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史可法不肯认兴平侯世子高元照为义子,高杰部将肯定有些寒心,谁都心知史阁部看不起他们这些“诸贼”出身的部队。从此开始,高杰部军心开始有些解体。曰后,李本深、李成栋等高杰旧部,十多万人一齐投降建奴,并成为扫平江南、两广的主力军。
而黄得功虽为忠臣良将,但其提兵想要吞并高杰部之举,也使得高杰部众军心大乱,造成了很大影响。
马士英出于私利,高杰北征出发后,就借故拖欠军饷粮饷,主要原因倒不是为了北行款清使团的议和,而是他深恨从前一直与自己在同一条战线上的高杰渐渐与史可法站在一起。这样,不给饷银,就是给高杰一个下马威:让你知道谁真正是朝中说话算数的人!
这种种原因造成了高杰的旧属后来投靠建奴,但是,周虎臣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他不能看着这些人去增强建奴的力量。
很多手下都不理解周虎臣为什么进行这次火并,李成栋和李本深这些军队可以利用一下,为什么要杀掉?
周虎臣无法解释,他也不需要去解释。他只需要自己明白就可以了,无法改变这些未来的观念和行为,杀了这些等于是在给自己铺平道路和清除障碍,是在给自己减轻军事压力,这就足够了。
不需要给自己的手下解释,不需要给监军和幕僚解释,但有一个人,周虎臣必须解释,史可法来了。
史可法可以说让马士英搞得方寸已失,当时一部分军队驻于高邮,史可法一天之内三次发出令箭,上午令邳宿屯田道应廷吉“督一应军器钱粮至浦口会剿”左良玉部叛军;中午令“诸军不必赴泗,速回扬州听调”;下午又令“泗州告急,邳宿道可督诸军至天长接应”。
历史变了,周虎臣来了,他逆水而上来到了泗州。
周虎臣跑到了史可法的前面,当史可法得知周虎臣已经率军几万到了泗州,史可法交给了叶尹智,上了贼船的叶尹智这次做足了准备,磨磨蹭蹭的把一身官服搞的皱皱巴巴,然后装着一副可怜相迎了上去。
恭恭敬敬的给史可法见过礼,叶尹智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阁部大人,不好了!李成栋和李本深也不知为什么失心疯了,竟然未经一战就逃到了这泗州附近,下官正好与周少帅接到军令乘船也赶到泗州防御建奴。看到这些不战就逃的将士,下官赶紧上前相劝,让李成栋等人回去防守徐州。谁知谁知李成栋竟然拔刀相向,差一点就杀了下官,阁部大人,您可要给下官做主啊!李成栋和李本深这是造反啊!”
叶尹智纱帽歪斜,脸上还带着一道道明显的灰土痕迹,官服也皱的不成样子,一看就狼狈不堪。
看着一副可怜相的叶尹智,听到这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史可法的大脑嗡的一声,差点晕倒。
“李本深和李成栋竟敢如此!他们现在在哪里?这至朝廷于何地?还有没有朝廷法度,本阁部去和他们理论!”
叶尹智一低头暗笑:“您不用去和死人理论了,最没有朝廷法度的在河那边。”
心里这么想,叶尹智可不敢这么说,他要做出另一副样子:“阁部大人,多亏周少帅啊!他不仅解救了下官,还‘解决了’这个问题。”
本来有些担心的史可法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解决了就好!有小虎在,还有的战,加上徐州的将士,可以与建奴一战了!”
叶尹智头也不抬的继续道:“阁部,这个解决有些过是这样吗?”史可法不相信,因为他知道高杰曾经吃过周虎臣的亏,这些高杰的旧部敢和周虎臣动手吗?
已经上了贼船,没办法,叶尹智抬起头赶紧继续解释:“下官可以保证,是李本深和李成栋首先动的手,周少帅派人拦截,不让他们过河,谁知道他们竟然就直接动了手啊!”
史可法有些茫然了,因为他知道无法求证,他不相信叶尹智也没用,因为叶尹智是马士英的人,周虎臣父子其实也是马士英的人。就是周虎臣故意的又能怎么样?有强大的军队,就是故意火并,马士英也不可能把周虎臣父子怎么样,他又能把周虎臣怎么样?
“谋反啊!这是谋反之罪啊!建奴就要来了,周帅的军队才是砥柱啊!”
既然不说出口,叶尹智开始提醒史可法;你就不要踌躇了,周虎臣父子才是最强的,想要抵御建奴,还得靠这些最强的军将才行。至于李本深和李成栋,已经死了,追究下去毫无意义,安上罪名才是上上之选。
“谋反谋反”
史可法有些头大,他开始念念有词,李本深和李成栋真的谋反了吗?(未完待续。)