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到了吗(1 / 1)

<>阿团熟‘门’熟路的绕进上膳宫,找了片绿叶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小步小步朝好吃的地方挪。-www.79xs.com-

没挪两下,就见有个人走了进来,身上穿的是王宫中的太监服,那人年纪不大,神情傲慢的很,上膳宫的领头赶紧洗了手前来领命,“哎哟,常公公大驾,小的不知有失远迎。”

常菁挑着眼睛盯着他,哼了声,漫不经心环顾上膳宫内,朝领头招了手走到墙边。

那墙边阿团刚好就窝在那里,见两人来了,小心翼翼的藏进一篮子叶子里,听了听两人说话。

常菁是七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平日里从来不来这种低等下人来的地方,只听他问了七王的膳食,然后笑着从怀里‘抽’出一包油纸包和一袋子沉甸甸的银钱给了领头的。

领头的先是一愣,暗着接住藏入袖子里,‘露’出几分我懂我懂的意蕴,笑着送常菁出去了。

小刺猬先前没听懂,后来又听得领头的嘟囔,七王年纪轻轻便荒‘淫’过度,用‘药’宠幸姑娘云云。

这些对阿团没有任何意思,但最后一句却十分重要,领头喊得让各位加快速度,七王半个时辰后便会在似锦苑摆了宴席用膳。

阿团这一吓,要赶紧回似锦苑去告诉公子,谁知还没动身,洗菜小奴就端了菜篮子去水边,刚剥开绿叶,就看见一团灰了吧唧的东西,顿时叫了出来,阿团趁机从绿叶子里逃出去。

还没等它跑到宫‘门’口,巨大的雕栏‘门’就在它眼前关了严实,一屋子的人拿着扫把簸箕朝它打来。

夏季的傍晚,天边还亮着,暑气消了,晚风轻轻一吹,带着‘花’香淡淡,十分舒服。

一丛矮小的淡蓝‘色’星辉草中央铺了凉竹席,摆着‘精’致的漆红木小桌,四周拉了近两丈芙蓉罗帐,在浅风中招摇。

‘侍’卫被遣散大半,这里的人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云隙皱着眉,瞧着大片被压坏了的星辉草和在那上面盘‘腿’而坐的少年。

七王靠着婢‘女’而坐,怀中拦着的姑娘轻咬下‘唇’,眼睛红肿,细瘦的肩膀发颤。

“乔儿乔儿,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儿我就在这泱泱‘花’海中与你幕天席地,让你好好尝尝男人的滋味。”

这话下流的很。

云隙凝眉,在七王‘裸’|‘露’的青白‘胸’膛中看见了一只金灿灿的东西——驱魂铜。

《妙悟仙凡志》曾有记载,是位德高望重功德圆满的道士在升仙前铸来送给自己心爱的妻‘女’保佑二人生世平安,驱魔辟邪之物,与照妖镜有异曲同工之妙,不仅能使冤鬼怨魂妖邪不敢靠近身子,在一丈之内还能‘逼’出对方现身显形,遭受法术破散之苦。

云隙是不怕的,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根本就看不上,但阿团……

他左右看了看,没见到阿团的身影,庆幸起那小东西没听话出去玩耍了。

他撑着脸颊,用仙障隔了小片地域,用梨木小勺悠悠涂悲鸣‘花’,半朵‘花’瓣还没涂完,就见离他不远的星辉草中,七王已经压了那姑娘,撕开襟口,朝里面‘胸’脯‘摸’去。

那姑娘绝望的侧歪头,眼里趟出一串眼泪,看的方向刚好是云隙这边。

云隙动了动身体,换了只手撑着腮帮子,动作停了下来。

虽然他反应迟钝。

也没有心上人,心上仙,心上妖,心上蜗牛。

但好歹,活了这么多年。

什么事也是懂的。

不论凡人妖邪,都有个癖好。

那就是幕天席地。

这幕天席地又有讲究。

专挑那‘花’丛高的,美的,四下无人的。

这点恰巧了,云隙也好趴在那美的,香的‘花’朵上。

于是好巧不巧,云隙活了这么多年,被迫趴在小‘花’盏上,摇摇晃晃跟着那白皙的皮‘肉’看遍了无数场‘春’‘花’秋月之事。

甚至有一次那野汉子抓了把碎‘花’瓣洒在姑娘白‘花’‘花’的‘胸’脯上,而不幸的是,云隙就趴在那其中一片‘花’瓣上,伴随着天翻地覆的颠倒,倒在了那两坨温热的|‘乳’|峰上。

真是说来也觉得非礼勿视啊。

可他是蜗牛啊,他跑不快。

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汉子正好朝姑娘压了过来,可把云隙吓坏了,赶紧捏了决跑远了。

所以这种他见的多了。

但……这么一副强取豪夺的‘春’宫,着实不好看了些。

云隙正打算挥手卷点风来刮倒周围的芙蓉轻纱帐时,一团小东西满身狼狈,跑的贼快直直的朝云隙撞了过来,一个没注意,动作偏了偏,撞在了正伏身做那档子事的七王身上,尖尖的小刺滚成一团狠狠扎进他背脊的皮‘肉’里!

德莘房内,于述匆匆走了进来,与鬼刹帝耳语几句,惹得鬼刹帝大怒,立刻带着‘侍’卫赶去了似锦苑中。

天边已经彻底黑了,王宫‘侍’卫拿着火把将似锦苑团团围住,明暗火把照在云隙的身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他的脸颊,橘‘色’的潋滟光芒落那张好看淡漠的脸上,增了几分‘艳’‘艳’灼光。

他揣着手,手心里躲着瑟瑟发抖的阿团,身旁站着披了他外衫的方乔儿。

映着火光,七王看清了云隙的容貌,美如冠‘玉’也不足以称赞,似雪的肌肤竟然比旁边的方乔儿还要好上千分万分。

比姑娘貌美肤白这一点着实不能怪他。

他是蜗牛啊,不信随手查查民间‘药’材大全,哪一种蜗牛不是姑娘家胭脂水粉美颜涂身的重要‘药’材之一。

七王看的眼睛发直,不由得放缓了口气,傲然道,“大胆狂徒,你是何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你可知本王是何人,竟敢抢本王的人!就不怕皇兄将你满‘门’抄斩吗!”

满‘门’抄斩这四个字将将落下,词的主角便出现在了云隙面前。

鬼刹帝一眼看见云隙也愣了愣,迅速回过神来,问清楚了发生的缘由,七王委屈道,“你瞧我这背上被那人用那畜生扎的。”

云隙手中的阿团团的更小了,圆滚滚的将脸埋进手心。

鬼刹帝半张面具在火光下更是狰狞可怕,他走上前,走进‘侍’卫的包围圈中,漠声道,“你是何人?”

阿团‘抽’嗒嗒,抱紧云隙的小拇指。

方乔儿颤身道,“陛下,是小刺猬不小心撞到了王爷,并非是这位公子所伤。”

“孤在问你的话。”鬼刹帝铮的一声‘抽’出‘侍’卫的剑,剑身微鸣,直‘逼’云隙。

云隙抬眸看他,轻声道,“听到了吗?”

鬼刹帝冷然,“听到了什么?”

“哭声,笑声。”

这日日夜夜环绕在耳边,如刺扎入他心肺,纠缠他不得安生的怨鬼凄凄惨惨的哭嚎声。

这千年万年盘踞在漠魂城王宫,疯狂啃噬他血脉的老鬼,哀怨悲凉狰狞的悲笑声。

鬼刹帝身体一震,瞪大了眼,手中的剑嗡鸣一声!

七王连忙走上前道,“皇兄一剑杀了他也太便宜这狂徒了,他伤的是臣弟,倒不如将他赏给臣弟,让臣弟来给他一个教训。”

七王的目光在云隙身上一转,狠毒的落在方乔儿赤|‘裸’的肩膀上。

鬼刹帝盯着云隙,那人的眸子很浅,面上云淡风轻,数十把剑刃包围之下也不见丝毫慌张,只是透过蹿动的火光静静瞧着他。

方乔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恳求鬼刹帝放过他们。

七王恶狠狠的怒骂,痛斥‘侍’卫还不动手。

鬼刹帝隔着黑夜凝望那人,四周声音好似突然之间全部消失,心口忽的提在风中,不轻不重,不酸不楚的悬着。

怅然若失和恍惚涌进他的四肢百骸,直到被于述再三提醒,才忽然清醒过来,发觉自己似是着了道,神思在天外游走一轮,才回到身体里。

面前仍旧是七王的怒骂声,方乔儿的求饶,火把在夜里噼哩吧啦燃烧跳动声。

那人就在火光中不清不楚的注视着他。

鬼刹帝的‘胸’口涌起一丝努意,心脏被抓紧,狠狠的,毫不留情的,疼得让他无法呼吸,无法站立,于述想走上前,却被他制止了,他冷声道,“来人,将他们带入千罪宫!派‘侍’卫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罢,他用那一只面具未掩的黑眸在云隙脸上狠狠一剜,挥袖离开。

七王无语,为什么罪犯会被关入冷宫?哥哥这一次竟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纵然不理解皇帝的旨意,但于述仍旧安排好了人手连夜将三人关押进了长年空‘荡’荒芜的千罪宫。

紫裕宫内,几盏夜明珠在宫殿角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皇帝的寝宫,四周飘‘荡’飘‘荡’着墨‘色’凄然的纱帐,桌子,灯盏,‘床’铺,全部漆成森森墨‘色’,将整个殿内都显得几分冰冷萧索起来。

皇帝负手站在窗前,夜风吹‘乱’他的长发,背影落寞茫然。

于述看了几眼,心中悲凉,却尽责道,“陛下,那二人如何处置?”

殿内没人答话,只有风声似哀似泣。

顷刻之后,有人冰凉开口。

“放着。”

于述傻了下,又连忙哦哦两声,放着,放在千罪宫关着。

是这个意思吗?

他退出殿内,掩上‘门’,立在玄木柱边感慨,那位公子啊,可真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哦不,不是,于述揣着手琢磨,怎么觉得这位公子有些眼熟呢。

可这么好看的人,该是见一眼就忘不了的呀。

冷宫内,云隙打个哈欠靠在稻草铺成的地铺上,拢了拢长发。

阿团从他手心滚出来,伤心‘欲’绝,“对不起公子,阿团再也不敢了。”

方乔儿听不懂阿团的话,瞧着小刺猬可怜兮兮的垂着小爪,拎起公子的一点衣裳,好似在撒娇请罪般。

云隙眯了眯眼,十分想将自己化成蜗牛躺回自己暖暖的窝中,可挨着身旁有凡人不方便只得作罢。

他曲起一条‘腿’,侧着头,慢慢道,“演~个~杂~耍~吧~。”

反正无聊。

方乔儿一呆,只见那小刺猬哼哼半天,竟然真的演起杂耍,用小爪撑着地,灵活的翻起跟头来,翻一个,可怜吧唧的瞅一眼云隙,再翻一个,再瞅一眼,再翻一个,一头翻进了方乔儿‘腿’边,顿时将方乔儿逗得轻轻笑起来。

阿团小爪捧着脸蛋,热乎乎的,羞死了,害羞的从背上‘摸’了‘摸’,想‘摸’出个东西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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