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前头冰冷灵息又是谁来了,空气中的温度瞬间下降,而一道冷锐的精神正从前头扫过来将离寅锁定住。
虽看不见前头的来人,但从这冰冷灵息中离寅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会是她?
如果真是她,情况也许不会太糟糕。离寅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些,想起刚才白发老翁的话,他回头偷偷的朝身后望了一眼,眼中顿时生出贪婪之色。身后那两颗闪砾着灰色光芒的光点就是‘奇异果’?
现在距离‘奇异果’最近的反倒是他。
‘奇异果’可是难得的供养灵物。
如果能得到‘奇异果’,就有了灵物供养灵脉,眼下自己的灵脉越来越已经处在饱满状态,只要有供养灵物,随时都可以进行灵脉二转。
不过距离‘奇异果’虽近,但离寅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免得惹怒双方,到时候双方同时朝自己攻击,自己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下来。
离寅暗暗猫在原地,看这群人鹬蚌相争。
“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夹着尾巴逃,第二个是死。”金研台冰冷无情的声音充满着让人不可违逆的威严,他已经灵脉四转,又是北风道真传弟子,修为实力高过白发老翁和光头大汉。
白发老翁和光头大汉二人脸色极度难堪。眼看离寅就在面前,炼金鼎和《炼金术》马上就可以得到,还有那‘奇异果’,也是难得的宝贝,但却凭空杀出一条拦路狗,实在让二人糟心得很。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会意,极不愿意就这样看着几件宝贝从眼前飞了。
大不了就拼了。
白发老翁顿时操纵‘天斩珠’幻出一片裂天刀光,斩向虹桥头的金研台。
光头大汉的蛇剑朝前头一抛,顿时铜光大盛,蛇剑幻成一条长五丈左右的真蛇,灵活异常。光头大汉御指,控制着蛇剑也朝着金研台斩过去。
“找死!”金研台大怒。
身为北风道的真传弟子,身份向来受他人仰崇,自恃身份高贵,以鼻看人,又灵脉四转,实力强过眼前两人,他本不想与这二人动手,毕竟宝贝就在眼前,但这二人要为宝贝拼命,他不在乎杀两个卑微小人。
“朱师弟,你来帮忙,秦师妹,你快去夺了‘奇异果’,免得意外。”
一边挥舞着虹桥化成一道长虹道廊,与二人斗法,金研台一边吩咐。
肥肥胖胖的朱师弟一脸不乐意:“杀人这事倒想着我,夺宝反而让人家去,这‘奇异果’可还是我先告诉你们的。看上去‘奇异果’只有两颗,你叫那姓秦的女人去夺,她肯定要霸占一颗,另一颗肯定也被你拿了,我这就是陪太子唱戏,什么都捞不着。”
虽说嘴上不乐意,但朱师弟也不敢怠慢,不愿得罪金研台。毕竟金研台是门中真传弟子,他今后想在门派里混,还是人仰仗他人鼻息。
秦奴慈没有兴趣打架,迅速便朝着雾毒深处走去。四周的雾毒结成冰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道口中,站着一个年轻的少年。
她就在离寅身前停了下来,一双冰冷的眼睛,仿佛要吃了离寅似的。
“你欠我一命。”秦奴慈冰冰冷冷的对离寅说道。
这次离寅不靠而别,彻底打乱了秦奴慈的计划,原本她打算就在门派中依借着离寅炼的丹药,一直持续到灵脉四转,但离寅突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无踪,那天她去丹药房,只见到正在收拾东西要走的苏清眉,得知离寅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消息,秦奴慈当时杀人的心都有。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灵脉接近四转的时候,再与金研台出来寻找‘灵异果’,冒这一次险。要知道灵脉转变的时候,就如同站在火坑口的边沿,稍有不甚,就可能掉火坑。
灵脉四转是熔灵一转,要将身体中的灵元与力量融炼,炼成‘灵力’。
两种力量本是不同属性的力量值,要将两种力量熔炼,极为困难。
若是熔灵不成,两种力量便可能反噬其身,轻则力量和灵元溃散,直接带来的影响就是降损修为,甚至以后都很难再踏入灵脉四转,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
重则力量和灵元混乱失控,身体受两种力量流冲击,甚至可能会爆体而亡。
所以不到万全的时候,不能随意转变灵脉。
秦奴慈现在就差最后一口东风,就能够灵脉四转,原本离寅只需要再持续供她半年丹药,她就可以完全进入到灵脉转变状态之中。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离寅心头对秦奴慈的威胁极大的不爽,要说你们家还欠着我的阳脉,是你欠我的,可不是我欠你的。不过他心里虽是不爽,但现在情况特殊,他也没想招惹秦奴慈,先想法保住小命再说。
秦奴慈不知离寅真实身份,她无意去在乎:“你还差我半年的丹药。”
说完,秦奴慈也没兴趣再与离寅纠结,就立即朝着毒雾深处走去。
离寅眼看‘奇异果’在前,有心想跟上去,但刚刚迈出一步,就被前头一双冰冷的眼睛回望过来,他不得不收了脚,用脚尖捅着地面,觉得地面软乎乎的,竟不是一般的泥土山石,也不知道地面是什么东西,他更有奇怪的发现。
不过离寅也没怎么注意,只想着供养灵物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奴慈向前头‘奇异果’一步一步走去,离寅心头几乎在滴血一样难受。
秦奴慈越走越近,脸色也逐渐流露出凝重来。越是靠近,就越能感觉到毒雾之中浓沉的毒气压力,每靠近‘奇异果’一步,就仿佛像是背着万斤巨石走一步。
才走出十几步,她就感觉身体中的力量和灵元流失得厉害,但‘奇异果’就在眼前,眼看伸手就要摘得到,她不得不疯狂催动灵元来将毒气冻结,这样她才能够更加靠近。
又走出十几步,秦奴慈霜白的额头上凝出汗珠,汗珠自额角滑过雪一般的脸,从精致的下巴落下去,尚在空气中时,便凝结成了一粒水珠。
就在这个时候,秦奴慈身前的雾间之上闪砾出了一枚星光。
一枚星光之后,便迅速闪砾出第二枚,然后是第三枚,第四枚,仿佛浓雾上空藏着的条星光银河,无数星辰闪砾。
秦奴慈柳细眉头忽的一紧,暗知不好。但这个时候头顶星光已经自从雾气中脱离,仿佛整条星空银河都一齐轰砸了下来。
“戒星尺,道级法器。摘星宫排名第九真传弟子,戒星癸。”
秦奴慈知道这件法器的厉害,丝毫不敢大意。体中灵元迅速浩荡而起,将身体外结出一道丈余厚的冰墙。
噗噗噗噗!星辰就如同烧红的铁丸子落在冰墙上,嵌入冰墙中,砸出一个个冰窟窿。丈余厚的冰墙仅仅持续抵挡了片刻,便被星辰悉数砸碎。
这个时候秦奴慈手疾更快,已经飞出个六形轮伞,伞面撑开一个圈乎乎的伞体,化成一个伞罩,将秦奴慈罩在下面。
但星辰不似无往不摧的陨石,砸了在伞面上,砰砰砰直响,不下数刻,这件玄级中阶的法器就如同冰雹砸下的脆饼,被砸得七零八散。
秦奴慈根本不敌戒星尺这件道级法器的攻击,被戒星尺击杀伤,同时失去防护,毒气入侵,她中毒昏倒。
毒雾外围,此时已经多出几人,这几人同着星辰道衣,正是摘星宫的弟子。其中几人最前一中年男子,星眉严目,个头较高,正是戒星癸,摘星宫真传弟子排名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