑,“他们本来不是就已经即将决裂了?我只是帮了他们一把。”
“可是……”
莺歌真的还有好多疑问要问上官清越,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莺歌总觉得上官清越失踪了之后再回来,隐约和之前不太一样。
当看到上官清越喝茶的手势,还是和之前一样,小指微微翘着,喜欢用食指轻敲着茶碗,便又放下了这个疑虑。
“好吧,我知道,公主做任何事,都有公主自己的道理。”
莺歌不再多问夏侯云天一事,但上官清越反咬夏侯云天一口,确实有点不太地道。但身为贴身影卫,效忠主人,不管主人做什么,都不能发出任何质疑。
莺歌出门,就撞见一直守住上官清越门口的司徒建忠。
夏侯云天被君冥烨阻止再来上官清越的院子,保护上官清越的责任,自然交托在司徒建忠身上。
“之前也是你保护公主安危,公主还不是几次陷入危险!也不知道冥王怎么想的,怎么就信任你了。”
莺歌气不顺,自然拿司徒建忠发泄。
司徒建忠抱着怀里的长剑,扫了莺歌一眼,俊脸无色,不说话。
大雨还在下,屋檐上不住往下淌着水柱。
“冥王倒是好,丢下一句话,人又不见了!将公主当成牢犯一样看守,也不想想公主喜不喜欢。”
“一个大活人,谁会愿意,整日被牢守在院子里,连门都不让出!就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家闺秀,也有出门透透气的机会。”
“之前公主身体不好,不让出门,在房里养着也就算了!现在身体也恢复了,还是不让出门!冥王既然那么担心公主有危险,为何不亲自守着公主!”
“莺歌,你最近几天怎么了?”司徒建忠蹙眉望着她,“你之前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
莺歌俏脸一沉,“憋着难受,便多说了几句,怎么了?”
司徒建忠摇摇头,“没什么!你说你的。就是不要在我面前,说太多冥王的坏话,我不爱听。”
莺歌咬着贝齿,瞪着司徒建忠,“我就说,我偏说!怎么?还想将我的嘴巴缝上不成!”
莺歌冲着司徒建忠,气得司徒建忠抱着长剑,转身背对。
他选择不和这个火气当头,不讲道理的小女子,一般见识。
生着闷气,再不理莺歌,任凭莺歌说尽难听的话,就是一声不吭。
到了晚上的时候,君冥烨脸色阴沉地回来了。
外面大雨还在下,即便撑着伞,还是淋湿了君冥烨的发梢。
上官清越赶紧拿来干毛巾,帮君冥烨一点一点擦拭潮湿的发梢,动作温柔又细致。
君冥烨微微偏头,看着上官清越认真的样子,本来生气她和夏侯云天举止亲密的怒火,也渐渐消散,没有理由发泄了。
上官清越触及到他的目光,娇容泛红,微微低下头,唇角含笑。
“冥烨,你在看什么?”她声音很轻,犹如羽毛轻拂。
君冥烨心神一荡,一把握住上官清越柔软的小手,声音很沉,带着男性的暗哑。
“小月儿,你这样……好美。”
他抬手,轻轻拂过上官清越鬓边的碎发,语气温柔的好像能挤出水来。
上官清越脸颊更加绯红,羞涩的好像含苞待放的花儿。
君冥烨的神色更加温软下来,眼底也泛着一层暖意,低声问上官清越。
“小月儿,两个孩子现在在哪里?我都想他们了。”
君冥烨派人去找两个孩子的下落,竟然查不到上官清越将两个孩子藏在何处。
南阳城那么大,仔细搜查起来,可不容易。
上官清越垂下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流光,朱唇含笑。
“他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冥烨怎么忽然想见他们了?”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如何能保证两个孩子的安危?还是将两个孩子交给我,我来保护他们才更安全!之前两个孩子,差点被人偷走,这样的危险,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
“我知道!所以才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他们藏起来。”
上官清越仰起头,莞尔一笑,“你都找不到的地方,不正证明很安全?”
“……”
君冥烨一时间无言与对。
“小月儿,我是真心关心两个孩子。”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他们必定不是你的孩子,我会保护好他们。”
君冥烨很吃惊,“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看不出来,我已视他们如亲生?”
“既然视如亲生,又为何偏要找到他们?他们藏的密不透风,不是很好?还是说……”
上官清越拖着长音,依旧笑颜如花,“冥烨有什么意图?”
君冥烨脸色一青,“你居然这般想我!”
上官清越还是笑着,“又不是你的孩子,那么在意做什么。”
君冥烨的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你终究不信我!宁可相信百里不染,也不信我!”
“百里不染?”上官清越沉吟一声。“最近确实都没见到他。”
“不是受你委托,在保护两个孩子?”
“哦!是啊。”
上官清越依旧笑靥妩媚,继续用手里的干毛巾,擦拭君冥烨的长发。
君冥烨的眸光渐渐深邃,神色沉寂,掠过一抹极快的异色。
君冥烨走后,上官清越唤来莺歌。
“冥王已经开始调查两个孩子的下落,我担心冥王找到他们。”上官清越道。
“公主,冥王不会伤害两位小主子。”
上官清越垂着眼帘,目光游离一下,接着道,“之前他差点害了哥哥,我实在无法完全相信他。莺歌,你且去看看两个孩子,告诉百里不染,务必处处小心。”
“是!莺歌这便就去。”
莺歌转身出门。
彼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上官清越在莺歌走后,便也起身出门,司徒建忠赶紧扬起长剑,拦住上官清越。
上官清越对司徒建忠一笑,之后看向司徒建忠的身后。
“冥烨,你来了。”
司徒建忠回头,漆黑的院子里,却没看到君冥烨的身影,正要回头,就发觉脖颈处传来一丝刺痛,顿时眼前开始泛黑。
司徒建忠吃力地抚摸向脖颈,那里的穴位被刺入一根细长的银针。
“公主……”
司徒建忠高颀的身体一晃,便轰然倒地,昏厥了过去。
上官清越看着已经没了意识的司徒建忠,绝美的水眸中,掠过一抹寒彻透骨的幽光,唇角噙了一丝讽刺。
上官清越飞身而起,悄悄跟上出了将军府的莺歌。
上官清越没发现,不远处的暗影里,南宫鸿雁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等上官清越走远,南宫鸿雁才缓缓走出暗影,走向昏倒在地的司徒建忠。
南宫鸿雁蹲下身体,手指触摸向司徒建忠的脖颈,寻到了那一根刺入司徒建忠穴位的细长银针。
南宫鸿雁眼底锋芒一闪,盯着那寒光凛凛的银针,秀眉紧蹙。
南宫鸿雁从怀来,缓缓拿出一根纤长的银针,两相比较一下,眼底疑惑更浓。
“这枚银针,怎么和之前刺入我的银针,一模一样?”
……
蓝颜儿和冷玉函那边,也开始有了动向。
冷玉函乔装一番,便和蓝颜儿出门,趁着黑夜,匆匆去了北山上。
那里正是蓝候王所在之处。
蓝颜儿带着冷玉函到蓝候王的面前,吃惊不已,半晌没有反应。
“候王怎会在南阳城?”冷玉函反应过来,赶紧跪地行礼。
蓝候王忧国忧民地说了一些,皇上失踪,他倍外担心,特地赶来南阳城寻找皇上下落,却不想被君冥烨排斥,不允许他露面,更谴责他擅自离开封地,要将他定罪。
蓝候王实在想救皇上,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深山老林暂时藏身,秘密调查皇上失踪一事。
“什么?候王怀疑,皇上失踪是冥王自编自演?”冷玉函吃惊不已。
蓝候王道,“冥王当年浴血奋战,手刃叛贼季候王,天下一度以为,冥王会恢复太子之位,当时冥王也放话,只要再为太子,定会大赦天下。却不想先皇临终时,却将皇位给了一直毫不起眼的皇长孙。”
“对于冥王日后会谋朝篡位的传言,一直都没停止过。如今皇上失踪,冥王一直不急于寻找皇上下落,却为了一个妖女,四处奔波,放在心上,实在另人怀疑。”
听了蓝候王的话,冷玉函也哼了一声,“不瞒候王,之前玉函也有此猜测。如果皇上当真被冥王挟持,意图谋反,皇上岂不是凶多吉少。”
蓝候王狐疑地凝了冷玉函一眼,“玉函,你之前一直是冥王手下的重将,当真会倒戈冥王,与本王一起寻找皇上下落?”
冷玉函颜色郑重起来,“玉函虽然是冥王麾下大将,可终究是皇上的臣子!身为将军,岂能不效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